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嗎小徒弟?\"
夢姬環抱著手,眉眼卻罕見地彎起,袖口滑落的銀鈴隨著動作輕響,\"知道疼就好。\"
她指尖凝出一縷幽藍火焰,輕輕點在雲風額頭,
少年瞬間感受到一股熟悉的靈力湧入識海——那分明是隻有本體才能施展的\"靈犀印\"。
\"師父為什麼又打我?\"
雲風揉著腦袋,既委屈又困惑。
雲風望著師父夢姬若隱若現的身影,心神突然一震。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手腕處,那一抹黯淡的光華,分明是禁製手環特有的紋路。
這禁製,難道與鎖仙臺的禁足令有關?他心中湧起無數疑問,卻又不敢貿然開口。
夢姬指尖輕輕劃過雲風泛紅的額頭,語氣忽而變得沉重:\"這是罰你明知故問。\"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嗔怪,卻又藏著難以察覺的溫柔。
她微微轉頭,瞥了眼皇城方向,那裏傳來隱隱約約的鍾鼓聲,仿佛在訴說著遙遠的故事。
\"我若不是本體前來,憑一縷分身如何施展靈犀印?鎖仙臺的禁足令......\"
她的聲音漸漸低下去,似有千言萬語難以訴說。
廣袖間突然溢出幾縷靈氣,在夜色中閃爍如星。
\"不過是瞞天過海的把戲罷了。\"她輕描淡寫地說道,仿佛這禁忌的行為不過是一場兒戲。
雲風卻突然笑了,眼底泛起淚光,那是感動,也是安心。\"我就知道師父不會不管我。\"
他鄭重地行了個拜師禮,這一拜,飽含著他對師父的信任與依賴。
\"但鎖仙鏈一旦察覺本體離島......\"他的話語中充滿擔憂。
“所以才要你不要老是把我的身份說出去。”
夢姬打斷他的話,語氣嚴肅而冰冷。
夢姬的目光如利刃般巡視眾人,空氣中的溫度仿佛驟然下降。
她周身縈繞的威壓讓在場所有人都不敢輕易喘氣,仿佛她真的能將每個人的心思都看穿。
“我希望洛塵是最後一個知道我身份的,在場的各位嘴巴麻煩嚴實一點,如若不然,我不會放過你們。”
她的聲音清冷而堅定,字字如冰錐般刺入眾人心中。
潤玉安靜地站在一旁,神色平靜,眉眼間透著溫潤如玉的氣質。
夢姬心中暗忖,潤玉是值得信任的,他肯定不會說出去。
多年的相識,她深知潤玉的為人,沉穩內斂,心思縝密。
應溪,這個魔族之人,周身散發著與在場人格格不入的氣息。
雖然與她不熟,但既然作為潤玉的朋友,也該知道她身份的嚴重性。
夢姬的目光在應溪身上停留片刻,見他一臉坦然,心中稍安。
隨後,夢姬的目光落在顧鴻身上,上下打量著他。
顧鴻身形微微顫抖,察覺到那如芒在背的目光,
急忙瘋狂點頭示意自己不會說出去,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
夢姬這才將目光轉移到洛塵身上,洛塵隻知道她是雲風的師父,
對她的真實身份一無所知,目前看來,不足為懼。
她這次冒險從鎖仙臺出來,是為了做她想做的事情,可不能還沒做就被發現了。
“快點迴去京城,好好修煉別老是想著情情愛愛,我的耳朵裏可聽到了關於你的破事。”
夢姬驟然轉身,廣袖掃過碎石發出簌簌聲響,眉間朱砂痣隨著慍怒輕顫。
雲風揉著被戳紅的額頭,突然挺直腰桿:“師父還說我,你跟潤玉的緋聞都傳遍三界了!”
話音未落,林間的蟬鳴都像是被掐住了咽喉,鴉雀無聲。
潤玉垂眸摩挲著白玉扳指,白色衣擺下若有若無地漫出月華微光,耳尖卻在暮色裏泛起薄紅。
夢姬周身靈氣轟然炸開,身後半空浮現出十二道金紅符文,像是懸在眾人頭頂的出鞘利劍。
“你這逆徒,越發大膽了!”
她指尖凝出靈鞭,卻在觸及雲風發梢時被一道柔和的光暈擋下。
潤玉不知何時已將雲風護在身後,袖中逸出的靈力與夢姬的威壓撞出細碎星芒。
雲風探出腦袋,笑得狡黠:“師父,有潤玉在,你總不能動手吧!”
他的聲音在寂靜中格外清晰,驚起樹梢兩隻白鷺撲棱棱飛遠。
潤玉無奈地搖頭,廣袖輕揮驅散劍拔弩張的氣息:“雲風,休得胡鬧。”
他的聲音依舊溫潤,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夢姬胸口劇烈起伏,突然按住額頭冷笑:
“修為沒長進,亂聽的緋聞倒是一大堆,下次天門山考核你沒有過關我都替你難堪,虧你還是我的弟子。”
“天門山考核?師父到時候你會去嗎?”
雲風眼睛突然亮得驚人,像幼獸渴望獎賞般湊上前。
夢姬轉身時廣袖帶起一陣罡風,金紅符文化作流光沒入虛空:
“看心情,要是去了看到你修為還沒長進,我一點都不想去。”
她的聲音漸遠,最後一縷殘影消散在晨光裏,
隻留下幾片被靈氣灼焦的枯葉,簌簌落在雲風肩頭。
洛塵望著眼前幾位氣質超凡的身影,握緊腰間斑駁的劍穗。
微風掠過他粗布衣襟,帶著幾分山野氣息,與夢姬周身流轉的仙光、應溪暗紅瞳孔裏的妖異形成鮮明對比。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雖有些發顫,卻透著堅定:
“各位,山水有相逢,三年後天門山修士考核,我希望可以見到各位。”
今日所見種種,讓洛塵既震撼又自慚。
夢姬抬手間凝結的三行術法、應溪與潤玉及顧鴻信手拈來的靈力,都在提醒他山外有山。
可他不知,在場唯有他與雲風是凡人之軀——
潤玉望著天邊白雲,語氣溫和:
“現在所發生的事情一切都是未知,若到時我空閑,定當前往。”
聲音清潤如泉,卻驚起簷角棲鴉。
應溪挑眉嗤笑:“修真界的考核,與我何幹?不過……”
目光掃過潤玉指尖未散的星光,“若你想去湊熱鬧,我倒是不介意去瞧個笑話。”
“那我可去不了。”
顧鴻懶洋洋地伸個懶腰“海底妖族的身份,去了便是砧板上的魚肉。”
他抖了抖藏青長衫,忽然湊近潤玉,鼻尖幾乎要觸到對方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