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哢哢!”
伏魔塔壁上的青銅鎖鏈彈出,纏繞在少女身上。
與此同時,那一尊潛藏在少女意識深處,白衣飄飄的身影猛地一驚,赫然發現四周早已被無數鎖鏈束縛。
青銅鎖鏈專門針對這種非肉身之軀的存在,此刻祂再也無處遁逃。
“哢哢哢!”
隨著鎖鏈收縮,千魘素女的身影從少女體內牽扯了出來,暴露在伏魔塔之中。
沈明軒打量著這一尊禍神的容貌。
卻發現祂的容顏與這名夢月族少女一致。
但隨著祂被扯出少女的身體,祂的麵孔便漸漸虛幻了起來,最終變成沒有五官的模樣。
“你將本神收押,可想過後果?”千魘素女的聲音迴蕩在塔內。
沈明軒無動於衷。
通過讀取先前收押的幾尊禍神的記憶,他對於禍神的誕生已經有了不少猜想。
禍神似乎是由某一尊更高級的神靈創造。
祂們的使命是為大陸生靈帶來災厄。
可實際上,沈明軒發現,祂們的行為有更深層次的目的——
祂們在有意控製大陸蒼生的數量!
除了控製數量,祂們還有意消滅有可能誕生極境修士的國度。
大禹皇朝的覆滅恐怕便跟禍神們有著莫大聯係......
他們在害怕什麼?
沈明軒暫時還不清楚。
“哢哢哢!”
夢月族少女親眼看著那給她們一族施加詛咒的存在,被青銅鎖鏈囚禁在了黑塔內壁的一塊青磚上。
“哇!”
少女猛地張嘴,不斷吐出膽汁。
幾息後,她吐出了一枚紫色的結晶。
“這是?”沈明軒眉頭一挑。
他隨手一揮,紫晶被衝洗幹淨,送到了手中。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便是心素吧?”他喃喃自語道。
當初在狂牧主的記憶裏知曉過這些東西,包括息壤、弱水、三昧真火等。
心素也可以看做跟那些東西同級別的天地異寶。
不過它更多是作為精神層麵的寶物,純粹由心靈與精神元素凝聚而成的結晶。
即便是太虛織噩也會小心翼翼保護的東西……
同時,它也是鑄造仙府的上好材料。
用這東西鑄造仙府,能夠讓沈明軒抵禦絕大部分天仙級別的神魂攻擊。
好東西,收下了!
“現如今,禍神便差最後一尊燼熾佛了。以敖烈他們的進度,估計也差不多該找到地方了......”沈明軒心中暗道。
“咳咳咳!”
沈明軒看了一眼那名夢月族的少女,她在吐出了心素後,整個人好似虛脫了一般,氣血愈發衰弱。
沈明軒微微歎了口氣,投喂了一滴“甘霖”給對方。
少女哮喘般的癥狀漸漸止,用一種極度複雜的眼神看著沈明軒。
“念在你是受禍神掌控了意念,身負這等血脈也是可憐人,本神便放你離開此地,今後如何,你且自求多福......”
說罷,他便一揮手,將這名少女送離黑塔。
............
外界,王都。
“那股通過月亮映射全城的神力已經消散。”任太玄詫異道。
沈清闕心中一喜,道:“那便證明玄水公大人已經解決了千魘素女。”
任太玄點了點頭:“應該沒錯了。”
“任前輩,那我們趕緊迴去吧?”沈清闕催促道。
“好!”任太玄答應道。
在兩人趕往王宮的路上,任太玄的神識便感知到有人醒來了。
最先醒來的居然是水漢帝王。
看來他身上有著不少能保護意識的至寶。
隨後是2劫境界的國師。
再然後,便是南宮蓮等1劫境界修士。
等任太玄和沈清闕趕到宴會地點時,沈安瀾也蘇醒了過來。
他一開始遭遇的夢境跟沈青禾差不多。
不過他畢竟曾經親手手刃了仇人,心魔早已鏟除,所以入夢並不深。
“任長老?我們這是?”沈安瀾甩了甩腦袋。
任太玄深吸一口氣,道:“說來話長......”
“那便稍後再說。”沈安瀾找到沈青禾。
此刻青禾的表情有些痛苦,整張臉緊緊皺在一起。
“青禾......”沈清闕擔心地念叨著青禾的名字。
沈安瀾對她投以安撫的目光:“他沒事,隻是入夢太深了......”
沈清闕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沒有了太虛織噩的神通影響,沈青禾恐怕要不了多久便能意識到自己在做噩夢,然後醒來。
果然,不出一炷香,他便猛地睜開了眼睛。
“娘!”沈青禾大喊道。
當看見沈安瀾就站在自己麵前,他才猛地反應過來,自己做噩夢了......
“沒事了。”沈安瀾抱了抱兒子,安慰道。
隨著沈青禾清醒過來,宴會上的人都清醒得差不多了。
他們有的人通過交流後,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皆是驚出一身冷汗。
“陛下,今晚的宴席......”宦官小聲道。
水漢帝王看了一眼王座,他從上麵殘留的一絲水汽中,感知到了什麼。
“傳朕旨意,今夜過後,封桃源郡正神為護國大神,享受皇家最高級祭祀禮儀!”
他已經知道是誰拯救了王室。
連太虛織噩·千魘素女都不是對手,以那位玄水公的能力,恐怕擁有輕易滅絕水漢王朝的能耐。
“陛下!”國師急眼了。
他還想複辟月神的威名,可現在陛下直接下旨了。
他可是很清楚,沈安瀾、南宮蓮等人,都跟桃源正神關係匪淺。
陛下此舉,便等於是放棄了國師。
他此前付出的種種努力,都是為了去掉勾陳劍宗和青蓮道宗的存在,讓這個國度掌握在王室和滿月教手裏。
而以他和陛下的關係,要不了多久,便可讓滿月教一家獨大,即便是王室也會被“神權”所控製。
但如今隨著這道聖旨的擬定,國師的一切陰謀詭計都注定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國師知道,陛下作為一國之君又豈能不知?
但他為了王室血脈的延續,必須要棄車保帥。
而且國師口頭上說是為了讓帝王的權力達到巔峰,實際上他的小心思又豈能逃過帝王之眼?
這不過是一場獵人和獵犬的遊戲罷了。
國師以為自己這條獵犬能翻身做主人,實則他每一次翹起尾巴,都被獵人看得一清二楚......
即便國師的計劃真的成功了,他最後的結局也絕不可能是掌控整個國度,而是......狡兔死,走狗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