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見到這一幕,不由得歎了口氣。
人啊,或許真的是懷著僥幸之心。
明知道即使茍活也難逃劫數(shù),但仍會為了一時的喘息而奮力掙紮。
“師妹,現(xiàn)在這樣好看嗎?”
夜靈溪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才像樣!”
趙如姬眉頭緊鎖,“你們玩夠了沒有?”
“你們可以直接殺了他們,但沒必要這樣折磨別人,我們可是名門正派!”
北堂修卻毫不在意,“師妹,以牙還牙嘛。”
“這些畜生在虐待我們的人時,手段比這還要狠毒得多。”
“一切才剛剛開始呢。”
“我們是名門正派,難道你也要變成魔教嗎?”
“師妹啊,你還是太善良了!”
“你想想看,我們的同胞被魔教殘害了多少。”
“那你們就慢慢欣賞吧,我先走了。”
既然無法改變他們的想法,他也便不多說什麼。
正欲離開,忽覺有人拉住了他的手。
他愣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那是林逸。
“木兄弟,你想幹什麼?”
“實(shí)話說,我對這樣的場麵也看不下去。”
“正道既稱正道,就該有正道的樣子。”
“如此,作為與魔道又有何區(qū)別?”
林逸對這些人的手段極為不屑。
北堂修冷笑一聲,“這位兄臺說得好輕巧,聽上去還以為自己是領(lǐng)袖人物呢。”
林逸淡然道,“我隻是表達(dá)我的看法罷了,對錯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判斷。”
北堂修冷冷地問,“所以你是在教我做事了?”
周圍的道星宗弟子,一個個也是囂張跋扈,“你這狗東西,算是哪根蔥,竟然在這指手畫腳!”
“咱們走吧,別跟這些人一般見識!”
趙如姬擔(dān)心他們真打起來。
“人各有誌,他們愛看,就讓他們看好了!”
說完,他拉著林逸轉(zhuǎn)身便要離開。
林逸笑著說道,“難道你不覺得阻止這場殘酷的表演,才真正符合我們正道所為嗎?”
趙如姬微微一愣,這種事情畢竟是道星宗內(nèi)部的問題,他們又如何管得了呢?
別說是一個道星宗弟子,就連趙博山也不一定敢?guī)诸A(yù)此事。
不過,她也理解林逸之所以這樣做。
在她看來,林逸畢竟出身於隱世宗門,不太懂世間的人情世故。
“師弟,咱們先迴去吧,這件事情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師弟……”
話音未落,林逸已經(jīng)躍上角鬥場。
迅速奪下了兩個女子手中的武器,並催動《北冥訣》化解了她們體內(nèi)的劇毒。
這兩個女子之所以變得如此瘋狂,除了求生意誌外,更多是因中毒而失去理智。
當(dāng)毒素被吸出後,她們頓時恢複了神智,隨後強(qiáng)烈的疼痛令她們慘叫出聲。
林逸將一絲淩日真氣注入二人體內(nèi),助其緩過勁來。
她們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恩公,恩公,求求您救救我們,我們同樣是受害者,是被魔教抓來的,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人!”
兩名女子哭得撕心裂肺。
“放心吧,我已經(jīng)出手相助,絕不會讓你們再受委屈。”
“多謝,多謝恩公!”
兩個女子連連磕頭致謝。
見狀,道星宗的弟子們大為不悅,林逸此舉顯然破壞了他們的興致。
“混賬東西,哪裏蹦出來的狂徒,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立刻滾出去,否則別怪爺爺無情!”
“臭小子,你是不是魔教奸細(xì),竟敢救這倆魔教中人。”
“哈哈,你是天聖宗的吧,果然天聖宗和魔教之間不清不楚。”
林逸冷哼一聲,“老子不是天聖宗弟子,這事完全是我一人所為。”
目睹這一幕,宗君寶有些不知所措,他實(shí)在沒想到林逸會直接衝上前去。
這兩個女人若真是魔教之人,事情一旦被扣上了帽子,確實(shí)相當(dāng)麻煩。
但他轉(zhuǎn)念一想也能明白,畢竟林逸初入江湖,對於其中諸多無奈尚未有所體會。
隻有經(jīng)過社會曆練之後,才會慢慢變得圓滑起來。
宗君寶迴想當(dāng)年,也曾是這般熱血青年,隻不過曆經(jīng)打擊,逐漸成熟了起來。
“君寶啊,為何修為越高,你的膽量反而越小了呢?”
“是非曲直應(yīng)當(dāng)分明,然而如今的你卻選擇了視而不見。”
望著擂臺上的林逸,這一刻宗君寶內(nèi)心深處,甚至感到了一絲慚愧。
看到林逸無視道星宗弟子的怒喝。
那一瞬間,宗君寶感覺自己涼了多年的血,仿佛一點(diǎn)點(diǎn)重新沸騰起來。
想到這裏,他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好,好,木兄果然是性情中人!”
隨即,他看向北堂修說道:“北堂修,我這兄弟行事雖然有些魯莽,但初衷是好的。”
“惻隱之心,人皆有之。”
“所以,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
“既然是不情之請,就不要說出來了!”
北堂修冷笑一聲,緊接著說道:“魔教妖人,人人得而誅之。”
“誰敢為魔教妖人辯護(hù),便是我們的敵人。”
宗君寶滿臉不屑,“剛才他們也說了,他們之所以會在這裏,是因?yàn)楸粡?qiáng)行擄來的。”
“說到底,人家也是受害者,而且並無任何修為。”
“既然如此,何不將人交給我?這樣我還欠你一個人情,你看如何?”
若是從前,他或許真的會給宗君寶這個麵子。
畢竟,以前天聖宗曾有意與白雲(yún)山莊聯(lián)姻。
然而如今雙方關(guān)係已然惡化,再加上道星宗明確站在白雲(yún)山莊這一邊,自然不會給他任何麵子。
想到這兒,他冷笑一聲,“宗君寶,你什麼時候這般幼稚了?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況且,無修為的人就不可以為害他人嗎?”
“簡直是笑話,這兩個女子既然是魔教的,理應(yīng)承受應(yīng)有的懲罰,這個麵子我不能給你!”
“今日我必須將她們折磨至死,以慰我那些死去的師兄弟!”
此刻,宗君寶不知該說什麼。
這時候,一旁的夜靈溪開口說話了。
夜靈溪對宗君寶有好感,她是個非常古怪的女人。
自認(rèn)為是天下無敵美少女,男人應(yīng)該對她趨之若鶩。
而宗君寶對她卻異常冷淡,這讓她更加渴望征服這個男人。
“你們兩個為了兩個魔教妖女,有必要如此爭執(zhí)嗎?”
“北堂修,實(shí)話說吧,直接殺了就是,何必搞這麼惡心!”
“這件事聽我的,立刻把她們解決掉,就此結(jié)束!”
北堂修心中滿是鄙夷。
他清楚地記得,剛才夜靈溪還在享受眼前的場景,現(xiàn)在為了討好宗君寶,竟稱此惡心。
這女人的話確實(shí)不可信。
北堂修在心裏冷哼,早晚要把這女人壓在身下好好教訓(xùn)一番,到那時再整治她一番。
“師妹,事情並非如此。”
“如果覺得場麵不好看,他們完全可以自行離開,我並未邀請過他們。”
說完,他轉(zhuǎn)頭對林逸冷冷說道:“小子,看在宗君寶的麵子上,今天我不對你動腳,但現(xiàn)在趕緊滾,切莫自誤!”
那兩個女子瑟瑟發(fā)抖,生怕林逸會棄她們而去,二人滿臉哀求地看著林逸。
林逸冷笑一聲,他知道道星宗宗主決不能放過,但他原本並未想過要針對其他任何人。
而現(xiàn)在看來,有什麼樣的師父,就有什麼樣的徒弟。
“今日之事乃是我木風(fēng)一人所為,與他人無關(guān)。”
“這兩人老子保定了,不服的盡管上來試試!”
林逸霸氣無比地說道。
這一刻,道星宗的人徹底暴跳如雷。
“混賬東西,真是豈有此理!”
“囂張,實(shí)在太囂張了,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吧!”
“小畜生,快滾下去,否則我們連你也一起幹掉!”
“膽敢庇護(hù)魔教妖人,一定是一夥的!”
此時,四周的人一個個都異常囂張,已經(jīng)把林逸和魔教劃等號了。
宗君寶大聲說道,“諸位,請冷靜一下。”
“我兄弟絕非魔教中人,這一點(diǎn)我可以拿命擔(dān)保……”
“君寶,別再跟這些無理取鬧的人廢話,同他們講道理是愚蠢的。”
林逸冷笑一聲,“老子倒要看看你們有多大的本事。”
宗君寶愣了一下,隨即想起林逸的實(shí)力,不由得渾身一震。
林逸的戰(zhàn)鬥力,讓他感到驚恐。
“的確,我根本無需擔(dān)心,這家夥絕對不會吃虧。”
“而且他的背景顯然也非常不簡單。”
“自信確實(shí)建立在實(shí)力基礎(chǔ)上,木兄弟如此霸氣無雙,這才是他真正的底氣所在。”
宗君寶略感尷尬,自己剛才是否管得太寬了。
況且,帶他來是為了讓他見識道星宗實(shí)力。
想到這裏,他也懶得再說什麼。
“北堂修,這事你也聽到了。”
“此事與天聖宗毫無關(guān)係,你想怎麼處理,悉聽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