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到,悲劇發生得如此迅速!
“熟人作案?難道前麵的受害人也都認識苗龍嗎?”莊巖不解地問。
宋誌成搖頭道:“不是,隻有最後一個女孩與苗龍相識。”
“依我猜測,應該是全城嚴打,苗龍找不下手的目標,才對小女孩下手。”
聽完,莊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宋誌成的說法確實有些道理。
畢竟認識的人情況更為熟悉,更容易得逞。
“盡管抓住了現行,可苗龍也不會輕易認罪吧?”莊巖說。
宋誌成看了一眼莊巖,眼神中透出一絲敬佩。
笑著說:“老大,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是學心理的。”
“的確,苗龍被捕後不停地喊冤。”
按常理說,都已經抓住了,想辯解也無濟於事。
但他並沒有認罪,相反,嘴巴特別硬。
堅持說自己與女孩之死無關。
然而,當警方問他為何出現在現場時,他支支吾吾說不清緣由。
“這種嫌疑人很難對付,審訊記錄中,警方提審苗龍大約有四十多次。”
“不管問什麼,都說不清楚,就是不肯承認自己殺人。”
宋誌成想想都覺得頭疼。
“既然嫌疑人不合作,也沒有找到更多證據,那最後是如何結案的?”莊巖問道。
他可以想象,當時警方麵臨的困境。
抓到了嫌犯卻無法定罪。
拖了很久還得承受社會輿論壓力。
宋誌成毫不遲疑地說:“僵持了一年左右,最終苗龍熬不住才認罪。”
“就這麼結束了?”莊巖顯得有些難以置信。
這樣的結局顯得草率。
不過轉念一想,也挺合乎邏輯。
那些受害者家人早已認定苗龍為兇手。
有的甚至威脅要在大街上公開處決苗龍。
“如果政府不立即判處這個畜生死刑,我就自己動手!”
這種態度贏得了不少支持。
但為防止冤假錯案,該走的流程必須走完。
要麼嫌疑人主動認罪,要麼有直接性的證據。
正是因為辦案人員的堅持,案件才能保持透明。
莊巖不禁敬佩當年參與案件偵破工作的警員。
麵對重重困難和輿論的壓力。
能夠一心一意還原事實真相。
想到這些,莊巖不由得一笑。
為自己有這樣正義感強的同事而感到驕傲!
“之後呢?苗龍被判死刑了嗎?”莊巖側臉問道。
望著宋誌成,後者滿臉寫著不甘與遺憾。
“沒有。”宋誌成擠出了兩個字。
“前幾次的案件缺乏足夠的證據,並不能直接聯係到苗龍。”
“所以法院按照第七個案子,給苗龍定了個無期徒刑。”
突然,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
莊巖一下子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在這個城市,“無期徒刑”並不是真的關一輩子。
它其實相當於四十年的牢獄生活。
如果表現良好,還能減掉不少時間呢。
莊巖目光銳利地盯著眼前那片灰暗的天空。
一字一頓地問道:“苗龍出獄了?”
宋誌成雖然不情願承認,但也隻能點點頭。
“是的,就是這樣。”
宋誌成提前做了調查。
發現苗龍已經在一個多月前重獲自由。
現在,三十年前發生的悲劇好像又要重現。
莊巖皺著眉頭說:“這事情棘手啊。”
宋誌成附和地點點頭。
“城北發生了命案後,東城那邊立馬行動起來想監視苗龍的動向。”
“但等警方到達苗龍的住處時,卻找不到他人影了。”
真是糟糕透了!
莊巖滿心擔憂地看著前方道路。
不知不覺間,車已駛到了城北派出所門口。
宋誌成把車開進派出所院內。
一名身穿警服、肌肉結實得像是要撐爆衣服的大漢站在門口等候。
“老沈,我們的莊巖來了。”宋誌成親熱地對那個壯漢打招唿。
說話間,他還拉著莊巖走向大漢。
“這是我的上司,莊巖。這位是與我同期的朋友,沈開暢。”
沈開暢用力拍了一下宋誌成的肩膀,隨後露出樸實的笑容。
“莊巖的大名我是聽過的,今天總算是見著本尊啦!”
接著他還激動地握住莊巖的手不放。
“老沈同誌,很高興見到你。”
沈開暢揮手一笑:“咱們別那麼客氣,就像老宋那樣叫我‘老沈’就行!”
三人邊聊邊往警局內部走。
路上,沈開暢熱情洋溢地跟莊巖說起話來。
“莊巖,一路辛苦了。關於三十年前的事情你應該已經聽宋誌成講過了吧?”
他毫不拐彎抹角,直接奔向正題。
莊巖笑了笑,輕輕點點頭:“確實有所耳聞,不過我還是希望可以親眼看看那份檔案資料。”
盡管宋誌成大致介紹過這個案子,但莊巖更想深入了解具體的細節。
尤其是當年每次訊問苗龍時所記錄下的對話內容。
“太巧了吧!”沈開暢拍著手掌,笑容滿麵,“咱倆簡直想到一塊去了!”
“我把相關文件從東城借來,在這兒!”
幾人邊說著,來到了一扇標有“資料室”字樣的門前停住了腳步。
看到這裏竟然沒安排接待他們,宋誌成無奈地摸了摸頭。
畢竟他們是從遠地趕來幫忙的,好歹也該給杯茶喝吧?
宋誌成認識沈開暢已有多年,知道這就是他的風格。
可莊巖卻並不了解,要是因此誤會產生誤會那就麻煩了。
為朋友擔心的同時,宋誌成發現莊巖似乎並沒把這些放在心上。
因為他很喜歡老沈坦率直接的樣子。
跟這樣的人合作能讓人感覺輕鬆,什麼都可以直接說出來。
“砰”的一聲響,隨著大門被推開來,昏暗的空間出現在眾人麵前。
沈開暢在牆上摸到了燈繩,並拉了下來。
燈光一亮,空氣中仿佛立刻充滿了飛揚的塵土顆粒。
這些灰塵如同星辰般飄散開來,莊巖不由自主捂住鼻子和嘴巴。
“這家夥……多久沒人來了?”
顯然沈開暢對此習以為常,帶著兩人走進去。
“裏頭有點亂,請跟緊我。”
兩人跟隨著進入了房間內。
實際情形比想象中更糟糕。
房間裏彌漫著黴味,架子上堆滿了歪斜擺放的各種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