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雷印!”銀眸輕瞥了遠(yuǎn)處的雷狂一眼,萬蛇淡淡的說道。
十年前雷狂跟他比試的時候用過這一招,數(shù)十丈的巨印遮天蔽日,雷印之下萬物粉碎,狂暴的雷霆能將其下的一切都化為飛灰。
“雷霆宗成名鬥技天雷印。”
綠蠻淡淡的說了一聲,眉頭微微一皺,輕握了握青鱗的手掌,隨時準(zhǔn)備出手將蕭塵救下。
“硬碰硬嗎?”
看著雷鳴手中不斷吞吐雷光的銀色印璽,蕭塵不由的舔了舔幹裂的嘴角,黑眸中閃過一絲興奮之色:“就怕你不敢硬碰硬!”
少年氣息一沉,青色的液態(tài)鬥氣瘋狂的在經(jīng)脈裏運行起來,一時間,身上青色的火焰紗衣瘋狂的燃燒著,虛幻的火焰仿若化成了實質(zhì)化一般,在周圍的無盡雷芒中生生的燒出了一個缺口。
灼燒的空氣不斷的升騰而起,讓圍觀的眾人的視線都不由的有一陣扭曲,演武臺上的溫度也以一種恐怖的姿態(tài)攀升起來。
“這是…”
臺下眾多天蛇府的弟子眼中閃過一絲驚悸之色,對方醞釀的威勢好像要比雷鳴更甚一分啊~
就在此刻,蕭塵經(jīng)脈中的青色鬥氣好似沸騰的熱水一般不斷的咆哮開來,瘋狂的朝手中的鐵尺匯聚而去,而隨著其體內(nèi)鬥氣的湧動,那漆黑的尺身之上,突兀的變得火紅了起來,猶如那燒紅的烙鐵一般。
蕭塵原先蒼白的臉色因為鬥氣的運轉(zhuǎn)而變得微微潮紅起來,丹田處的液態(tài)漩渦瘋狂的縮小著,補充著蕭塵不斷消耗的鬥氣。
隨著蕭塵鬥氣的灌注,玄重尺上的溫度也是越來越熾熱了,最後導(dǎo)致周身的空氣都微微有些扭曲。
“天雷印!給我死吧!”
就在此刻,雷鳴手中天雷印再次成形,看著遠(yuǎn)處的蕭塵,他狂傲一笑,隨後手掌一揮,巴掌大小的雷印瞬間迎風(fēng)暴漲成三丈多大,將蕭塵周身各處空間盡數(shù)鎖死。
銀白色的雷印攜帶著無盡的天威霹靂轟鳴而來,似要將蕭塵的身體碾成齏粉一般。
“來得好!”
看著那三丈多的雷印,蕭塵不僅不慌反而咧嘴一笑,手中重尺,宛如一輪夕陽沉大海一般,轟然砸下!
“焰分噬浪尺!”
頃刻間,火焰炸裂,在下方無數(shù)道震撼的目光中,一道由無數(shù)火焰凝成的赤紅色巨尺,尺芒揮動間,帶起熾熱火浪,拖出數(shù)丈火焰長河,瑰麗而霸道。
長河所過之處,空氣扭曲,青石炸裂,在眾人驚悸中猶帶期許的目光中,狠狠的朝著那方雷印劈去。
“轟隆!”
赤紅色的尺芒與銀白的雷印撞,頓時狂風(fēng)大作,火中帶雷的兇猛氣勁從兩者交匯處迸發(fā)而出,以一種肉然可見的赤紅色環(huán)形能量波動朝四周蔓延而出。
哪怕是站在遠(yuǎn)處的天蛇府的弟子也不由的繼續(xù)後退多步,才能擋下那剛猛霸道衝擊。
“這威勢,恐怕是地階鬥技了吧!”看著那數(shù)丈長的火焰長河,綠蠻眼睛一陣失神,呢喃的說道。
“這一擊的威力已經(jīng)達到鬥靈級別了,確實是地階鬥技無疑了。萬蛇眸子驚歎的看著手持黑尺的少年。
“嘿嘿,那雷鳴有好果子吃了。”
白牙蛇臉上也很震驚,不過更多的卻是對於雷鳴的幸災(zāi)樂禍,他肯定打死也不會想到,被他壓製了這麼久的少年,身上竟然還懷有這般大的殺器。
果然,與他料想的沒錯,尺印相交不過數(shù)息,雷鳴的那方雷印便浮現(xiàn)出了道道裂痕,那碎裂的脆響聲,即使在爆炸的餘音中也能夠清晰的聽到。
“什麼!這不可能!”
看著雷印上越來越大的裂痕,雷鳴一雙眼睛險些凹陷出來,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還沒待他的反應(yīng)過來,下一秒,雷印在火尺的恐怖攻勢下直接破碎開來,化作了道道雷光四濺而出,激起了無數(shù)的塵土。
而火紅的尺芒在碎掉雷印之後更是一往無前,繼續(xù)朝著前方的雷鳴爆射而去。
那無邊無際的高溫,似要將一切都化作灰燼,麵對著火紅的尺芒,雷鳴身上的銀白色衣袍都有化作飛灰的趨勢。
“我才不可能輸!”
麵對蕭塵這強悍的一擊,雷鳴咬緊牙關(guān)嘶吼一聲,隨後身體上的雷芒暴漲,銀白色的電光閃耀的臺下的眾人都睜不開眼。
下一刻,雷芒漸漸收斂,湧動著電弧的鬥氣消散,一件白色的鬥氣鎧甲出現(xiàn)在了雷鳴身上。
正是大鬥師才能凝練出來的鬥氣鎧甲!
雷鳴雙手交叉擋在身前,銀白色的鎧甲不時泛出一絲霹靂,將他的上半身悉數(shù)包裹,下一秒,無窮無盡的尺芒便將其吞噬殆盡。
雖然焰分噬浪尺斬出的赤芒被天雷應(yīng)阻擋了一部分,但是剩下的威力依舊是不容小覷的。
“哢哢~”
尺芒相撞的瞬間,無比堅硬的鬥氣鎧甲頓時傳來一道道難以負(fù)載的輕響,雷鳴看著雙臂不斷浮現(xiàn)裂痕的鎧甲,眼中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當(dāng)下不由的再次加大了體內(nèi)鬥氣的輸出。
這一次,銀白色的鎧甲沒有再次龜裂開來,但是火焰爆炸誕生的道道氣浪卻將他打的不停的後退開來,鎧甲能抗住,他快扛不住了。
恐怖的氣勁透過鎧甲震動到他的身體各處,當(dāng)下雷鳴臉色一白,身體倒飛而出。
“哇!”
緊咬牙關(guān)的血再也忍不住張開,一口殷紅的血液憑空吐出,轉(zhuǎn)瞬又被那恐怖的高溫化成了蒸汽,銀白的衣袍留下了道道焦黑的糊狀物。
“鳴兒!”
雷狂臉色一變,頓時驚唿一聲,剛要有所行動,但是五道淡淡的氣息卻將他鎖定開來,讓他身形不由的一僵。
“砰!”
就在眾人驚唿震撼、雷鳴倒飛而出的時候,一道青色的影子排開周圍激起的煙塵,揮動著泛著紫芒的鐵尺朝尚未落地的雷鳴悍然劈去。
蕭塵自然不會等待著對方反應(yīng)過來後才出手,當(dāng)下就是趁他病,要他命!哪怕雷鳴是大鬥師修為,處在這個舊力已去、新力未生的階段,受了蕭塵這一擊不死也要重傷。
“你!”
雷狂額頭青筋一露,雙拳緊緊握起,剛要有所動作卻又好似發(fā)現(xiàn)了什麼,緩緩將手掌鬆了開來。
“嘎!”
在眾人的注視下,早在戰(zhàn)鬥之前便已經(jīng)飛到了天上的撲天雕化作了三米多大,翅膀一劃,陡然揮出一道青色的風(fēng)刃劈在了蕭塵身前,一時間,煙塵飛濺,碎石四射,將少年的身形逼退。
同時場中一股勁風(fēng)襲來,演武臺上正在倒飛而迴的雷鳴身體不受控製的上揚,隨後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撲天雕的背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的眾人微微有些詫異,綠蠻更是冷冽的盯著雷狂,寒聲問道:“雷老鬼,你什麼意思!”
“嗬嗬,老夫與萬府主定下的約鬥似乎沒有規(guī)定不準(zhǔn)用外物吧?換而言之,隻要是自己能駕馭的了的力量都可以使用。”雷狂攤了攤手,無辜的說道。
“嗬嗬,那依我看,他們之間也不用比了,你直接下場跟府主大人打上一架就行了。”赤魍似是不屑的冷笑著說道。
與赤魍不同的是,對撲天雕的出戰(zhàn)白牙一臉的喜色,吐著猩紅的蛇信朝雷狂笑道:“早說魔獸可以出戰(zhàn)啊,我白牙早就迫不及待了。”
憑它鬥皇的修為,都不需要蕭塵動手了,連雷鳴帶那隻雜毛鳥直接碾死就行了,哪還用得著這麼麻煩。
“這…,這不一樣!”
聞言,雷狂表情一急,當(dāng)下大聲說道,若是真的讓白牙出手的話,一切都輸定了。
“怎麼不一樣?你不說隻要能夠駕馭的力量都可以用嗎?我向你保證,那小子一定可以‘駕馭’我的。”白牙體型猙笑一聲,體型逐漸變得龐大,身後八隻黑色的羽翼逐漸張揚起來。
“鳴兒是風(fēng)妖看著長大的,二者感情深厚,在不久前更是簽下了主仆契約,那小子能比的了嗎?”
雷狂臉色陰沉的解釋了一句,但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理由有些牽強,因此再次補充著說道:“老夫也知道這樣有些以大欺小了,不若我們各退一步,這場比試以平局收場如何?”
天蛇府的眾人聞言,當(dāng)下臉皮一抽,內(nèi)心直罵雷狂的無恥,要不是撲天雕的出手,此時雷鳴已經(jīng)被蕭塵給打廢了。
萬蛇等人對於這場比試本來就不抱什麼希望,但卻沒想到蕭塵能給他們這麼大一個驚喜,以鬥師五星的修為逆伐大鬥師,如今快要贏下來了你居訴想要弄個平手?
是我天蛇府提不動刀了還是你雷霆宗飄了?
萬蛇眼睛微瞇,銀眸之中閃過道道精光,心裏思索著是不是在這次事情過後將雷老鬼給徹底的留下來,反正天蛇府家大業(yè)大,也不在乎跟一個雷霆宗開戰(zhàn)。
殊不知,雷狂在說這一番話的時候心裏也是悔恨的想要滴血了,恨不能直抽自己幾個大耳光子。
你說你好好的犯什麼賤!乖乖的答應(yīng)他們認(rèn)輸?shù)恼埱螅昧斯Ψㄗ吡瞬痪秃昧它N?
現(xiàn)在不僅功法得不到了,弄不好還得搭上自家雷霆宗的核心功法,雷狂念及至此心裏就是一份憤恨。
連帶看著蕭塵的眼睛都陰沉的可怕,畢竟,誰能想到一個平平無奇的臭小子,竟然這麼能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