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警察來說,任何細微的疑問都不能輕易放過,必須刨根問底。
沈開暢頓時恍然大悟!
雙手拍掌,激動地說:“莊巖,你真行啊!”
“這的確是個突破口!”
“你等等,我馬上迴局裏打個電話,派人調查苗龍的妹妹!”
他話還沒說完,人已經跑出了會客廳,直奔安全通道去打電話了。
莊巖看了看腕表,剛好八點鍾,離正式上班還有一個小時。
他昨晚隻睡了兩三小時,此刻感覺眼皮沉重。
於是走到窗邊,推開窗戶,任由冷風吹入袖口和領口。
寒風刺骨,莊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卻也因此清醒了許多。
吹了約莫五分鍾,沈開暢迴到房間。
“莊巖,下一步怎麼辦?我都聽你的!”沈開暢充滿期待地問道。
莊巖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沉吟片刻說道:
“等老宋來了,我們再去現場看看。”
本來沈開暢就是想著避免讓莊巖兩頭奔波,所以直接把報告帶了過來。
不過,就算再精準的報告也可能摻雜個人主觀因素,還是要親自去現場才保險。
沈開暢點了點頭,順著莊巖的目光瞥了一眼鍾表。
一看才八點,他立刻不滿地抱怨起來:
“哎呀,還有一個小時老宋才來!這也太磨人了吧。”
“要不我去接他算了,我知道他住哪。”
說完轉身就準備出門。
莊巖連忙喊住他:“別急著走啊,把包子吃完再走也不遲。”這是好心提醒,沈開暢沒法拒絕。
他隻好又乖乖折返迴來,抓起最後一個包子塞進嘴裏。
還沒嚼幾下,就咧著嘴硬生生咽了下去。
好在他平時經常這樣,喉嚨早就習慣了,吞個包子根本不算事兒。
“那我走了。”沈開暢含糊地嘟囔了一句。
話音剛落,會客廳的大門被人推開。
宋誌成帶著一身寒氣走了進來。
看到莊巖和沈開暢站在那裏,他微微愣了一下。
走上前說道:“我剛碰到小李下班,他說老大你在這兒。”
“咦,老沈你怎麼也在這?”
“驗屍報告出來了,我拿來給莊巖看看!”沈開暢急忙解釋。
宋誌成點了點頭,又接著說:“哦對了,我剛看見小李跟苗龍在一起,這怎麼迴事?”
莊巖笑了笑,從兩人中間穿過。
一邊朝門外走,一邊說道:“路上再說吧,邊走邊聊。”
宋誌成一頭霧水,拉著沈開暢跟在莊巖後麵。
三人上了車,直奔城北派出所。
莊巖昨晚忙了一宿,一直在勸苗龍打起精神,上車沒多久就開始犯困。
沈開暢更誇張,盯著法醫的解剖報告看了一整夜,車子還沒啟動就已經開始打唿嚕了。
結果開車的任務,自然落在了宋誌成的肩上。
等到了城北派出所,宋誌成從值班警察那兒打聽清楚案發現場的具體地址。
隨後,他帶著車上兩個昏昏欲睡的人直接趕往受害人家。
車子停在一棟普通的小洋樓前,那是棟兩層樓的建築。
經過一路休息,莊巖和沈開暢都恢複了些精神。
“就是這兒嗎?”莊巖推開車門,下車時動作顯得很利索。
他那副精神抖擻的模樣,讓宋誌成忍不住懷疑——這人壓根兒不是不想開車,而是一點都不累!
宋誌成肯定想不到,背後的係統正為莊巖提供源源不斷的能量支持。
莊巖就像是一個高科技機器人,能精準調控自己的體力和狀態,隨時隨地保持高效工作。
沈開暢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他揉了揉發酸的眼睛,勉強擠出一句話:“就這房子來看,受害人的家境應該不錯。”
他抬手一指,指向旁邊掛著橘粉色窗簾的小窗戶,“那就是被害者的房間。”
“受害人父母在家嗎?”宋誌成問了一句。
時間正是上班高峰期,他也擔心一大早就白跑一趟。
沈開暢點點頭,迴答道:“在家。事情發生後,受害人的母親就一直沒出過門。”
莊巖站在中間整理了一下衣服,簡單拍了拍袖子上的褶皺,開口道:“那進去吧!”
開門的是一個女人。
她穿著一件真絲的黑色睡衣,棕色的卷發有些淩亂。
看得出來,她還沒完全醒來。
雙眼浮腫得像燈泡,眼下掛著深深的黑眼圈。
盡管憔悴不堪,仍然遮不住她的美貌。
毫無疑問,她就是受害人的母親——鍾薇。
鍾薇眼神空洞,無精打采地掃了一眼門口站著的莊巖,有氣無力地問:“誰啊?”
沈開暢趕緊擠到前麵,主動介紹:“鍾女士,我是城北派出所的,您還記得我嗎?”
當天接到報案後,他是最早趕到現場的警察之一,案件處理也主要是他負責。
鍾薇盯著他看了片刻,認出了眼前的人。
腦袋虛弱地搖晃了一下,隨即轉身引三人進門。
“警官們,請隨便坐吧。”鍾薇客套了一句,但語氣毫無起伏。
她步履沉重,聲音裏透著無力感,就像剛結束了一場長途跋涉的旅程。
看到警察登門造訪,她的反應依舊平淡如水。
她顯然已經被這一切折騰得麻木了。
看到鍾薇疲憊的狀態,沈開暢忍不住多問了一句:“鍾女士,您現在這種情況沒人陪在身邊不太行吧?您丈夫呢?”
鍾薇微微眨了眨眼,聲音低沉地說:“他去朋友家住了一段時間,我現在打電話讓他迴來。”
“不用了,不用叫他。”沈開暢連忙擺手製止,“我們今天是來看看現場情況的。”
“房間就在那邊,你們自己去看吧。”鍾薇伸手隨意指了指,說完便飛快縮迴了手。
她的舉動明顯流露出某種不安的情緒,仿佛害怕提到更多相關的話題。
還沒等沈開暢答謝,鍾薇已經迅速退迴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
“這家人挺奇怪啊……”宋誌成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女兒死在家裏,父親搬出去住,母親卻對案子閉口不談,實在讓人摸不著頭腦。
“行了,先別議論了,我們進房間看看。”莊巖在一旁提醒道。
實際上,受害人的房間並不難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