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外站著的同事也都佩服得五體投地。
“莊巖組長真是太厲害了，剛才不在現(xiàn)場的人都不知道他有多英勇！”
“那麼遠的距離，一邊跑一邊射擊，居然都能命中目標！”
“而且還穿過了堆積如山的雜物，打到了船艙裏的人！”
參與行動的一些人興奮地描述剛才的場景，讓那些沒去現(xiàn)場的人聽得目瞪口呆。
“這麼強悍！我們知道莊巖組長功夫好，沒想到槍法也是這般神出鬼沒！”
“這次算是找對人了，請莊巖組長來真是太對了！”
“是啊，莊巖組長和他的隊友隻用了兩天就破了案子。”
“簡直是我們警察的驕傲！”
大家七嘴八舌地誇獎著，連在一旁的畢元鑫和呂威也被稱讚。
弄得他們都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自己啥也沒做。
唯一沒有被誇的就是田曉魯二人。
他們的臉色極其難看，站在審訊室前，渾身不舒服。
心裏憋了一肚子氣，卻無處發(fā)泄。
“除了李慧蘭，你還和莫斯幹過些什麼！”
審訊室內(nèi)，莊巖繼續(xù)問道。
“半年前消失的那個女孩來沙是我們害的，但她沒錢，是個窮光蛋。”
“莫斯不滿，於是三個月前殺了一個有些存款的老婦女，平分後就沒多少了。”
“屍體都在後山埋著，沒人能發(fā)現(xiàn)。”
格裏高利說這些時，眼中依然帶著一絲蔑視。
好像在他眼裏，這些人的生命輕如鴻毛。
“你們就是通過拐賣和殺害這些女性來獲取非法收入的嗎？”
莊巖皺著眉頭，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既然這樣做能賺錢，那為什麼要隔了這麼久才動手呢？
另外，莫斯的生活環(huán)境依然這麼糟糕。
莫斯和格裏高利每天還要外出工作，這究竟是怎麼迴事？
“是的。”
格裏高利點了下頭。
“為什麼隻針對女性下手？”
莊巖接著問道。
“女性？我討厭女人，她們該死！”
當格裏高利說出這句話時，語氣裏充滿了深深的仇恨。
這讓莊巖有點吃驚。
“為什麼她們該死？”
莊巖追問道。
但聽到這個問題後，格裏高利的表情變得非常奇怪。
他開始微微發(fā)抖，眼神也從之前的呆滯變得狂躁。
眼神中還有明顯的恐懼和不安。
莊巖知道，這是藏在他內(nèi)心深處的情緒，他現(xiàn)在一時半會可能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繼續(xù)追問格裏高利也沒有什麼結(jié)果。
於是趁著格裏高利還沒清醒，莊巖拿來了一些背景資料。
資料顯示，他們的犯罪對象都是女性。而且剛才格裏高利表現(xiàn)出的態(tài)度顯示，他對女性的怨恨極大。
應該與他自己的一些經(jīng)曆有關(guān)。
果然不出所料，格裏高利從小生活在父母離異的家庭，母親因為嫌棄父親窮離開了家庭。
格裏高利一直和父親相依為命。
但在七歲那年，父親生病去世了，因為沒錢治病。
於是，格裏高利失去了父母，靠著撿垃圾為生。
沒人管教，導致他的思想觀念和品行都出現(xiàn)了問題。
後來因為搶劫罪進了監(jiān)獄。
而莫斯的經(jīng)曆和他類似。
莫斯的母親從小就虐待他。母親離異再嫁，並且有了自己的孩子，完全不管他。
長期遭受責罵和暴力讓莫斯對女性產(chǎn)生了強烈的敵意。
同樣在成年後因未遂殺人罪被判入獄。
兩人就是在獄中相識的。
格裏高利的罪行比莫斯輕一些，所以他比莫斯早出獄。
等莫斯也出來了，他們又重逢了。
出來後無事可做，於是舊事重提。
那段日子裏，格裏高利認識了克洛絲。
為了給克洛絲更好的生活，他又犯下了多起案件。
莫斯很講義氣，將大部分積蓄給了格裏高利，幫他結(jié)婚。
因此，如今格裏高利住的是水泥房，而莫斯仍住在瓦片房。
從這點來看，兩個人可以說是共患難了。
對於莫斯的口供，莊巖沒有再進一步審問。
畢竟莫斯受了重傷，一槍打在他的胸口上。
到現(xiàn)在，莫斯還處在昏迷狀態(tài)。
“你到底做了什麼！”
剛剛醒來的格裏高利一臉驚恐。
他覺得心跳得很快，還頭暈眼花。
滿身冷汗，好像剛剛經(jīng)曆了一場惡戰(zhàn)似的。
“醒了？我沒什麼，你別那麼看著我。”
莊巖抬頭瞥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格裏高利的眼睛裏滿是驚訝和厭惡。
這讓莊巖有些無奈。
他可是正常人。
“就因為你對你母親的憎恨，殺了很多無辜的人。”
“但是我想不通，為什麼你會對女性如此厭惡，卻還想娶老婆？”
這個疑問一直在莊巖心頭盤旋。
盡管所有證據(jù)都表明，這些女子失蹤確實是因為格裏高利和莫斯，並且背後是李慧蘭策劃的。
但在他們之間，似乎還有一層迷霧沒有解開。
格裏高利聽到莊巖這話，臉色稍微一僵，隨即不屑地笑了。
“哈，我對女性從未真正厭惡過，隻是她們太脆弱而已！”
“克洛絲與眾不同，她非常溫柔！”
當格裏高利提到克洛絲溫柔的時候，莊巖注意到他的表情並沒有太多迴憶或愛慕。
一個男人提起心愛的女人時，目光至少會柔和一些。
但格裏高利依舊是冰冷的眼神。
這種表情瞬間讓他迴想起初次去格裏高利家中的場景。
肢體動作雖然親切，眼神卻是冷漠！
就在這一刻，莊巖腦海中閃現(xiàn)了一個想法。
一切真相浮出了水麵。
莊巖起身，打開了審訊室的門。
“把克洛絲帶過來。”
他說完之後，正坐著的格裏高利瞳孔猛地收縮，顯得非常震驚。
莊巖迴頭看見他的表情，不由得笑了笑。
看來和他想的一樣。
“你是不是在猜，為什麼克洛絲會在警局裏？”
莊巖雙手抱肩盯著他。
格裏高利的神色變得很古怪，一會兒皺眉，一會兒不可置信，還有一絲憤怒。
“你肯定以為，現(xiàn)在克洛絲應該已經(jīng)逃離這座城市了。”
莊巖繼續(xù)說道。
“你還在猜，為什麼警方能迅速掌握你們的位置，及時趕到海邊，對吧？”
“和你想的一樣，是克洛絲主動找到我們，告訴我們你是幫助李慧蘭的幫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