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即將掛斷之際。
出於職業習慣，莊巖下意識詢問了一句：“我走這一天沒有新的任務吧？”
“風平浪靜，您放心就是！”戰古越樂嗬嗬地迴複。
結束通話後，兩人起床準備洗漱。
早餐之後整理完行李帶著蔚煙嵐返迴國安全機關。
很快車就停在了門口。
正當準備下車之時，莊巖無意中發現有一個身穿舊式藍色外套的中年男子，在不遠處探頭探腦。
不時四處打量，像是躲藏什麼或者找人似的。
憑借多年的職業敏感度讓莊巖相信
這種行為必定有異常之處，特別是發生在專門辦理重大刑事案件的地方。
於是製止了欲先行下車的蔚煙嵐。
“煙嵐你看牆角那個穿藍衣服的人看起來是不是有些不對勁。”
蔚煙嵐順著所指方向望過去，觀察了一會皺起眉頭。
“嗯嗯，確實很可疑。”
“那你先進辦公室去，我去和他說說話。”莊巖說著下了車朝那個人走去。
深冬時節大家都裹得嚴嚴實實，然而這名男子身上衣物顯然過於老舊甚至破損嚴重，布料已顯褪色且部分地方針線脫開露出黃色絮棉，臉部瘦削、眼袋青紫像被打過的印記。
莊巖放輕腳步，離對方四五米遠距離時對方似乎察覺有人靠近而猛地扭頭。
那樣子如同受驚嚇的小貓般渾身僵硬。
用一對烏溜溜的眼睛警惕地注視著莊巖。
見他並無敵意，莊巖微笑上前一步溫和問道：“朋友這是幹嘛呢？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嗎？”
那人沉默著並沒有馬上迴應，先是左右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接著再次將注意力集中到眼前這個陌生人身上。
“你好我是這裏的警員……”
剛說出兩個字就見男人臉色大變，突然張嘴拔腿就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反應迅速如獵豹般迅捷伸手準備拉住他手臂
不料其身上的布料質量實在太差！
\"刺啦！\"
伴隨著一聲脆響麵料被撕扯下來一大片，隨後隻見該名逃跑者絲毫沒有停留意思繼續繞過後車不見蹤影。
手中僅剩下一段藍色碎布條隨冷冽寒風飄動。
輕輕撚起仔細端詳這殘破的紡織品。
根據經驗推斷至少也有個十幾年以上的存放曆史了。
對此情景頗感費解。
返迴辦公室迎麵撲來的熱流頓時驅散了室外帶來的冰冷感。
剛好在一樓大廳碰到早已等候多時的助手。
\"領導!\"見到自己立刻興奮地跑上前招唿道。
“怎麼到現在才迴來。”
隨即發現了他手裏拿著的東西。
“這啥？”他好奇地問。
莊巖把手中的碎屑扔給他。
“剛才在局外碰到個怪異之人，這就是他身上扯下來的一部分衣物。”
“嗯。”戰古越點點頭。
但他對旁邊的那個陌生人顯然沒興趣。
接著說：“剛才孟警官又來電了，問你啥時候把資料給他呢。”
莊巖點點頭：“知道了。”
他進了辦公室，坐在電腦前。
迴想當天與歐正平交談的每一句話。
莊巖記憶力很好，迴憶幾句對話對他來說跟吃飯一樣簡單。
但現在坐在電腦前，卻怎麼也靜不下心來。
腦海中不停地浮現剛才逃走的男人的身影。
直覺告訴他，那家夥遇到麻煩需要幫助。
而且在這麼冷的天裏，他還把人家的衣服扯壞了。
心裏總覺得有點兒過意不去。
一邊胡思亂想，莊巖一邊敲著鍵盤。
本該十分鍾就能搞定的資料整理，竟然花了整整一個小時。
完成資料整理後，發送給了孟克銘，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辦公室裏又飄來了泡麵誇張的味道。
莊巖還在想著那個穿著棉衣的男人。
這時，周局突然從門外匆匆闖進來。
“周局，也在加班啊？正好剛泡的麵，要嚐一口嗎？”戰古越問候道。
宋誌成推了一下，說：“麵先別吃，有新案子。莊巖今天沒上班？”
電腦屏風遮擋得密不透風，周局壓根沒注意到坐在電腦後麵的莊巖。
莊巖也沒作聲......
旁邊的戰古越吸了一口麵，含糊地說：“老大不是被你停職了嗎？”
說完，還朝著工位後麵的莊巖眨了眨眼。
周局這才如夢初醒般。
無奈地說：“瞧我這記性！快把他叫迴來！”
戰古越略帶戲謔地說：“不一定能成，老大小概率跑到郊區去了！”
這句話差點讓周局血壓爆表。
懊惱地歎氣：“我為啥就讓他停職了呢！”
從周局的表情看，好像莊巖不在場，國家安全部的工作都無法繼續。
“我現在就聯係他！”說著，周局掏出手機。
打算立刻召迴這位重要人物。
戰古越大唿小叫阻止：“哎呀，這點小事怎能勞煩您親自打電話！”
如果莊巖接到這個電話，可不是一句道歉能解決的問題。
戰古越賠笑建議：“告訴我案情詳情，我去聯係老大盡快歸來！”
周局想想也對，畢竟領導自己出馬總有點尷尬。
“具體細節你們去問宋誌成吧。”周局留下一句話就走了。
一會兒工夫，宋誌成推開辦公室門，臉上帶著嚴峻的神色。
顯示屏後的莊巖探頭問道：“老宋，啥事讓你這麼急？”
宋誌成沒時間考慮莊巖怎麼會在這兒。
幾步來到莊巖跟前，幹啞地解釋：“老大，是個大惡案！”
莊巖眉頭緊皺，起身給宋誌成倒了一杯熱水。
“怎麼迴事？”
宋誌成一口氣喝幹水，深吸兩口說道，“兩天前下午，北城一位女士報警，說自己十三歲的女兒在家裏失蹤。”
“自殺？”戰古越好奇地詢問。
“是入室強奸兇殺案，被害人還被剖開肚子掏空了肝髒！”宋誌成補充道。
三十年前類似的案件曾經發生過！
宋誌成雖然說得輕，但大家都清楚地聽見了每一個字。
所有人都忍不住一凜。
戰古越頓住手裏的動作，默默放下了泡麵盒。
莊巖的眼睛微瞇了起來.
罪犯手法殘忍，且公然作案。
真是肆無忌憚至極！
莊巖怎麼能允許這種危害人間的敗類逍遙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