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前輩。”莊巖笑了笑,“不過車找誰借呢?”
他們在這肖勒姆認識的人並不多,難道要找阿道夫嗎?
在莊巖看來,阿道夫這種張揚的男人,車子肯定也特別紮眼。
根本不適合用來隱蔽。
“咚咚。”
這時,背後傳來敲打玻璃的聲音。
阿維尼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裏。
張安鼎幫她打開了窗戶。
“阿維尼,怎麼了?需要喝水嗎?”他問。
阿維尼撇了撇嘴,扔給他一串鑰匙,枯瘦的手指指向院子後麵。
“那邊有輛破車,你們可以試試看,不過汽油錢得自己出。”阿維尼補充了一句。
說完,她不客氣地把莊巖晾曬的水端進客廳,關上了窗戶。
這位女士總是這般幹脆利落。
兩人無奈地聳了聳肩,相視一笑。
“走吧,去看看阿維尼提供的車。”張安鼎笑著說道。
莊巖點點頭。
兩人沿著房子邊緣走到後麵。
一塊舊遮雨布隨意地蓋在車頂上。
落葉給這遮雨布又多加了一層,看樣子已經很久沒人開過這車了。
張安鼎忽然露出懷念的表情,走上前掀開了遮雨布。
“這是查理森警長的車,我以前坐過兩次。”他喃喃自語。
車子非常老舊,車頂的油漆被曬得褪色,看上去就像個老爺爺。
這車簡直是個老古董。
莊巖敲了敲車門,聽聲音還挺結實。
“老張,這車型太老了,你會開嗎?”
聽到這話,張安鼎咧嘴一笑:“當然能!”
院子裏的車可能跟阿維尼年紀差不多大,但保養得很好,除了外殼,其他地方都沒有生鏽。
莊巖從最近的加油站買了一桶汽油迴來,灌滿油箱後,兩人坐上了車。
“走吧,我們出去兜一圈。”莊巖係好安全帶說。
“坐好了!”
張安鼎掛擋加油,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顫抖。
隨後,汽車平穩地向前行駛。
一點也沒有卡頓。
看起來除了外觀老舊,車內還是挺正常的。
車駛向主幹道,順著街道前行。
莊巖一隻手搭在窗外,感受著肖勒姆幹燥的風。
張安鼎為了測試車的性能,一會兒快一會兒慢,他自己激動得不行,莊巖倒沒什麼反應。
開著查理森警長曾經的車去辦案,某種意義上好像是帶著他一起去一樣。
莊巖瞥了一眼張安鼎。
淡淡地說:“老張,你知道韋斯利家族在哪嗎?”
張安鼎專注地盯著前方的路:“韋斯利家族主要盤踞在肖勒姆的娛樂街。”
“他們並不是真正的家人,而是一群小混混發展起來的。”
莊巖好奇地問:“這群小混混怎麼會搞新型違禁品呢?”
“不清楚。”張安鼎搖了搖頭,“這應該算是韋斯利家族的秘密吧。”
莊巖認同地點了點頭。
現在的行動已經和最初的計劃背道而馳。
不能再繼續深入了,不然兩個人可能會永遠留在肖勒姆。
他自嘲地搖搖頭。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罪惡的事,憑自己一個人是不可能全部解決的。
“嗡嗡!”
這時,電話鈴聲打斷了他們的閑逛。
莊巖掏出電話,苦笑了一聲。
“周局的國際長途。”他遞給張安鼎看。
張安鼎也很怕周局的奪命連環call,吞了口唾沫,把車停在路邊。
他的眼神凝重,仿佛準備突襲敵人的據點。
“接吧。”他做好了心理準備。
莊巖按下接聽鍵:“喂,周局。”
“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周局不滿的聲音。
“剛才忙,沒注意到。”
“哼,有什麼案子能難倒你莊巖?事情辦得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迴來?”
雖然這幾天事不少。
但莊巖和張安鼎來這裏不過四五天,周局竟然就開始陰陽怪氣。
他看了看張安鼎平靜的臉色。
可能是上次張安鼎受傷讓周局留下了陰影。
所以用這種別扭的方式關心。
“周局,事情還沒有進展,我們可能還得再待上一周。”莊巖如實匯報。
聽到這話,周局覺得不對勁。
這案子其實不難。
再加上張安鼎已經是第二次來了。
隻要莊巖查清楚紫金是從哪兒流出來的,再把證據交給肖勒姆當局。
川城自然會施壓,讓他們徹底調查。
“讓你去找現成的證據,用得著花這麼久的時間嗎?”
周局對莊巖太了解了。
稍不留神,這家夥就敢上房揭瓦。
現在天高huangdi遠,說不定已經把瓦砸了個稀巴爛。
周局曾努力說服自己不要總對著莊巖發火,畢竟他是有能力的。
要是把他氣走了,自己都不知道哭哪裏去。
但莊巖實在是太氣人了。
見莊巖久久沒有迴答,周局感覺自己的血壓又升了。
他說出了自己最不願意麵對的情況:“你不會是想繞過肖勒姆警局,自己去找毒販的窩吧?”
莊巖深吸了一口氣:“確實這麼打算的。”
“嘶!”
電話那頭傳來倒氣的聲音。
緊接著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隱約還聽到:“不好了,周局暈倒了!”
“怎麼迴事?是不是老毛病?”
“會不會是暗殺啊?我剛才聽見砰的一聲!”
莊巖無語地看著電話。
“砰”的一聲應該是手機掉地上了。
他試著喊了兩聲:“周局?周局你還好嗎?聽到請迴答!”
過了十來分鍾。
那邊的混亂聲漸漸平息。
“莊巖,不準亂來!”周局費力地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隨後,周局被戰古越推上了救護車。
雖然他已經快氣昏過去了,但仍果斷下令。
“戰古越,你馬上帶人去肖勒姆,把莊巖和張安鼎接迴來。”
“畢竟不是川城的地盤,沒有我護著,可能會有麻煩。”
戰古越立刻領命!
恭敬地目送周局上了救護車。
另一邊。
莊巖盯著漆黑的屏幕,推測道:“估計送去搶救了吧。”
“不過川城的醫療條件不錯,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張安鼎此刻已經不知道該露出什麼樣的表情了。
從莊巖那淡定的樣子,張安鼎猜測周局肯定經常被他氣到不行!
原本以為自己違背命令已經夠離譜了,沒想到竟然有人比他還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