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韞玉歎息，素手撫摸薑燦的額頭，隨即在薑燦額頭上輕輕敲著。
“那便罰你做師尊一輩子的徒弟。”
輕輕敲了三下，沒有用力，比起敲打懲罰更像是撫摸調情。
嗯？
師徒之間應該這樣嗎？
“師尊，這哪是懲罰，這分明是獎勵。”
做顏韞玉弟子確實好。
身為師尊，顏韞玉修為已是大乘，世上少有人能與之相比。
論教導，顏韞玉是魂道第一人，魂道造詣登峰造極，更是得到通幽仙山的認可，因果之力也領悟。
並且，顏韞玉還護短。
命魂玉，直接從靈寶閣總閣搶給他，所有妖修渴望的真龍血魄，顏韞玉也搶給他，修為資源從沒有虧待過薑燦。
如今作為顏韞玉唯一的徒弟，師尊的所有心思也都在自己身上，在哪找比這更好的師尊？
顏韞玉眸光複雜，喚動薑燦識海之中的一縷分魂。
查探薑燦靈魂，隻是望了一眼，她便知道，薑燦說的是真的，沒有半分虛假。
真真切切的是這樣想。
心中的不安和愧疚之情進一步加深。
“能這樣想，師尊很開心。”
顏韞玉輕輕將薑燦擁入懷中，並沒有用力。
這就是自己的徒弟麼。
不過帶給薑燦的感官卻是完全不一樣。
他們此刻穿的隻有一層浴袍，顏韞玉的擁抱即便很輕微，但對薑燦來說卻是特殊的體驗。
顏韞玉似乎沒有意識到她那妖嬈的身材有怎樣的誘惑力。
“師尊，有些壓著了。”
薑燦尷尬說道。
擁抱片刻，顏韞玉終於鬆手。
看著薑燦臉色微微紅潤的樣子，顏韞玉手指勾著，刮著薑燦的鼻子。
“想什麼呢，我可是你師尊。”
“師尊，這可不能怪我。”
薑燦心中有苦說不出。
是師尊主動抱上來的，如今怎麼倒怪起了自己。
薑燦也不是什麼小楚南，姬霧月、薑璿璣、雪女這樣的風姿絕世的仙子都經曆過，並且師尊也不能說超越她們，隻能說各有特色。
但師徒之間的身份為剛才從觸碰加上一層濾鏡，尋常和她們擁抱時薑燦不會有如此尷尬的麵紅模樣。
顏韞玉了解薑燦所想，又說道。
“是師尊考慮不周了。”
但顏韞玉臉上卻是淡淡笑著，沒有絲毫懺悔或者是後悔的神情。
和徒兒相處總是很安心、很舒服。
“感覺，師尊最近有些奇怪，和以前不太一樣，有些擔心師尊。”
薑燦迴歸正題，語氣有幾分擔憂。
“師尊這些日子似乎總是擔心我消失，對我的關注比以前多了好多。”
“師尊隻是不想再失去你了。”
顏韞玉沒有將自己心中的內疚和自責愧疚的感覺說出。
“我不想再體驗那種感覺了。”
“如果看著我，感知到我在師尊身旁能讓師尊安心的話，那師尊一直看著我也好。”
薑燦理解，師尊如今不希望自己消失。
所以那天晚上才會將自己帶到她的房間之中，摟著自己入眠。
“你和雪女之間不會被打擾嗎？”
顏韞玉詢問著。
若是時時在薑燦身旁，也會幹擾薑燦。
“師尊是通過魂道證道大乘的，陰神離體出來在識海看著徒兒，也一樣能感受徒兒的存在。”
這樣也不會打擾薑燦和雪女，不會讓雪女心生不滿。
不過以雪女的性子，即便師尊親自在一旁看著，她也不會羞澀。
畢竟，之前雪女就是一直看著他陪著薑璿璣或者是姬霧月練劍的。
“這倒也是。”
“並且，師尊坐鎮我的識海，也能防止災厄侵染，也能見到徒兒。”
說來慚愧。
薑燦想出這個想法是之前雙重練劍時想到的。
肉身在練劍，識海的靈魂也在練劍。
由此經曆才想出這樣的解決方法。
“說的倒有理。”
防止災厄入侵，鎮守薑燦靈魂，理由確實足夠正當。
“那今夜師尊便駐守你識海之中。”
顏韞玉換了個詞。
駐守。
聽起來很正當，不是嗎？
二人在溫泉之中享受著這恰當的水溫。
待了一刻時間，薑燦起身，並沒有用冰雪本源將身上水滴凍結為冰珠。
顏韞玉還在溫泉之中，他怕影響師尊的享受。
隻是用毛巾簡單擦拭身子，如同凡人一般。
不過背上還是有些水滴沒有擦幹。
“還有幾滴水珠，師尊幫你擦擦。”
顏韞玉拿著毛巾在薑燦的背上輕柔擦拭著。
擦拭的小心翼翼，隻是將背上的水珠抹去。
水珠除去，薑燦寬厚結實的背展現在顏韞玉眼中。
雖然極為協調，極具美感，但是幾縷錯綜複雜的稍顯淺色的痕跡卻破壞這完美的一切。
是傷痕。
即便薑燦的身體經過金丹期的兩次洗禮，卻依然留下極淡的印子。
被妖傀撕裂帶來的傷痕。
顏韞玉頓時有些愣住，望著薑燦的眼神更加複雜。
心疼，愧疚，多種情緒交織。
不過薑燦正背對顏韞玉，看不到師尊如今的眼眸。
“師尊，怎麼了？”
“沒什麼事，師尊隻是想著之後要轉魂進入你的識海。”
薑燦從顏韞玉的聲音之中聽出微微的顫聲。
他上岸，披上國師袍，而顏韞玉也轉魂為魂體，鑽入薑燦識海。
他朝著廂房走去，想來如今雪女已經等不及了。
踏入廂房，雪女已經待在被窩之中，乖乖把被窩冷好了。
嗯，雪女天生冰涼，所以不是暖好了。
“我迴來了。”
雪女似乎早有感應。
她能感知到薑燦身上冰雪權柄，在察覺冰雪權柄和自己的冰雪權柄聯係的越來越緊密之時，她便意識到薑燦迴來了。
澄淨的眸中閃著亮光，她歡欣雀躍。
薑燦此刻也是一心二用。
驅動著身軀前去床上，和雪女相擁，同時內視識海，和顏韞玉彼此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