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溪隻是一個小職員,並非事業型女性,並不存在性別失衡導致的壓力。
她的父母也認為兩人感情很好。
突然靈機一動,莊巖問紀明傑:“紀警官,平南溪有沒有買保險,受益人是居博文之類的?”
紀明傑翻出小本子查看了一會,搖了搖頭。
“沒有,平南溪甚至連最基本的保險都沒買。”
看來從這個方向找不到突破口了。
三個人一時之間都感到棘手,站在馬路邊許久未動。
莊巖開口道:“你們調查過平南溪原來的工作單位嗎?”
紀明傑露出一絲遺憾的表情。
“平南溪所在的企業在一年多前就倒閉了,老板跑路躲債至今下落不明。”
“由於公司入職流程不規範,找同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莊巖覺得案情陷入了瓶頸。
現在懷疑居博文隻是一種可能性。
也許走訪其他關係後會發現不同的線索。
不管怎樣也要找到平南溪的朋友。
“就算隻有一個也好。”莊巖堅定地說。
盡管有困難,紀明傑還是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
“我會盡量試試看,我們先迴派出所吧。”
於是三人駕車返迴長丘派出所。
不久後,法醫帶來了新的信息。
法醫拍拍腦袋,對著莊巖說道:
“死者的鼻腔和唿吸道沒有灰塵,但是氣管受到損傷,頸椎也有錯位現象。”
“這是被人勒頸造成的死亡特征。”
“至於其它細節,時間太久遠,留下的線索很少了。”
這些並沒有讓莊巖聽到決定性的關鍵點。
案件發生在兩年前,附近的監控錄像早就被清理掉了。
整個案子的信息真的太有限了。
現在隻能寄希望於找到平南溪的一些舊同事。
多一份信息,多一線希望。
傍晚時分,紀明傑終於帶著一張紙推開會議室大門。
他疲倦地按了按眉心,卻麵帶喜悅向房間裏的人走來。
莊巖和蔚煙嵐還在那裏梳理案件資料。
“功夫不負有心人,總算找到一個!”
紀明傑揚起手中的紙張,高興地放在莊巖麵前。
莊巖拿起來一看。
姓名:席新秋
年齡:48歲
工作地址:富安保險公司
紀明傑揉揉酸疼的脖子。
“她是從平南溪工作的企業裏最早的員工,公司當時替他們買的保險單還有存檔。”
“真不容易啊!”
莊巖起身拍拍紀明傑的肩膀。
“紀警官辛苦了,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找她吧!”
莊巖行事果敢快捷,迅速啟動計劃。
連紀明傑都被帶動起來。
立刻聯係席新秋,拿到對方新的住處。
隨即驅車趕往書苑名家小區。
這是一處新建住宅區,目前入住的住戶很少。
樓棟中或許隻有一兩家人家亮著燈。
敲開席新秋家門時,屋主正在忙於做飯。
聽到敲門聲後開門,看到一身製服的紀明傑。
“進來吧。”
席新秋身穿圍裙手拿鍋鏟站在門邊說。
三人進入屋內。
廚房裏彌漫著濃鬱的肉香。
席新秋趕忙熄火,取下圍裙,在沙發上拘謹地坐下。
她顯得有些緊張,不停地用手摩擦腿間的衣服。
蔚煙嵐笑道:“不必緊張,我們會盡量簡單詢問。”
席新秋咬著嘴唇嚐試微笑著迴應。
“您問吧。”
蔚煙嵐看了看莊巖。
女性麵對同樣性別的執法人員可能會放鬆一些。
“你在記憶中,平南溪是個怎樣的人呢?”蔚煙嵐開始提問。
席新秋毫不猶豫地迴答。
“非常好!”
“長得美,又負責任,當時公司的人都很喜歡她,就連老板都想提拔她成為重點對象!”
她的話聽起來發自內心,可見對平南溪的印象極佳。
那看起來平南溪應該是個挺隨和的人。
蔚煙嵐接著問:“那你知不知道她有沒有跟誰鬧過矛盾?”
“沒有!”
席新秋不假思索地迴答。
“至少在公司裏沒見過,她總是笑瞇瞇的,講話溫柔。”
“好幾年同事了,我從沒見她跟誰翻臉過!”
莊巖想到了居博文家裏的照片。
照片中的平南溪笑容非常燦爛。
這種微笑很有感染力,顯然她是個熱愛生活的人。
人際關係簡單,從來不對任何人產生敵意。
生活中想必是大家都想結識的朋友類型。
然而對調查案件的人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
到現在為止,手頭可用的線索少得可憐!
莊巖眉頭微皺。
正當他在思考時,蔚煙嵐又接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席新秋的迴答都很常規。
沒什麼特別引起注意的地方。
最後蔚煙嵐實在是沒什麼可問了。
側目看了一眼紀明傑,似乎想知道他有什麼補充的。
紀明傑歎氣後搖了搖頭。
好不容易找到了死者的同事,卻沒有一點有價值的信息。
他咬緊下唇。
案子的複雜程度超出了他的預期。
無形的壓力如同一座山一樣壓在他身上。
突然間,一直安靜的莊巖打破了沉默。
“席女士,您聽沒聽過關於平南溪的一些閑言碎語?”
語氣十分嚴肅,並沒有任何玩笑的意思。
“呃……”
席新秋一時愣住了。
莊巖這個問題有點突兀。
難道不是都講究實打實的證據嗎?為什麼還會詢問這類傳聞呢?
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但席新秋還是如實作答。
眼睛眨了眨,她緩緩說道。
“不瞞你們說,以前在公司還真有這些傳言,但我敢保證!這些都是空穴來風!”
莊巖表情凝重:“麻煩你先說一下具體內容是什麼?”
席新秋稍微迴憶了一下。
“平南溪一直表現優異,領導很重視她,所以升遷也快些。”
“有一天,有個男同事突然提到,聽說平南溪幹了一些不清不楚的事情。”
“但我們都不相信。那個同事卻說得好像自己看到了似的!”
莊巖冷靜追問:“看到什麼事?”
席新秋揮揮手。
“他就是不肯細說,隻強調給他爆料的那個信得過。”
莊巖托住下巴思忖片刻。
銳利的目光仿佛能夠洞察一切。
讓席新秋不禁打了個寒戰。
莊巖沉聲問道:“那人說話是不是一副很肯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