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
一輛馬車行駛在官道上,馬車內(nèi)傳出小孩兒口齒不清的歌聲。
“小燕幾,傳花一,念念春天賴著裏……”
“我問燕幾為啥賴,燕幾說,管好你寄己。”
“我們安安唱得真好。”抱著小子安坐在自己腿上的雲(yún)洛川寵溺地摸了摸崽的頭。
小子安抿唇笑了笑,又唱了起來,“洗他,洗他,就是洗他,我們的朋友,小哪吒……”
“把人交出來,不然我們?cè)伊四氵@破收容中心。”
“趕緊把人交出來。”
“交出來。”
外頭響起的咆哮聲,打斷了馬車內(nèi),孩子可愛有趣的歌聲。
沈婉皺了皺眉,掀起車窗簾朝外看,看到前頭的收容中心外,圍著許多穿著短褐,手裏拿著鋤頭釘耙的人。
坐在車轅上的小杏,掀開車門簾,擰著眉道:“少爺,少夫人,收容中心好像出事了。”
沈婉放下車窗簾,“過去看看。”
她們迴來的還真是及時(shí)呢,一迴來就遇到收容中心出事。
收容中心外,有不少拿著農(nóng)具要人的,也有不少看熱鬧的。
馬車停在人群之後,沈婉讓小杏在車上看著小子安,她和雲(yún)洛川先後下了馬車。
“這是出了什麼事?”沈婉沒有立刻站出來,而是找了一個(gè)站在外圍的婦人問。
那婦人看了她一眼,並未認(rèn)出她就是這收容中心的主人。
十分熱情地道:“我聽說,是這什麼收容中心,扣著人家的婆娘不放,這人帶著親戚朋友還有族人來要人了。”
雲(yún)洛川皺著眉道:“這救助收容中心,是收容救助需要幫助的人的,怎麼會(huì)扣著別人的妻子不放。”
那婦人皺著眉道:“我也不清楚,反正來要人那些人就是這麼說的。”
雲(yún)洛川看著沈婉道:“這其中怕是有什麼隱情。”
門後,趙春芳紅著眼衝於管事道:“算了,我出去跟他們迴去吧。”
在救助收容中心過的這些日子,是她這輩子過的,最暢快的日子了。
她不想離開,但也不能看著這麼好的收容中心,這麼好的於管事,被她給連累了。
“你不能跟他們迴去。”於管事拉住她,看著她青一塊紫一塊還未好全的臉,“你要是跟他們迴去了,他們還不得打死你。”
三天前,蒲建南從村裏人口中得知,看到趙春芳進(jìn)了收容中心,便找了來。
剛好遇到了,跟負(fù)責(zé)做飯的人一起去買菜迴來的趙春芳。
因?yàn)橼w春芳做飯的手藝不錯(cuò),剛好之前做飯的人,有一個(gè)因?yàn)閮合睉言辛耍诩艺疹檭合鞭o工了,於管事便讓她去廚房幫忙做飯了,一個(gè)月還給五百文的工錢。
蒲建南以為趙春芳紅杏出牆,跟人跑了,一看到她,便直接動(dòng)起手來往死裏打。
跟趙春芳一起買菜的人拉都拉不住,隻得進(jìn)收容中心叫了人出來。
於管事讓人把浦建南拉開時(shí),趙春芳已經(jīng)被打得鼻青臉腫了。
蒲建南要讓趙春芳跟他迴家,趙春芳不願(yuàn)意,還哭著要跟他和離。
蒲建南氣瘋了又要大人,於管事看這麼下去不是迴事兒,便先將趙春芳帶進(jìn)了收容中心。
讓人關(guān)上了大門,被關(guān)在外頭的蒲建南拍了一陣門兒,見沒人開,就先迴來家。
於管事本是打算,蒲建南再找上門來,就好好與他談?wù)劊挖w春芳和離的事。
沒想到,他今日竟然直接帶著這麼多,拿著鋤頭釘耙的人上門來要人。
這一鋤頭一釘耙打人身上那可不是開玩笑的,這收容中心又老人又是孩子,於管事也不敢貿(mào)然開門,就這樣僵持住了。
趙春芳恨恨地道:“打死就打死,左右我也隻有這一條命,他要是打不死我,我就跟他娘倆同歸於盡。”
那一對(duì)可恨的母子,騙她騙得那麼苦,害她害的這麼慘,眼下又要來破壞她安穩(wěn)的生活,她恨透了他們,恨不得殺了他們。
於管事跟她分析過了,她沒有問題,這麼多年懷不上孩子,蒲家都沒休掉她,多半是知道這問題是出在蒲建南的身上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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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說】
天殺的,他們明知道是蒲建南有問題,讓她被黑鍋不說,還那麼磋磨她,她們簡(jiǎn)直就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