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逐漸曖昧的師徒感情


    那屍山屍海又有動靜，不過隻是下一刻，那屍山屍海也隨之破碎消失。


    一切發生在瞬間，那遮住大半世界的天空的屍山消失，隻留下一片鮮血的世界。


    “這是，怎麼了？”


    “難道是考核結束了？”


    隻有薑燦知道是怎麼迴事。


    識海之中。


    “師尊。”


    薑燦輕聲唿喊著顏韞玉。


    能做到這一切的隻有顏韞玉。


    望著顏韞玉的魂體，薑燦能感受到顏韞玉臉上尚且殘留幾分怒色，不過在察覺他的目光之後，又隨即柔和起來。


    “師尊生氣了麼？”


    “不想看見你受傷。”


    當時見到天虎的利齒在薑燦脖頸留下血痕的樣子，顏韞玉便下意識出手將那天虎抹殺。


    盡管知道如今薑燦有命魂祭煉法，這些血痕也並不致命，在薑璿璣的治愈下很快便能恢複。


    但她依舊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


    將她內心深處的無力感和愧疚感強行拖拽而出，讓她深受折磨。


    所以她便將那天虎殺了，將那屍山屍海也一同粉碎。


    踏步走到顏韞玉身旁，薑燦輕聲呢喃。


    “師尊能擔心徒兒，徒兒很開心。


    不過那時候的事情，是徒兒自己做出的選擇，師尊不必一直懺悔，至少徒兒如今還好好的。”


    他知道，顏韞玉如此急切，定然又是迴想起那時在五色城之中所發生的事情。


    他輕輕將顏韞玉的靈魂摟著，安撫著顏韞玉。


    隻是輕微摟著，便能感應到顏韞玉的心緒。


    同樣，顏韞玉也能感知到薑燦此刻所想。


    “我隻是，一直過意不去。”


    顏韞玉的聲音有些低沉，沒有往日的明朗。


    “徒兒明白，師尊已經做到了最好，徒兒從未怪罪師尊。”


    那一日在顏韞玉的心間留下的痕跡不可磨滅。


    見顏韞玉依舊如此，沒有絲毫緩解的跡象，薑燦心中另生他法。


    既然如此不行，那就換種方式。


    “若是師尊過意不去，不如就將師尊您親自作為賠給我。”


    薑燦明白，他在顏韞玉的心中極為重要，這也是他為什麼敢這麼說的底氣。


    被偏愛的有恃無恐，大概便是如此。


    隻要師尊能從這種哀傷的情緒擺脫出來便行了。


    “師尊如今隻有你這麼一個徒兒，往後自然要為你護道，修行方麵也會提點，倒是沒有問題。”


    顏韞玉並沒有聯想到薑燦說的是另一方麵，隻以為薑燦說是讓她全心全意教導他，為他護道。


    不用薑燦說，顏韞玉早就決定如此。


    “師尊，我說的並不是這個意思。”


    薑燦搖了搖頭。


    看薑燦搖頭，顏韞玉瞬間便明白薑燦所說的到底是什麼。


    她的心緒瞬間就從哀傷之中脫離，隨即便是幾分羞澀和惱怒。


    薑燦是他徒弟，怎麼能對她有如此想法？


    “你我之間可是師徒，怎麼可以？”


    顏韞玉雖然是在嗬斥，聲音卻細如蚊鳴。


    “如今師尊沒有道侶，也從未有過戀人，和師尊最親近的便隻有我，為何不行？”


    薑燦反問道，見師尊的心緒皆被這事情占據，而不再迴憶過去，心中頓時安心。


    顏韞玉低頭，在思考著。


    他說的確實是事實。


    她這一生，唯一親近的異性，便隻有薑燦了。


    也是因為師徒的關係，他們之間的距離才變得如此親密。


    但他們真的隻有師徒之情。


    她和薑燦之間年齡差距雖然大，但是薑燦是天地之靈，不用擔心壽命問題，而她也是大乘修士，未來也有很長時間。


    這倒不用擔心。


    若是真考慮尋找道侶的話，唯一的選擇也隻有薑燦了。


    但是顏韞玉隨即便感覺到不對勁。


    他們的靈魂正抱著。


    薑燦靈魂傳給她的感覺是安心。


    她探測著薑燦的靈魂，隨即便了解薑燦的想法。


    “修為有成了，如今竟敢調戲師尊了？”


    聲音罕見變得羞憤起來。


    顏韞玉終於明白，薑燦先前的話，隻是為了讓她恢複過來。


    竟讓她如此慌張，甚至還認真考量此事。


    “徒兒不敢，隻是不希望看見師尊自責的樣子，才出此下策，請師尊責罰。”


    薑燦服軟道。


    “就是覺得師尊不敢罰你，才如此大膽？”


    她確實不是罰薑燦。


    即便是罰，也隻是借著罰的名頭，進行對薑燦的教導。


    “徒兒不敢。”


    薑燦臉上帶著幾分笑意，絲毫看不出任何不敢違逆師尊的樣子。


    “今日師尊便要罰你。”


    顏韞玉咳了兩聲，嚴肅說道。


    隻見薑燦笑的更開心了，絲毫沒有收斂。


    “師尊便罰你娶我。”


    平日之中都是她調戲薑燦的，今日怎麼輪到薑燦調戲她呢？


    定然不能落入下風。


    看著薑燦笑容凝滯，麵色逐漸凝重的樣子，顏韞玉心中得意。


    “師尊若是願意的話……”


    沒等薑燦說完，顏韞玉便打斷。


    “當真了？”


    顏韞玉輕笑著，顯然先前話語並不是認真。


    “今日便敢如此調戲師尊，若不給你些教訓，明日是不是要爬上師尊床上了？”


    如今倒輪到薑燦窘迫。


    外界，考核結束，天空中傳來那朱厭的聲音。


    不再內視識海，薑燦觀察著外界情況，準備進入下一層浮屠世界。


    ……


    識海之中，顏韞玉臉色依舊有幾分微紅。


    沒想到隻是徒兒一句戲言竟引得她心中如此慌亂。


    甚至還思考了薑燦做自己道侶的可能性。


    望著薑燦的識海，她獨自呢喃著。


    “他當時似乎真的準備接受這‘懲罰’。”


    如今顏韞玉倒是沒有繼續迴憶起五色城那日之事，心緒皆被這道侶之事所占據。


    有些話，一旦說出，便無法從腦海之中消失。


    顏韞玉搖了搖頭，但是這思緒始終在腦海盤旋，無法離去。


    “為什麼師徒之間不能做道侶呢？”


    她隨即便沉默，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麼狀態下說出這種話。


    薑燦對她來說是最為重要之人，這點毋庸置疑，但是如今她和薑燦也隻是師徒之情。


    薑燦的這番話也隻是希望她能恢複過來，沒有特殊含義。


    如今真正多想的反倒是她。


    “此事之後再說，如今先不想此事。”


    但有些東西留在心底便無法抹去。


    無形之中，這份名為師徒的感情漸漸模糊不清，最終不知演化成何種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