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恭揮了揮衣袖。
“隻是比試,點到即止便可,不過你們也不必顧忌收手,真到了危急情況,我也會出手。”
他自然是不敢讓薑燦受太重的傷,若是真讓薑燦受傷太重,引來顏韞玉護犢子就結束了。
“開始吧。”
“萬魔穀,薑燦,請賜教。”
“五色劍宗,孫不負。”
二人鞠躬,互報名號。
由於隻是比試,戰鬥之前顯得頗為和氣。
戰鬥一觸即發。
孫不負腰間劍匣之中五柄飛劍從中飛起,懸於高空。
與此同時,薑燦也拔出腰間的璿璣劍。
聚氣凝神,朝著孫不負凝視而去,心神空明,目光所至之處,周圍的一切都漸漸虛化,隻有孫不負和那五柄飛劍保持清晰。
那五柄飛劍動了。
瞬間爆發出極為恐怖的速度,朝著薑燦絞殺而去。
這速度極為恐怖,乃是假嬰劍修所驅動的飛劍,若是尋常金丹修士,當他看到飛劍消失的一剎那,恐怕便已經身首異處。
“可惜了,點到……”
司馬恭歎息著,他明白薑燦絕非尋常結丹巔峰,但麵對假嬰修士的一劍,即便他那身上之劍有所玄妙也難以抵擋。
正當他準備出手阻止,卻隻見薑燦從容不迫,神色沒有絲毫慌亂。
再觀望一下吧。
薑燦看見了。
他捕捉到了這五柄飛劍的殘影,捕捉到了飛劍軌跡上所殘留的靈氣。
無暇劍心狀態下薑燦精力全部都集中於這飛劍和孫不負上,一舉一動在薑燦眼中都十分清晰。
陰陽靈氣在氣海之中流轉,頓時傾瀉而出,宛若一柄柄飛劍,形成斬海劍陣。
斬海劍陣護在薑燦身旁,一縷縷陰陽劍氣纏繞圍困著五柄飛劍,化解飛劍的攻勢與其浩瀚的靈氣。
斬海劍陣變化極多,能殺敵千裏之外,也能護住己身。
陰陽靈氣霸道,劍道道痕破壞切割著飛劍上的靈氣,孫不負見如此情形,隨即便將五柄飛劍收迴。
“這劍陣之法倒是頗為奇妙,隻不過有著如此劍道天賦之人為何是顏韞玉的弟子,這一身劍道天賦實在可惜了。”
“師尊,這是您一直在領悟的劍道道意嗎?怎麼感覺這劍陣上的靈氣和師尊要領悟的劍道道義氣息相似啊,還有這麼多。”
猙好奇問著。
“確實是的,可能這就是天縱奇才吧,師尊我苦苦追求的劍道道義這麼多年才獲得少許,而那劍陣之上,每一縷靈氣都附帶著,屬實恐怖。”
司馬恭捋著胡須,苦笑著。
他也曾經獲得過劍道道痕,在他開創五行劍法,並將這劍法推演的過程中獲得過些許劍道道痕,可麵前少年身上劍道道痕如此之多。
“真不知是如何修得這一身劍道修為,有著這樣的劍道修為,未來的劍道魁首應該就是他了。
不過如今尚未成長起來,師尊所開創的五行劍法也絕非尋常劍法。”
司馬恭繼續望向戰鬥的二人。
隻見飛劍重新歸於孫不負麵前,依照五行次序環繞在孫不負身側。
那棕黃色的飛劍飛至孫不負手中,孫不負緊握手中長劍,雙腳踏在大地之上,朝著薑燦斬去,劍勢之中夾雜著厚土之氣。
五行劍法追求的並不是瞬間的爆發,而是五行循環,生生不息。
劍的速度並不快,反倒算得上緩慢,但這劍勢沉重,仿佛山嶽傾塌。
陰陽靈氣朝著孫不負襲去,卻止步於前,無數劍氣撕碎著厚土靈氣所形成的護罩,但速度卻並不理想。
等這劍氣擊碎護盾,威脅到孫不負之時,自己已經被那一劍斬了。
他凝視這一劍,這一劍很慢,就算不處於這種空明的狀態薑燦也能看的到這一劍。
下意識想要閃躲,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閃躲不了。
厚重的土靈氣壓迫著他,而周圍原先的石土也化為泥漿和石塊的結合,束縛薑燦的行動。
站在土地之上,孫不負能借這地脈土靈氣之勢,這一劍即便是元嬰修士也必定會斬中。
“猙,師尊所創的五行劍法,修至大成,便有你師兄的那般模樣了,同境之中,厚土劍必中。”
司馬恭一邊觀望著戰鬥,一邊和猙誇耀著自己所創的五行劍法。
五色城有四個方向,分別有金木水火四屬性神劍鎮壓,而厚土劍則是始終在城主府之中插於地上,鎮守各處。
“師尊,也就是說,薑燦一定會中這一劍嗎?”
“破解厚土劍的方式隻有正麵對抗,若是那少年已經金丹,倒可以嚐試一二,不過他還太年輕了,沒有足夠的時間給他成長,否則你師兄這一劍反倒是險自己於險境。”
猙盤坐在地上,若有所思,五隻小尾巴不斷搖晃著,雙手撐著下巴望向戰鬥之處。
土屬性靈劍距離薑燦隻有半米。
與此同時,其餘四柄飛劍也在一同朝著薑燦斬來。
薑燦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這種壓力了。
不過薑燦神色平靜,並無任何畏懼之情。
柳爾,鬼崖,青火道人,萬魔穀聖女,薑燦已經經曆過許多生死之戰。
最開始之時,或許會畏懼驚慌,不過如今薑燦已經習慣了。
璿璣劍橫在身前,氣海之中靈氣洶湧,潛伏至四肢經脈之中,匯入至璿璣劍上。
感受到手中的靈氣紐帶,巨量的靈氣手中交換著,而原本玉白色的劍身也變的赤紅,其中傳來鳳凰輕鳴,吟嘯之聲綿延不絕。
遠處。
司馬恭已經準備將薑燦轉移過來。
“鳳劍,凰劍?薑燦是怎麼一人同時施展雙修劍法的?”
司馬恭驚愕。
不符合常理,劍身上鳳凰輕鳴能到如此程度,必然是鳳劍凰劍同時施展。
可和孫不負對戰的隻有薑燦一人。
莫非薑燦乃是雌雄同體,能夠自修鳳劍和凰劍?
這一念頭閃過司馬恭腦海,隨即,司馬恭搖搖頭,不再想著荒唐的念頭。
他充滿疑惑,聚精會神望著局麵之上的戰鬥,觀察著薑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