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腦子裏想出了各種各樣的借口,但實際上能說出來的也就這一句。
“老板,我確實用了最好的茶葉。”
在他重複第五遍的時候,韋斯利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手指間的煙已經積了長長的灰燼。
服務員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趕緊放下托盤,雙手接住了煙灰。
“你說,我桌上的這個醒酒器怎麼樣?”韋斯利突然問了一句。
他說話的時候,煙灰差點掉下來,看得服務員心驚膽戰。
服務員急忙瞥了一眼桌上銀色的醒酒器。
雖然不知道它值多少錢,但他已經在韋斯利手下幹了五年,知道這位老板的東西肯定不便宜。
他笑著讚美道:“真是太漂亮了,非常符合您的身份。”
“哈哈哈!”韋斯利大笑起來,“我也這麼認為!”房間裏隔音效果非常好,再大的笑聲也不會傳到外麵去。
服務員見韋斯利笑得很開心,以為事情結束了。
跟著笑了兩聲:“嗬嗬,確實是這樣!”
突然間!
韋斯利拿起醒酒器就朝服務員的太陽穴砸了下去!沒有一絲預兆!
“咣”的一聲悶響。
前一秒還在笑著的服務員,下一秒已經躺在地上不動了。
一瞬間斃命!沒有任何痛苦!
“嘖!”韋斯利看了看醒酒器上的凹痕,知道不能再用了,隨手扔到了一旁。
接著把雪茄裏的煙灰撣在服務員的屍體上。
“就你也敢說我提供的茶葉不好?”韋斯利冷笑道,然後走到門口敲了敲門,“進來!”
門外守著的小販聽到聲音,猶豫著打開了門。
看到地上的屍體後嚇得雙腿發軟,靠在門框不敢再往前走。
“韋斯利……”小販驚恐地叫了一聲。
韋斯利卻不以為意。
“把他清理幹淨,我們再去見客人。”他說得輕描淡寫,就像掃地那麼簡單。
小販幾乎要哭了。
他又不是韋斯利的部下,哪裏知道該把屍體處理到什麼地方去。
但他有種預感,如果自己再多嘴問一句,恐怕馬上就會躺在這具屍體旁邊。
“明白!明白!”小販忍著內心的恐懼,拖著服務員的胳膊往外拉。
在肖勒姆,底層人的生命根本沒什麼價值。
就算是扔在街上也沒人會管。
如果這人運氣好,有親人來找,扔在路上也比較容易被發現。
小販獨自一人拖著屍體從前門出去,地板上留下了一條血紅的痕跡。
韋斯利在房間裏隨意走動放鬆,隨後打了一個響指。
一個領班似的人走了進來。
“boss,請吩咐。”
“那個人!”韋斯利虛指著莊巖,“給他泡一杯我珍藏的川城茶葉。”這就是尊貴身份的象征。
領班立刻明白了韋斯利的意思,鞠躬離開,將任務分配給了其他服務人員。
讓所有人都清楚,今晚誰才是這裏的貴賓。
此刻,正在賭錢的莊巖聞到了一股血腥味!非常新鮮,甚至還能感覺到人體的餘溫。
莊巖皺起眉頭,偷偷望向韋斯利的房間。
裏麵隻有韋斯利一個人,他正背著手欣賞架子上的東西。
而那股血腥味隻在幾分鍾內就散去了,應該是有人正在打掃。
莊巖注意到韋斯利房間的門半開著,他立刻將注意力集中在嗅覺上,迅速察覺到韋斯利的袖子上沾著血跡!他剛殺了人!
莊巖立即警惕起來,但表麵上保持鎮定,繼續抓牌。
他為什麼要殺人?這是莊巖腦海裏唯一的想法。
是因為處理家裏的事務,還是與自己有關?他突然發現小販不在賭場內。
想要憑味道判斷他是否活著,根本沒有線索。
小販是自己和韋斯利之間的聯絡人,就像兩國開戰前的使者一樣,通常不會輕易喪命。
但現在找不到他了,莊巖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這邊出現了問題。
“嘿!”他攔下一個服務生問道,“你能幫我找個人嗎?”
“請問。”服務生迴答。
“我的朋友剛才去找你們老板了,你幫我去問問,他人在哪裏。”
莊巖也不知道小販的名字,隻能盡量形容他的外貌特征。
服務生自然認識他,“您說的人我知道,他去洗手間了,我這就去找。”
光是一句話不足以讓莊巖完全相信。
他多看了服務生幾眼,表情沒有異常,看來小販還活著。
他悄悄鬆了一口氣。
還好,一切正常!服務員說完話後,真的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莊巖失去了對牌局的興趣,手拿著牌,目光呆滯地望著廁所的方向。
今天他是單獨來的,必須時刻留意周圍的狀況。
左思右想,莊巖還是不明白。
為什麼這麼久,韋斯利還沒有動靜?他到底在等什麼呢?
難道有人在上麵盯著自己?這簡直不像話啊,稍微有點教養的人都不會讓客人等這麼久。
如果對方真是普通的混混,看到韋斯利這樣冷淡的態度早就離開了!到底怎麼迴事?
莊巖呆呆地看著手中的牌。
“嘿!你還要不要出牌了!”對麵的人不耐煩地吼道。
他身上穿著一件鮮豔的花襯衫,敞開著的胸口上有一條寬大的疤痕,就像一條肉色的蟲子。
莊巖漫不經心地把牌丟了出去。
“我贏了。”
無敵賭術!
能打敗自己的人還沒出生呢。
贏了錢後,莊巖並不急著收拾桌上的籌碼,反而抬起頭望向廁所的方向,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
花襯衫覺得對麵這個贏走他所有積蓄的男人正在嘲笑自己。
他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牌桌,再看看對麵堆成山的籌碼,一氣之下拍桌而起!
“外地佬,你知道我是誰嗎?”花襯衫咆哮道。
莊巖懶得理會他,直接把麵前的籌碼推向了對方。
嘩啦一聲,各色各樣的籌碼瞬間鋪滿了整個桌子。
莊巖來這裏並不是為了贏錢,最初隻是為了保護本金好讓自己待得更久一些。
誰知道對方雖然牌技差但賭癮大,一直輸個不停。
莊巖一心多用,主要精力都放在了玻璃房那邊的情況上,不知不覺就把對方徹底贏了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