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師兄輸了。”
猙在司馬恭身旁默默呢喃著，破壞了司馬恭原先的心境。
“為師知道了，就不必繼續重複了。”
司馬恭揮了揮衣袖。
“師尊，師……”
“好了，我明白你想最近在這劍宮之中待不住，這幾天便允你出去。”
司馬恭怎麼不明白自己這小弟子的想法呢？
無非就是在五色劍宮之中坐不住了，想出劍宗在外麵去玩。
盡管已經數百歲了，但心境依舊如同兒童一般。
見猙歡唿雀躍的模樣，司馬恭也是有些無可奈何。
不過也正好讓她和薑燦他們去一趟五色仙山，避免這神劍有借無迴。
前往仙山的路上，猙會有這五柄神劍一定的控製權，在危機之時也會主動出手，阻擋一次威脅，如此他才放心讓猙前往。
當然，若是顏韞玉真要下手，這五柄神劍也擋不住，不過顏韞玉若真想對猙出手，也不必這麼彎彎繞繞，反正他也攔不住。
這世上攔得住顏韞玉的人很少，世間的大乘就那麼幾位，能外出行走的大乘修士更是少之又少，而大乘之下又無法對顏韞玉造成任何威脅。
空間鬥轉星移，他們一行人重新迴到五色城城主府之中。
他們相聚在插著厚土劍的那個狹小房間之中。
“阿青，先帶不負迴去吧，不負傷的不重，僅僅隻是一些皮外傷，在家中服些草藥，即刻便能恢複，也不必擔心留下禍患。
不負，你這劍匣先放在師尊這裏，戰鬥之中有所損壞，師尊替你修繕，三日之後再過來取。”
司馬恭遣散孫不負和蘇青，讓他們迴去。
片刻過後，這房間之中隻剩下薑燦，猙和司馬恭三人。
“司馬前輩，這借劍之事？”
“放心，既然老夫答應了你，自然不會食言。”
司馬恭緩緩站起，手臂揮動。
這五色城四處城門之上高懸的神劍紛紛震動，隨即迅速朝著城主府的方向飛去，引起陣陣騷動。
頃刻間。
漣漪劍，熒惑劍，建木劍，鑠金劍紛紛飛至城主府中，飛至司馬恭身側。
而那一直插在地上的厚土劍也緩緩懸浮，和這四柄神劍一同懸浮著，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猙，為師有一件事要交給你去做。”
猙疑惑著，她從沒有見自己師尊這麼嚴肅過。
她點頭答應。
“今日，為師將這五柄五行神劍借給他，讓他去那五色仙山尋求機緣。
為師今日派你和他一同去往五色仙山，外出遊曆，共同探索機緣，等你們離開五色仙山時，將這五柄神劍帶迴。”
“徒兒明白。”
猙點了點頭，表麵端莊嚴肅，但胡亂動著的五隻尾巴卻出賣了她。
也就是說，自己能出去了？
司馬恭望著猙，搖了搖頭，隨即驅動著這五行神劍，讓他環繞著薑燦。
隻是片刻，這五柄神劍便和薑燦和猙建立了微弱的聯係。
“這劍已經借你了，至於是否能在五色仙山之中獲得機緣，則看你的氣運了。”
司馬恭取出一青色劍匣，劍匣由五色仙山秘境之中的材料打造，也是珍貴無比，這五柄神劍，瞬間便被收在劍匣之中，而劍匣則是懸浮在薑燦背上。
“這劍匣你隻能背著，神劍的威壓太過霸道，若是放在儲物戒之中，瞬間便會將儲物戒的空間摧毀，不過小世界一類的特殊空間應該能承載這五柄神劍，你師尊應該有辦法。”
司馬恭知道小世界這類的概念，不過卻並未能擁有獨立的小世界。
這類機緣可遇而不可求。
“該離開了。”
司馬恭說道，催促他們離開。
薑燦轉身，背上這沉重的劍匣，準備離開，卻發現猙始終坐在原地，並沒有行動。
“是舍不得師尊嗎？”
司馬恭欣慰看著猙。
猙隻是搖了搖頭。
“師尊答應每日給我帶的蓮花糕今日還沒給。”
她隻用了一句話便讓司馬恭瞬間破功。
“唉，孽徒，真不知怎麼收了你這樣的徒弟。”
司馬恭歎息著，隨即取出一個儲物戒，將這儲物戒遞給猙。
“這裏麵都是蓮花糕，還有其餘糕點，都是你喜歡吃的，裏麵有很多，省著點吃，別一下就吃完了，在五色仙山之中不能隨時去買糕點。”
盡管司馬恭一邊罵著，可行動上還是不由自主的寵溺自己的徒弟。
……
五色城街道。
薑燦和猙同行著，一路上猙好奇的四處張望。
青年身負劍匣，而劍匣之中是五柄神劍。
周圍修士紛紛側目。
他們清楚，這五柄劍，便是司馬恭的五柄神劍。
這青年究竟是何方神聖，能帶著司馬恭的五柄神劍，又帶著司馬恭的小弟子在這五色城之中行走著。
是司馬恭新收的弟子嗎？
他們好奇猜測著。
薑燦和猙行至城門。
“等會帶你去另一處地方，不要害怕，那是我師尊的地域，五色仙山之行，我師尊會和我們一同前往。”
薑燦對猙說道，猙隻是點點頭。
抓住猙的衣袖，薑燦往城門的方向再走出一步，隨即便和猙消失在原地。
顏韞玉的小世界。
顏韞玉正在修煉室之中默默等待著。
感知到薑燦的氣息之時，她直接將薑燦拉進這片小世界之中。
熟悉的麵容再次出現在自己麵前，不過卻好像又多了一副麵孔。
是猙，當初見過一麵的妖族女子。
她記得薑燦不是去借劍的嗎，怎麼就多帶了個人迴來？
她又看向薑燦背後。
背後多了一個厚重的青色劍匣，劍匣上有五柄神劍。
劍是取迴來了，但薑燦超額完成任務，順帶著還多帶迴來一位妖族女子。
不過，迴來便好。
“和師尊說是，是怎麼借到劍的？”
忽略一旁的好奇的猙，顏韞玉直接向薑燦詢問。
“弟子一直和司馬恭說，我是您的弟子，那司馬恭無奈，也害怕師尊您，最後隻能將這劍借給我。不過，司馬恭也提了兩個要求。”
薑燦將司馬恭提出的要求告訴顏韞玉，也相當於是說明自己迴來怎麼就多帶了一位妖族少女。
不是他想的，是司馬恭要求的。
“如此麼？既然已經借到了劍，明天便啟程去五色仙山吧，今夜便好好休息吧，和那孫不負戰鬥一趟，如今應該也疲倦了，至於這位猙姑娘，今夜就居住在廂房之中吧。”
顏韞玉安排著。
猙點頭聽從。
麵對顏韞玉，她是有些害怕的，畢竟麵前之人怎麼說都是萬魔穀穀主。
她不像麵對司馬恭那樣的隨意自然，顯得有些拘謹，在顏韞玉的引領下去了廂房之中。
午夜。
薑燦盤坐在修煉室之中，閉目凝神。
經此一戰，薑燦對自己的戰力認知更清晰幾分。
依靠‘人’道築基，以及在劍道的領悟，和陰陽靈氣，自己實際的戰鬥是在金丹巔峰的左右，勉強能和假嬰修士對抗。
不過邪修例外。
若是假嬰的邪修，薑燦大概也能戰勝。
斬妖除魔劍法搭配上陽靈氣對邪修專攻，拚盡全力，假嬰邪修也絕非不可戰勝。
若是自己能晉升至金丹之境，配合薑璿璣應該勉強能和元嬰修士一戰。
不過薑燦也不確定。
能修至元嬰的，沒有泛泛之輩，不是天之驕子，便是老怪物之類的存在，數不清有多少後手。
修行越至後麵，差距便是越大。
每一個大境界便是一道鴻溝，阻隔無數修士，而到後麵，每一個小境界之間也是鴻溝。
司馬恭同樣也是渡劫期，但隻渡過七次天劫，若是顏韞玉尚未損失道基，想殺司馬恭不必費任何力氣。
雖然說有些不尊重原先世界線之中自己的恩師，但是事實確實如此。
兩重小境界的差距比人和狗還大。
修行越到後麵，相同境界之間，比的就是修行前期的積累，比的是對大道的理解。
築基的方式，金丹的質量，元嬰的質量，合道的大道種類，種種細微的不同便是修行後期同境界修士的差距所在。
修行至結丹巔峰，薑燦如今一切都是最優解。
在邵千柔已經占用了近五百年天道築基的資源後，他是真正的人道築基，並不弱於天道築基。
但如今的金丹之境薑燦不知如何是好。
之前不能突破結丹是天意限製，如今沒有天意限製，薑燦能自由修行，也能依靠係統來提升修為。
自行凝結金丹？
還是按照係統的安排？
畢竟再怎麼說，係統的獎勵也是七萬年後修仙者第一修士的金丹。
但即便是修仙界第一人，依舊在探索更高境界之時出現變故。
他在猶豫。
不過，薑燦的思緒卻被周圍的動靜打斷。
神念探查過去，是顏韞玉，是師尊。
“是有什麼糾結之處嗎？不妨和師尊說說，師尊或許能解惑。”
顏韞玉聲音溫婉柔和，撩撥著薑燦的心弦。
原本隻是想查探修煉室內的情況，卻發現薑燦並沒有休息。
“確實是有所糾結之處，是關於修行上麵的。
師尊，你說，這修仙路上，修至大乘期之後還有修行路嗎，若是在大乘期繼續往後探索，又會是怎樣一番風景？”
薑燦沒有直接告知顏韞玉關於他困惑著是否突破金丹，而是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好高騖遠，如今你尚未金丹，考慮這個做什麼。”
顏韞玉的纖細玉指在薑燦的頭上輕輕彈了一下。
並不痛，隻是簡單輕柔的提醒。
若非他們是師徒，薑燦甚至覺得其中有幾分調情的味道。
“師尊這輩子仙道無望，考慮這些也沒用，不過如果是你的話，說不定能修至如此境界。”
顏韞玉盤坐在薑燦身前，認真思考片刻，解答道。
“大乘之後的境界麼，其實師尊也不清楚，尋常修士來論，大乘已經算是仙路的盡頭，但大乘之後應該還有路，隻不過在修仙界的曆史上，從未有人走通。
若是這些道路真存在的話，那麼一定是在這七大仙山，和這四大秘湖之中。”
顏韞玉將自己的所知全部告訴薑燦，沒有任何隱瞞。
“師尊，為什麼這樣說？”
“因為師尊見過，見過那在大乘之上的恐怖存在。”
顏韞玉說著。
“不過，祂並未蘇醒，我隻是遠遠望了一眼便離開了，那是佛州中心之地的最大的一座巨佛佛像，師尊在其中感到了恐怖的氣息，即便是那糟老頭子也比不過。”
顏韞玉一邊迴憶，一邊說著。
“佛州最開始並不叫佛州，三十萬年前，中州有一修士在紅塵仙山之中有所參悟，於是前往佛州，傳授佛道、行善樂施， 創建佛教。被佛州眾人尊稱佛祖。
佛祖坐化之後，佛州之人修繕巨佛雕像，而就是那巨佛雕像之中，師尊察覺到遠超大乘期修士的氣息。後續師尊研讀古籍，了解到這些信息，那巨佛所修之道，便是紅塵仙山之中所流傳出來的道法。”
紅塵仙山，信仰？
聽顏韞玉說著這些詞，薑燦自然是聯想到一些東西。
“還記得我先前和你所說，仙山和秘湖是中州最神秘的存在嗎，仙山和秘湖也應該是此方主世界最神秘的存在。
四大秘湖之中，師尊曾都去過，其中一處秘湖各處區域和外界的時間流速都不相同，而另一處秘湖之中每一片區域都是獨立的空間，獨立的小世界，師尊這方小世界也是在那處秘湖之中獲取，剩餘兩處秘湖師尊沒有發現什麼特殊之處。”
顏韞玉繼續講述著。
“若是未來你修至大乘，要繼續探索後麵的仙路，一定是在仙山和秘湖之中能尋到後續的道路。”
仙山和秘湖，此方世界的秘密麼？
薑燦有所感悟。
“多謝師尊。”
“如今你已經是結丹巔峰，金丹境你有什麼想法嗎？”
金丹品質亦有區別。
不過和天道築基那種剛需天材地寶不同，金丹無需天材地寶，而是根據自身根基決定。
金丹一共分為九轉。
顏韞玉詢問道。
“徒兒暫未有所打算，隻是準備繼續積累些許時日。師尊，你是如何突破至金丹境？”
顏韞玉笑道，隨即便伸手，憑空取出一枚燦金色的圓球，圓球上有九道金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