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淡淡的掃了蕭塵一眼,蒼老的瞳孔中閃過一絲詫異,而在看到蕭塵手上那份古樸的殘圖之後,臉色又是微微一變。
雙眼盯著蕭塵的臉龐淡淡的問道:“你,以前見過這種殘圖?”
“嗯。”蕭塵隨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在我老師那裏見過一張這樣的殘圖,因?yàn)楹苁瞧嫣厮晕揖陀浵铝恕!?br />
話音剛落,蕭塵便感覺空氣之中的溫度再次冷了幾分,老者眼中閃過一縷晶芒,氣勢微微有些外露。
“小塵兒,小心點(diǎn),這個家夥也不是個普通人。”藥老淡淡的聲音從空間裏傳來,“他很可能是一個鬥皇級別的存在,不過,他似乎受到了什麼奇異力量的壓製,現(xiàn)在的實(shí)力僅僅到鬥靈左右。”
難道是聽到自己老師有一份殘圖按捺不住心中的貪念準(zhǔn)備動手了?蕭塵心裏默默的想到。
就在這時,空氣裏讓人凝固的氣氛又為之一鬆,老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隨後說道:“這份地圖不賣,拿上你應(yīng)該買的東西走吧。”
“老先生,我是真的很想要這份地圖,您老人家多寬容多寬容唄?”
見老人收斂了自己那一絲外泄的氣勢,蕭塵不由的露出一絲笑容說道。
“說了不賣就是不賣,你就別打我地圖的主意了,還有不要想著動手,你還沒那個實(shí)力。”
老者默默的將自己雜亂的櫃臺略微整理了一番,隨後瞅著蕭塵淡淡的說道。
“怎麼可能動手。”蕭塵聳了聳肩,坐在櫃臺前的椅子上,雙手托著腮隨意的笑道:“在聲名赫赫的冰皇大人麵前,這點(diǎn)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轟!”
話音一落,一股恐怖且冰寒的氣勢從老者身上陡然爆發(fā)起來,大開的房門在這氣勢的衝擊之下陡然閉合,房間裏的溫度急劇的下降了起來,冰藍(lán)色的霧氣緩緩在老人身邊浮現(xiàn)。
一旁的青鱗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得打了個哆嗦,連忙縮迴了蕭塵身後,而盤坐於祖符空間的藥老心念一動,一股意念將蕭塵與青鱗包裹了起來,將老者那身恐怖的寒意抵擋在外。
“小子,你到底是誰!又是如何知道老夫的身份的!?”海波東的臉色深沉而嚴(yán)肅,蒼老的瞳孔中浮現(xiàn)出一抹冰刃般的銳利,大有一幅一言不合就將蕭塵弄成冰沙的架勢。
“冰皇大人你嚇到青鱗了。”牽起身旁少女的手,蕭塵無奈的說了一句。
海波東瞥了一眼毫無修為在身的少女,又看了看毫無敵意的蕭塵,緩緩的收斂了自身氣勢,但是一雙老眼還是一動不動的緊盯著他。
他心裏已經(jīng)認(rèn)定,如果這小子今天不給他的解釋的話,管他是什麼身份,先埋了再說。
輕輕的拍了拍青鱗的手背,蕭塵隨後才向海波東解釋道:“小子身上也有一些底牌,能夠粗淺的感知出前輩你的實(shí)力應(yīng)該是在鬥皇左右,但好像又被什麼東西給限製住了。”
聞言,海波東老眼虛瞇一下,隻聽蕭塵繼續(xù)說道:“加瑪?shù)蹏@地方,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鬥皇的強(qiáng)者也就那麼幾位。”
“加老是皇室的守護(hù)者,法瑪會長坐鎮(zhèn)煉藥師工會,雲(yún)嵐宗的宗主又是女兒之身。”
“要說是鬥皇境界,還有如此鮮明的寒冰鬥氣的話,恐怕除了冰皇前輩也沒有其他人了。”
海波東輕哼一聲,似是不屑的開口說道:“僅僅這麼點(diǎn)兒東西你就敢判斷出老夫是冰皇?難道就不能是其他國家的人厭倦了爭鬥來這裏隱居的?”
“當(dāng)然,不排除是有這種可能。”蕭塵輕輕笑道:“所以,我還有最為重要的一點(diǎn)評判。”
“哦?”海波東眼中閃過一絲饒有興趣的神色,似是不知道自己在何處露了破綻,靜靜的等待著少年的下文。
隻見蕭塵笑嘻嘻的說道:“最重要的一點(diǎn)就是,小子跟米特爾家族的某人關(guān)係還不錯,偶然見過一次冰皇大人的畫像。”
說完,不顧海波東那張已經(jīng)黑的跟鍋底一般的臉,毫無察覺的繼續(xù)笑道:“雖然時間過去了很久,不過前輩的風(fēng)采依舊不減當(dāng)年啊!”
雖然海波東依舊冷著那麼一張臉,不過在聽到蕭塵說自己跟米特爾家族有關(guān)係的時候,已經(jīng)放下了心中的殺意。
海波東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心裏隻感覺一陣草泥馬,見過老子的畫像你就直接說,何必分析上那麼一大堆,老夫到底在期待些什麼?
“怎麼樣,冰皇前輩,這個答案您是否滿意?”蕭塵一臉期待的看著他說道。
“嗬,小子,給你個機(jī)會,趁老夫還沒發(fā)火就趕緊滾吧,晚了就來不及了。”海波東一臉和善的看了他一眼說道。
“哦”蕭塵緩緩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準(zhǔn)備拉著青鱗離開這裏,還沒走出兩步,那平淡的聲音又從身後傳來。
“老夫說的是,放下手中的地圖,然後滾。”
“我說都是熟人了,海老您就寬容一下唄?我可以出高價。”
蕭塵無奈的轉(zhuǎn)過身來,一副大家都是自己人語氣說道。
“不要再讓老夫說第二次,要不然你就不用走了。”
海波東冷冷的說道,即使與米特爾家族有關(guān)係,但也不是蕭塵一次又一次在他麵前肆無忌憚的理由。
“唉,好吧好吧。”蕭塵將殘圖放在櫃臺上,隨後說道:“聽說米特爾家族的人正在找您老人家呢,您說我要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呢?”
“然後一不小心把冰皇大人因?yàn)槟撤N原因?qū)嵙Σ淮娴氖虑閭鞯搅似淙硕Y,比如蛇人、出雲(yún)帝國什麼的,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聞言,海波東的臉色再一次冷了下來,冰冷的說道:“小子,你在威脅老夫!?”
“不敢,我是真的很想幫米特爾家族找到海老的,怎麼會威脅您老人家呢?”蕭塵臉色誠懇的說道。
“嗬嗬,真是難以置信,強(qiáng)者抽刀向更強(qiáng)者,弱者拔刀向更弱者這種話竟是從你的嘴裏說出來的。”海波東臉色平淡的搖了搖頭,毫不在意的說道。
“額,您老是怎麼知道的?”蕭塵臉上閃過一絲疑惑,漠城的消息傳的這麼快的嗎?
“你說那話的時候老夫剛好在你身後。”海波東將櫃臺收拾好,拿出一張空白的地圖在其上繪製起來,淡淡的說道:“老夫的事想說你就盡管去說吧,要是在意這點(diǎn)威脅,老夫早就不叫冰皇了。”
“我說您老人家怎麼就那麼倔呢。”蕭塵臉上閃過一絲無奈,隨後重新迴到櫃臺前用商量的語氣說道:“既然您都知道我身份了,那要不要做一筆交易?說不定我能解決您老身體裏的情況呢?”
“你?”海波東連頭都沒抬,繪製地圖的手沒有絲毫的顫抖,似是不屑的說道:“老夫的問題就算是丹王古河也解決不了,就憑你一個小小的二品煉藥師?”
“那這麼說海老身上的問題是煉藥師可以解決的嘍。”蕭塵輕輕問道。
海波東不可置否,沒有點(diǎn)頭也沒有搖頭。
“海老知道我今年多大嗎?”
沒等海波東迴話,蕭塵就繼續(xù)說道:“小子今年差多快有十六歲了。”
“........”海波東微微沉默一番,刻刀在地圖上停滯出一個白點(diǎn)兒。
十五歲的二品煉藥師,就算是丹王古河也做不到這一點(diǎn)吧?而且,能夠培養(yǎng)出這麼年輕的一個二品煉藥師,那他的身後......
“發(fā)現(xiàn)了吧”見海波東的神色,蕭塵微微一笑,“雖然小子沒什麼本事,但是我想師尊他老人家應(yīng)該能解決您身上的問題。”
“唿~”
海波東眉頭一皺,似是被蕭塵弄得有些煩心,放下了手中的刻筆,輕淡的說道:“難不成你的老師比丹王古河還厲害,擁有異火不成?”
“丹王古河,沒怎麼跟他比過。”蕭塵撓了撓頭,“至於異火的話......”
在海波東震驚的眼神中,少年輕點(diǎn)眉心,一縷森白如骨的火焰緩緩從祖符空間牽引了出來,平靜的跳躍在少年的指尖。
隨著火焰的出現(xiàn),本就寒涼的店鋪裏的溫度再一次下降,海波東仿佛感受到了一股發(fā)自靈魂深處蝕骨入髓的寒意,而他所修行的寒冰鬥氣在這一縷火苗之下卻顯得那麼的不堪與脆弱。
雖是隻有一縷,但卻讓海波東感受到一股致命般的威脅,以他多年的經(jīng)曆他可以肯定那一定就是異火,而且還是排名比較靠前的異火,這位在加瑪?shù)蹏v橫多年的冰皇第一次的正視起了眼前的少年。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苦苦尋求的擁有異火的煉藥師竟然會自己送上門來,這讓他第一次看到了破解自己封印的希望。
略微打量了麵前的少年一眼,海波東緩緩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好,你幫老夫解決身體上的麻煩,那張殘圖就當(dāng)做老夫的報(bào)酬。”
“您少來。”蕭塵聞言雙眼一白,散去了指尖上的白苗,無奈的說道:“這張殘圖跟我老師的那張大小不太一樣,恐怕隻有原先二分之一吧?”
海波東張了張嘴,見蕭塵一副吃定了自己的語氣,最終搖了搖頭,沒好氣道:“小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