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巧啊,我們剛到?jīng)]一會兒,你們就出來了。”1225笑著撐傘走了過來!斑好,你們都沒事!
“所以,是過了幾天?”
時間的不對等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了,我們的感覺也就是過了幾個小時,而就算我們一進洞,他們就出發(fā),也不至於這麼快就趕過來。
“昨天你們一直沒消息,我們就過來看看情況。怎麼樣,事情都....誒,向?qū)??br />
“他......”
之後我較為詳細地介紹了自己的所見所聞,但說實話,真的很難搞清楚具體發(fā)生了什麼,一切都是在奇妙詭譎的環(huán)境中產(chǎn)生,又以一種相對莫名其妙的展開而結(jié)束。
那種迅速的場景切換,以及球體的透明材質(zhì),讓我很快聯(lián)想到第一次出外勤時,也是在一個洞穴裏接觸到的“透明四棱柱”。二者顯然會有點聯(lián)係,如果它們來自同一個源頭,那個源頭最差也是個“神明”。
不過球體比四棱柱好的是,他現(xiàn)在能讓這種時空變化切實的發(fā)生,如果一切隻是一場幻影,雨水最終都會消失,那亞辛的犧牲,就更加可悲了。
“哦,是這樣啊。怪不得這裏會下一場不科學的雨...他想做的應該還有很多吧!
“應該是,不,他肯定還有很多事沒做完!
比起我們這些外地人,他更加了解這片土地需要什麼,可遺憾的是,他僅僅隻是帶來了一場雨,就燃盡了所有,而我,卻不知道那個球體能做......
“我能再看一下那個球嗎?”
出發(fā)離開前,我就將其放到了055準備好的箱子裏,本以為除了亞辛,沒人知道它該怎麼使用,但我忽然又有了思路。
“好吧,你再看看!055將剛放上麵包車的箱子又取了下來,迅速打開了密碼鎖!安贿^你小子之後可不能隨便碰了!
“知道,知道。”
這種效用極其誇張的收容物,肯定是不能隨便接觸的,不過這裏也沒有外人,3052他們顯然也不會管特遣隊的事宜。
我用雙手拿起透明球體,其觸感依舊冰涼,當我把自己的想法付諸實踐後,它微微發(fā)亮,溫度稍稍上升,原來之前是我的打開方式不對。
“小子,你還真會用啊!055的語氣聽著是有點吃驚,畢竟如果我有點歹念的話,用這玩意輕輕鬆鬆就能單挑這個國家。
不過我也發(fā)現(xiàn),球體出現(xiàn)了一些損耗,它不是“無盡能源”,真的能隨心所欲地使用,至於到底能用到什麼程度,就很難說了。沒有其他存在幹預的情況下,把地球物理毀滅應該可以做到,但改造成天下大同的和諧世界,應該是很難了。
“不確定,待會再看看吧!睂⑶蝮w妥善放迴,我投入到收拾行李的活動中,這次事件,就算是結(jié)束了。
有點大起大落,但沒有什麼恐怖的敵人,也沒有太過慘痛的傷亡,但給我的感受,依舊是厚重的。
我逐漸理解,為什麼這個世界上,宗教是普遍存在的,即使人類邁向星際時代,它依舊會存在,隻要人類的內(nèi)心還需要一些“未知”來慰藉,它就總是存在。
我這種帶著點陰沉的人,不太喜歡雨天,那種陰沉沉的感覺,總會讓我莫名想起某些悲傷的事。
不過對於客觀事物,人們的感受往往因為不同的情境而不同,就像現(xiàn)在,看著雨滴從天空落下,彌合大地的傷痕,我會露出由衷的笑容。
至少這裏“獻祭”一個人,真的換來了一場雨。雖然不知道亞辛具體要創(chuàng)造的“神跡”,但這片土地,應該不會再幹旱了。
我都可以想象,附近村子裏的人,看到烏雲(yún)匯聚,雨點落下,該有多麼欣喜。以往那些“神跡”,幾乎都與他們無關,但這次,其寓意是“拯救”。
路過農(nóng)田時,看到田裏的作物都恢複了生機勃勃的樣子,大家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我——一場雨不至於讓那些涼透了的作物立馬複活,但另一場“神跡”可以。
“這就是那個球體的能力嗎?”1225趴在窗戶前,有種好奇寶寶的感覺。
“是吧!
我也不太確定,因為自己傳遞的想法,是“肥沃的土地和豐收的作物”。但看到農(nóng)田裏場景後,球體具體是怎麼踐行“指令”的,就無關緊要了。
我也明白了,球體的力量無法局限於一人一物,卻能讓一整片土地煥然一新。換個高大上的說法,它無心拯救某個人,隻著眼於拯救世界。該說它“偉大”,還是“吝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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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到村子時,村民們的確都很高興,但亞辛的家人最後還是會聽到噩耗傳來。一家人的驕傲,全村的希望,最後屍骨無存,消失於幽深的黑暗中,任誰也無法輕易接受。
055編了個亞辛為了保護我們,不幸掉進地下暗河的故事,然後結(jié)清了他當向?qū)У奈部,我不知道?shù)額是多少,因為055是把053遞來的整個錢包都給了他母親。
父親沒有多大反應,隻是頹然地坐在地上,母親經(jīng)曆了大喜大悲,大概謾罵了我們幾句後,就嗚嗚地哭了起來。她其實不是第一次失去孩子,在這片土地上,嬰兒夭折並不罕見,可這顯然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悲傷,我連想象都很難。
弟弟妹妹們的反應,就是先懵懂,再哭泣,後理解的過程,快成年的弟弟還有些反常的鎮(zhèn)定。後來才知道,亞辛臨走前,已經(jīng)向他說了這種可能。
我們臨走前,村民也得知了消息,開始幫忙準備葬禮,我們沒有時間參加,也沒人願意讓我們參加。沒了亞辛的連接,我們隻是些外邦人。
剛準備上車,弟弟哈曼德跑過來拉住了我,給我遞上了一本筆記。說是亞辛臨走前那晚,告訴他,如果發(fā)生了自己離世的事,就將這個交給我。
哈曼德的眼神裏帶著隱隱的憤怒,很好理解這種憤怒的來源——如果不是我們這些臭外地的,來這裏搞什麼調(diào)查,自己的哥哥根本不會出事。
我接過筆記後,他扭頭離開,去接過哥哥的擔子。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的嘴張合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把道歉說出口。於我而言不必抱歉,於他而言沒有意義。
“哎,等一下,還有東西要給你!
“什麼?”
看到我跑過來後,他有些不耐煩,但看到我拿出那個小飾品後,神情明顯發(fā)生了變化。他接過飾品,嘴唇起伏了一下,也沒說出什麼,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他或許以為是亞辛留給他的吧,但無論是誰,信不信這個神,那個神的存在,但祝願是無需邏輯,希望“真主庇佑你(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