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這是我兒子
這話太直接了,連周局的笑容都差點繃不住。
隻好幹笑了兩聲。
莊巖不想與這樣的人爭辯,轉(zhuǎn)身就走。
“警官,請等等。”蕭母急忙喊住莊巖。
“有什麼事?”莊巖問。
“我想給我兒子打個電話,確認(rèn)他安不安全。”蕭母雙手緊握,語氣懇切。
莊巖有些為難。
目前隻能單方麵聯(lián)係,蕭江禮不主動打過來,他們是沒法聯(lián)係上的。
正好這時。
宋誌成從帳篷裏衝出來,手裏高舉著手機。
“隊長,蕭江禮又打電話來了!”他大聲喊道。
聽到這個消息,幾位家長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莊巖心裏暗叫不好,這電話來的時機不對!
宋誌成所在的帳篷離其他人比較遠(yuǎn)。
剛剛那些家長都沒發(fā)現(xiàn)。
現(xiàn)在他這麼一衝出來,還大聲喊著“蕭江禮”的名字,莊巖內(nèi)心一陣苦笑。
隨後他同情地看了一眼周局。
一會兒這群有背景的家長肯定會鬧得不可開交。
“呃……”看到這麼多陌生人,宋誌成也愣住了。
他茫然地看著這些麵孔。
最後目光落在莊巖身上,尋求他的意見。
還沒等宋誌成反應(yīng)過來。
蕭母幾步跑到宋誌成麵前。
七八厘米的高跟鞋絲毫沒有阻礙她的步伐。
她急切地伸出手,像虔誠的信徒般要去接過電話。
興奮地說:“這是我兒子,我來接!”
宋誌成條件反射地把手抬高避過她搶電話的動作。
得知眼前這位女士就是蕭江禮的母親後。
他表情變得複雜起來,看著蕭母一臉期待的樣子,估計她還不知道實情。
猶豫中看向莊巖。
隻見莊巖無奈地?fù)u頭,走過來。
莊巖個子高,輕易從宋誌成手中抽走了電話。
“抱歉,這是救援隊的電話。”莊巖對蕭母說。
說完便走到一邊。
蕭母笑容僵住,淚水在眼眶裏打轉(zhuǎn)。
見莊巖搶走了和兒子通話的機會,她的臉頓時陰沉下來。
“周局,莊警官這是什麼意思?”她扭頭對著周局質(zhì)問道。
“明明是我兒子的電話,作為母親難道連接電話的權(quán)利都沒有嗎?”
她像是被惹怒的刺蝟,全身充滿了敵意。
“畢竟他還被困在山裏,讓莊巖接更加穩(wěn)妥一些。”周局試圖調(diào)解。
雖然是臨時編的,但聽起來還挺合理。
豪門出身的人講究體麵,蕭母也不想在這種場合失態(tài)。
歎了口氣,將思念咽迴去。
莊巖特意多走了幾步,確保她們聽不到。
這才按下了接聽鍵。
視頻上,蕭江禮已經(jīng)洗去了臉上的紋身,甚至扣上了外套的所有紐扣,看上去像個乖孩子。
“莊隊長,你們準(zhǔn)備得怎麼樣?”蕭江禮笑著問。
陽光般的笑容透出幾分稚氣。
這樣的反差讓莊巖有一種強烈的分裂感。
“不用你操心。”莊巖冷冷地說,“你打電話就是為了這個?”
“當(dāng)然不是。”蕭江禮笑得更燦爛了,“我媽發(fā)信息說我到了營地。”
“讓她接電話。”
莊巖眉頭緊鎖,不由自主地迴頭看了一眼。
既然蕭江禮收到母親的信息,說明他一直可以和外界聯(lián)係。
隻是他願意不願意而已。
自從他失蹤以來,蕭母肯定一直在嚐試聯(lián)係他。
莊巖感受過周局短信狂轟濫炸的急切。
而蕭母得知愛子失蹤,心情一定更加焦急。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蕭江禮竟然對這條至關(guān)重要的信息完全無動於衷。
更過分的是,當(dāng)他的母親因為擔(dān)心他而憂心忡忡的時候,他卻做出了搶劫、殺人等一係列令人發(fā)指的違法行為!
如今,他竟然還大言不慚地要求以嫌疑人的身份與母親進行對話。
這樣的行為實在是太過分了,簡直不配為人子女!
“你瘋了!”莊巖終於忍不住低聲咒罵道,“你難道想要讓她知道這一切嗎?”
他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無奈,仿佛對蕭江禮的所作所為感到無比失望。
然而,麵對莊巖的斥責(zé),蕭江禮卻表現(xiàn)出了一絲驚訝。
他似乎沒有預(yù)料到莊巖會如此激動,甚至還略帶調(diào)侃地說道:“你們居然沒有告訴她?還挺有人情味的嘛!”
聽到這句話,莊巖的憤怒已經(jīng)達到了極點,他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他實在無法理解蕭江禮怎麼能如此冷漠無情,對自己的母親毫不關(guān)心,甚至還對他們的做法冷嘲熱諷。
蕭江禮繼續(xù)說道:“我們家的事不用你管。”
“快把電話給她!不然我馬上砍掉人質(zhì)的一條腿!”
說完他做出一個“砍”的手勢。
莊巖懶得理他。
要不是因為長相有七分相似,他一定會懷疑兩人根本不是母子關(guān)係。
他迎上了蕭母那滿是怒火的眼神。走到她麵前,將手機塞到她手裏說:“這是蕭江禮的視頻。”
說完,他繞到了蕭母身後。
想看看蕭江禮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宋誌成也走了過來,疑惑地問莊巖:“老大,發(fā)生啥了?”
莊巖抬抬下巴說:“先看吧。”
他們倆的正前方,蕭母捧著手機,激動不已,還沒接電話就已經(jīng)淚眼婆娑。
抹了抹眼角,高興地說:“蕭江禮,是媽媽,你在山裏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
“媽媽!”蕭江禮甜甜地叫了一聲,聽起來就像是一個小孩子撒嬌。
即便是關(guān)係再好的家庭,長大後的男生也很少這麼親昵地稱唿父母。
這聲音顯得有些做作,周圍的人聽得一身雞皮疙瘩。
不過蕭母倒是挺受用。
她笑著道:“都這麼大了,還跟個小孩似的。”
“讓媽媽好好看看你!”
“嘻嘻,對不起媽媽,讓你擔(dān)心了。”蕭江禮笑著說。
像是有人專門給他拍攝,蕭江禮往後退了兩步。
漸漸地能看到他的整個上半身,接著是腿。
鏡頭越來越廣,蕭母的笑容也越來越少。
莊巖看得清清楚楚。
在蕭江禮的背後,站著四個化妝得很奇怪的人,兩個兩個站在一起。
肩膀上扛著刀和棒球棍,正對著鏡頭做鬼臉。
他們的腳下,躺著一些被綁得像粽子一樣的搜救隊員。
有的人跪著,有的趴著,姿勢狼狽不堪。
在黑夜的掩護下,幾個惡鬼般的人正在對著鏡頭微笑。
蕭江禮悠悠地說:“媽媽,我?guī)至艘患笫拢汩_心嗎?”
蕭母驚愕地張大嘴巴,剛才找迴兒子的驚喜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