不成想林九歌卻微微一笑，說：“大師，事在人為。”


    慧空和尚搖了搖頭，看來這次的清玄行走比上一屆的更加愣頭青。不過這一下子把他的盤算打亂了，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比較好。


    而林九歌更是不焦急，不慌不忙地品茶，似乎在品嚐著什麼珍饈美釀一般。


    “不知道老衲可否拜托林施主前往冰原雪山一趟，查找雪妖異變原因？”慧空和尚思索片刻，直接說出請求。


    林九歌沒有被慧空和尚的一發直球擊倒，反而品了口茶，開口讚歎道：“大師的清茶真是沁人心肺，實在是不可多得的佳品。”


    慧空和尚直直地看著林九歌，林九歌也不在意，麵帶微笑地笑而不語。


    過了半響，慧空和尚才歎了口氣，說：“施主下山一路奔波，加上之前馬匹被我宗弟子借走，想來也是十分不便，老衲願出黃金五百兩，賠償一輛馬車給施主。”


    說完從儲物袋裏拿出一堆黃金，放在桌上。


    “五百兩黃金？這和尚如此有錢的嗎？”張紅玉在林九歌的心底說道。


    “笑話，五百兩黃金可能他打個噴嚏就迴來了，任何時代都是和尚最有錢。”林九歌在心底冷笑道。


    不過他的表麵卻毫無波瀾，不緊不慢地說：“慧空大師何出此言？我們清玄，紫霄，金光三宗交好，親如一家。區區一匹馬匹，別說借給兩位師兄急用，就是送出去又如何。”


    嘴是這樣說，但林九歌手上動作卻飛快地將黃金收入儲物袋。


    慧空和尚臉色一喜，以為花費如此輕的代價就可以讓林九歌接下任務。


    不成想卻聽到林九歌繼續開口。


    “不過慧空大師你一心賠償，在下也不好推脫您的好意，這筆賠償款，在下收下了。”


    慧空大師臉色一苦，怎麼這筆錢就變成賠償款了呢？剛想開口爭辯，轉念一想又開不了口。


    這時候張紅玉傳音過來：“你還真行，一匹馬和一輛馬車才兩百兩黃金。你吃完店家又吃這個和尚。我看你來錢挺快的呀，怎麼聽說你當年掙個三百兩黃金還要清明老頭協助？”


    林九歌嘴角微微上揚，傳音迴應道：“那是過去式了，現在情況不同了。而且，你沒發現嗎，這些都是他們自己送上門來的。”


    張紅玉疑惑地說：“為什麼？”


    “因為有了身份和實力。當人有了這兩樣東西之後，都不是人去掙錢，而是錢去爭人。”


    張紅玉笑了笑，繼續傳音：“也是，誰讓你現在是清玄行走呢。不過，我還是覺得你有點太狠了，這麼快就把人家的黃金給收了。”


    林九歌聳聳肩，傳音道：“這叫物盡其用，他們反正也不需要這些東西，不如換點金子實在。而且，我也沒逼他們啊，他們自己願意賠償的。”


    張紅玉無奈地搖搖頭，傳音道：“好吧，你說得對。不過，你還是小心點吧，別把事情鬧大了。畢竟，這裏可不是我們的地盤。”


    林九歌點點頭，傳音道：“放心吧，我心裏有數。隻要不觸及我的底線，我不會玩脫的。”


    張紅玉細想一番，覺得也有道理，若是林九歌沒有如今的身份和修為，他敢這樣玩？早在馬車店家那裏就已經被扔了出去。


    慧空和尚無奈道：“林施主你作為清玄行走，就不想去看看雪妖異變原因麼？說不定那裏是因為什麼天材地寶的誕生，才導致異變產生。”


    林九歌笑著說：“大師，你著相了。正所謂千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為了虛無縹緲的天材地寶而將自身置於險境，絕非我輩修仙者所為；況且……”


    林九歌反客為主，拿起茶壺給慧空倒了一杯茶，繼續說：“天下寶物有緣者居之。如果命中注定我與寶物有緣，那自然會到我手中，不必強求。”


    慧空和尚聽懂了。


    林九歌的意思是得加錢。


    但他不能明說，畢竟金光佛宗的主持之一，花高價請清玄行走去解決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傳了出去的話，別說他，整個佛宗的臉往哪裏擱。


    可他也不能隻拿出好處來暗示林九歌。畢竟他也怕林九歌像剛才一樣，吞了好處不認人就麻煩了。


    而林九歌也在思索，他思索的問題很簡單。其實他對雪妖異變也抱有好奇心，但他不能被人當槍使。


    現在的問題是，怎麼要，還有，要多少。


    要多了，別說慧空給不給，就算給了，也容易得罪人，反而結仇。而要少了，自己吃虧，比結仇更難受。


    見慧空和尚一臉為難，林九歌也大概明白他不說話的原因。於是主動開口。


    “敢問大師，榮都作為天下第一的傀儡之城，我初到貴境，不知傀儡技藝到底怎麼樣？”


    慧空和尚不知道林九歌說這些是什麼意思。不過還是開口說：“自然技藝非凡。實不相瞞，此地的傀儡宗門名為傀門，與我世代宗交好。據說前幾日他們已經可以研製如同真人一樣外觀的傀儡，之前行動方麵技藝尚未成熟。”


    林九歌雙眼靈光一閃，笑著開口說：“實不相瞞，大師。在下對傀儡之術也略懂一二。話說迴來，在下對雪妖一事也頗有興趣，來日有機會的話，也可以一探究竟。”


    經常吃飯的同學都知道，如果有人說改天請你吃飯的話，就是相當於不會請你吃飯的。而林九歌說的來日，也是這個道理。


    慧空和尚一聽，頓時明白林九歌的潛臺詞。


    “我與林施主一見如故。如果林施主有興趣的話，老衲可以舍去這張臉皮，為林施主求得這傀儡之法。”慧空雙手合十，行了個佛禮。


    “大師如此厚愛，林某感激不盡！”林九歌連忙還禮。


    “哈哈哈哈，既然如此，那我便叨擾大師幾日，待我休整一番後，立刻向北進發，調查雪妖一事。”林九歌爽朗地大笑起來，眼中光芒閃爍。


    “善哉善哉，林施主能有此決心，實乃蒼生之福。”慧空微笑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