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除你武器和康沃爾郡小精靈外，洛哈特堪稱毫無破綻。”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裏，赫敏嚴肅分析道，“因為他根本就沒教過我們其他東西。”
“你終於發(fā)現(xiàn)了！”羅恩熱淚盈眶。
“這句話你還要說多少次！”赫敏卷起論文敲他的腦袋。
“你打算怎麼辦？”阿爾特米亞看向哈利，“他看起來好像確實不擅長繳械咒，可當(dāng)時跟他對陣的是斯內(nèi)普。”
“讓哈利現(xiàn)在去找斯內(nèi)普練練手。”羅恩建議。
“好兄弟，”哈利搭上他的肩，“或許你可以幹脆一點，直接打碎我的骨頭。”
“我還有一個很疑惑的點，”赫敏說，“既然他竊取了我們的經(jīng)曆編了一個添油加醋的故事，沒道理之前的書都是真的——我是說，就算過程不全一樣，但是親曆者總會有感覺的。他火了這麼多年，沒人去揭發(fā)他嗎？”
“他把他們都殺了？”阿爾特米亞說。
“如果當(dāng)事人能從狼人手中逃脫，我不覺得洛哈特能殺死他。”哈利說。
“我讚成哈利的話。”赫敏點點頭，“他既然敢把我們的經(jīng)曆寫進書裏，就絕對有把握我們不會將他揭穿。在霍格沃茨殺人不太現(xiàn)實，也不可能讓我們消失——”
就在這時，一隻紙鶴從塔樓的窗戶裏飛進來，搖搖晃晃地停在了哈利的手上。哈利疑惑地將它展開：“……‘很抱歉，出版此書時未經(jīng)過你們的允許——’”
他念到這裏的時候目光往下一掃，看到落款後跳了起來：“是洛哈特！”
“快念！”赫敏焦急道，“他說了什麼？”
哈利一目十行地掃完，刪去一堆華而不實的辭藻：“他覺得很對不起我們，希望我們給他機會賠罪——他讓我們晚餐後去他的辦公室喝一杯茶，再吃些甜點。關(guān)於決鬥，他說他不想傷害任何一個人。但如果我們和他聊過之後依然如此決定，那他也隻好應(yīng)許。”
話音剛落下，紙鶴就自燃了起來。哈利下意識把它甩開，單薄的紙鶴迅速在空氣中化為灰燼。
“賠罪？”羅恩尖銳道，“這明明是封口！”
“現(xiàn)在是五點半。”阿爾特米亞看了看時間，“哈利，去嗎？”
“當(dāng)然要去。”哈利搓掉了指尖的一片黑灰，“但我們得做點準(zhǔn)備。”
*
阿爾特米亞看著麵前雕花的精致托盤沉默了。
赫敏比她更沉默。
雖然他們根本就不會吃洛哈特提供的任何食物，但是這一碟加了催眠藥水的蛋糕還是太眼熟了。
這簡直跟他們放倒克拉布和高爾的思路一模一樣。
“這是用我的一個朋友從比利時寄來的巧克力做的，”洛哈特?zé)崆榈溃氨M管我多次說了不用，但是她還是太熱情了——”
“抱歉，教授，其實我在學(xué)西藏雪人的時候就覺得有些違和。”赫敏打斷他，沒興趣去聽他講自己到底有多受歡迎，“你書裏寫你給雪人施了隔溫咒，並研究出了可以使雪人行走的冰凍咒，為什麼卻連我們送的聖誕雪人都保存不了？”
“赫敏的魔法失效了，它就消失了。”阿爾特米亞說，“為什麼呢，教授？”
“聽著，姑娘們。”洛哈特為了自己倒了一杯茶，“我太忙了，或許是為此忽略了。這件事我得說聲對不起——”
“是嗎？”赫敏站了起來，“你說你和狼人同遊期間的第一個月圓之夜，是利用人體變形把自己也變成了狼人的外形，讓它以為你是同類，才驚險地躲過了狼人襲擊——你說你精通變形術(shù)，並能將它用在自己身上。可是為什麼這樣一個精通變形術(shù)的人，卻認不出我們送的那個雪人的鼻子是一張聖誕賀卡？”
“我當(dāng)然認出來了！”洛哈特大聲道，“很妙的創(chuàng)意！可是我太忙了，做不到每一個卡片都迴複，節(jié)日當(dāng)天貓頭鷹們快把我的辦公室淹了——”
“你不是說你聖誕節(jié)去探望獅鷲了嗎？”阿爾特米亞冷冷道。
“幻影移形，波特小姐！”洛哈特已經(jīng)快繃不住笑臉了，“鄧布利多不讓我告訴你們?nèi)玻遗銮勺屇銈冎懒恕野堰@件事攬到自己身上算作過失，可你們卻在任意踐踏這份慷慨！”
“你的人生簡直就像是一份現(xiàn)編現(xiàn)改的粗略劇本。”阿爾特米亞提高了聲音，“我們根本沒有送過雪人，也沒給聖誕賀卡施過變形咒！我和赫敏給你的聖誕賀卡是一起托妮瑞達寄的，送的禮物是水晶球和聖誕樹玩偶！”
洛哈特急促地喘著氣，死死地盯著她。
“好了，大家都冷靜一點。我想我們是來吃蛋糕的，不是嗎？”羅恩拿了塊蛋糕，在洛哈特微微閃動的目光下剝開蛋糕紙。
哈利也拿了一塊。
“哦，當(dāng)然，大家先吃些東西。”洛哈特又笑了起來，撐著桌子慢慢坐下去，“這些蛋糕——”
羅恩和哈利突然跳起來。
“除你武器！”哈利大喊，然後跳起來接住了從洛哈特袍子裏飛出的那根。羅恩則是用膝蓋死死壓住洛哈特，把手裏的蛋糕往他拚命閉緊的嘴裏塞：“你也吃啊！美味香甜的催眠藥水，吃一塊能睡一個小時！”
阿爾特米亞差點沒繃住表情，赫敏也驚恐地看著羅恩。
她們沒設(shè)計這段！
洛哈特好像真的被他自己的催眠蛋糕放倒了。他從座位上滑下去，嘴角還沾著蛋糕渣。
“……藥效這麼強？”羅恩呆呆地看著手上那塊被壓扁的蛋糕，“他是想讓我們睡到明年嗎？”
“我們把他的書燒了怎麼樣？”哈利用魔杖點了點整整齊齊堆在地上的書籍，“沒有存在的必要。”
阿爾特米亞提議用分裂咒更好。哈利欣然同意，把那一堆《我和蛇怪在密室共度的聖誕》給粉碎了。
“我們得去報告鄧——”
洛哈特突然跳了起來，從離他最近的羅恩手裏搶過魔杖。他扯住羅恩的頭發(fā)，把他拉向自己，然後用魔杖指著另外三個人。
羅恩眼睛都瞪大了。
“放開他！”哈利憤怒地舉起魔杖。
“如果我是你，就會識相一點，把魔杖扔在地上。”洛哈特咧了咧牙齒，“很精彩的推理，孩子們，但是到此為止了。哈利，你比我幸運。我需要刻苦鑽研修改記憶的魔法才能保證不讓自己露餡，而你從出生開始就有了讓無數(shù)人為你粉飾的特權(quán)——十二歲的孩子用格蘭芬多的寶劍刺殺蛇怪……哈，鄧布利多真是想得出來。”
“別因為你自己做不到就否認別人！”阿爾特米亞的眼睛裏燃著怒火，“你才是那個無恥的騙子！”
“我是！”洛哈特厲聲道，“可是我敢說鄧布利多告訴你們的和真實發(fā)生的事差之千裏！哈利·波特的名聲大到阿不思·鄧布利多都能對真相視而不見、甚至用來為你的名氣造勢——別動！”
他狠狠拽了一把羅恩，然後用魔杖指著哈利：“是時候修正一切了——他給你灌輸?shù)睦砟詈凸适拢约懊桓睂嵉乃薪?jīng)曆——明天所有人都會知道，你們?yōu)樵谡n上頂撞了我而特意來道歉，而我也寬容地接受了，並十分有風(fēng)度地表示取消決鬥——哈利，跟自己的記憶說再見吧——”
他盯著極度緊張的哈利，和他下意識護在身後的阿爾特米亞和赫敏，突然魔杖一拐對準(zhǔn)了羅恩：“一忘皆空！”
紅色的咒語從魔杖尾端直直射出，洛哈特被自己發(fā)射的魔咒擊昏了，直直撞到了辦公室的牆上。
羅恩再一次瞪大了眼睛。他活動了一下自己僵硬的腿，彎腰把自己的魔杖撿了起來。
“幸好我還沒有換魔杖。”羅恩嫌棄地從地上撿起了自己用膠帶粘好的魔杖，“這玩意兒終於幹了這學(xué)期唯一的一件好事。”
哈利已經(jīng)從驚嚇裏緩了過來。他在阿爾特米亞的提醒下把那盤下了藥的蛋糕端起來，為去跟鄧布利多告狀做準(zhǔn)備。
“以防萬一，”赫敏聽到羅恩喃喃自語，“我們得保證他真的暈了。”
“等等！”赫敏大喊一聲，“你別動，我——”
羅恩隨手抄了一本《會魔法的我》，狠狠地把它砸上了洛哈特的腦袋。
他又補了兩下，然後站起來：“赫敏，你說什麼。”
“……”
“……沒什麼。”赫敏搖搖頭，默默地把魔杖收迴了袍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