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輕語和敏兒剛要說些什麼,卻被徐天打斷。
“你們兩個現(xiàn)在的實(shí)力還是太過於弱小了,沒法幫得到我。若是帶你們一起去,恐怕會多很多麻煩。”
徐天的聲音並不顯得嚴(yán)肅,但是話語之中的冷意,卻讓任輕語和敏兒低下了頭。
敏兒便不多說了,這是鮫人女皇鮫冰派來自己身邊的,自然是不能將之棄於不顧。而任輕語則完全是因?yàn)樽约合耄涡裕@才跟著徐天離開了趙國,離開了天盟,踏上了漫漫長路的征途。
可任輕語的實(shí)力就是如此,僅僅隻是築基境巔峰。此等修為放在趙國之中,算得上是天之驕子,可是放眼整個南瞻部洲,那便有些不夠看了。
徐天的話如同一把利劍一般刺入到了任輕語的心中,她又是有多麼渴望能幫得上自己的這個小師弟呢?
桃花源一行,自己隻是學(xué)到了一門並不怎麼熟練精通的天階身法,而徐天在桃花源一行之中,甚至已經(jīng)達(dá)到了元嬰境,此等境界,放在玄嶽宗之中,都是足以當(dāng)宗主了,可自己依舊還是個築基境巔峰。
良久,任輕語緩緩抬起了頭,緊緊注視著徐天的眼睛:“好,你一個人,一定要小心。”
徐天點(diǎn)點(diǎn)頭,緩步走到任輕語身旁,摸了摸任輕語的腦袋:“放心,這才哪到哪?”
敏兒在一側(cè)依舊是一言不發(fā),徐天轉(zhuǎn)過身來看向敏兒:“你和輕語要互相照顧,保護(hù)好彼此哦。”
聽到徐天的話,敏兒重重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個丫頭的人生經(jīng)曆恐怕也就隻有七八歲小孩那麼多,盡管有著極長的壽命,但是根本上還是個幼稚的孩童。徐天的話並沒有讓敏兒傷心難過,更不會似任輕語一般心中思緒萬千,隻是因?yàn)閹筒簧闲焯欤魞簡渭兊挠X得不好受罷了。
說到底,都是不好受,隻不過一個簡單純粹,一個卻摻雜了無數(shù)情感。
徐天看著二人,心中不由的感歎一句:“人啊,果然是奇怪的生物。嗯,或者說是女人。”
將二女留在山洞之中,徐天離開,前往紅雁門的方向。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隔夜難安。
徐天自認(rèn)不是君子,但也稱不上是小人,隻不過滴水之恩必報,睚眥之仇必償。
那異佛教徒的目的很明確,就是奔著自己來的。
徐天可不管那麼多,既然你這樣招惹了我,那我就得幹你。更何況,徐天可是因?yàn)檫@異佛教徒損失了一顆血精木髓,那可是珍貴非常的六品藥材,少了一個,下次再想得到,可不知得等到什麼猴年馬月去了。
對於徐天而言,自己的實(shí)力一朝一夕都在增強(qiáng),恐怕等自己下一次遇到六品藥材的時候,已經(jīng)對自己無足輕重了。但放眼現(xiàn)在,那一顆血精木髓卻能給徐天帶來實(shí)質(zhì)性的增強(qiáng),損失了是極為可惜的。
“希望你的家底不淺,能把我的損失給補(bǔ)迴來。”空中,徐天身後雷火湧動,以極快的速度飛行著。
不過盞茶時間,徐天就來到了那紅雁門前。
周圍依舊是冰冷冷的鐵牆,但讓徐天疑惑的是,城牆之上的守衛(wèi)卻不見了。
正當(dāng)徐天疑惑之時,紅雁門之內(nèi)傳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響徹雲(yún)霄。
紅雁門中,遍地斷臂殘腿,血流漂湧。
在雁歸山的麵前,均是昔日他的弟子門徒,長老客卿,而此時,都化作了一具具殘破不堪的死屍,橫七豎八的倒在血泊之中。
在雁歸山的身後,伽剌手中握著一顆骷骨念珠,念珠之上一道道血色的淺痕勾繪出惡鬼的模樣。
周圍,絲絲血?dú)夥瓬ィ蛑脊悄钪橹蠀R聚,而骷骨念珠之上也緩緩生長出血肉肌膚來,嘴唇之處,兩塊骨頭互相敲擊,傳出嘎嘎的怪笑聲。
雁歸山雙眼之中毫無神色,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漆黑,顯然,雁歸山已經(jīng)被伽剌所操控,成為了伽剌的傀儡。
不遠(yuǎn)處,李千川渾身鮮血,一道巨大的傷痕自左肩橫跨到腹部,甚至能透過傷口看到其中森森白骨,以及跳動的內(nèi)髒。
在李千川身後,一個昏死的女子也是周身遍布傷勢,情況不比李千川好到哪裏去。正是池明月。
整個紅雁門對於伽剌來說,也隻不過是養(yǎng)傷的工具,而紅雁門之中的眾弟子長老,也都是伽剌的養(yǎng)分,今日,便是收割之時。
一大早雁歸山再一次帶了數(shù)名女子前去麵見伽剌,可這一次等待雁歸山的,可不是什麼能增強(qiáng)修為的丹藥,而是死亡。
雁歸山被伽剌所操控,本就是元嬰境修為的雁歸山被伽剌強(qiáng)行提升到了化神境,廝殺起了紅雁門之中的所有活著的生物。
而這些生物,無論是人族,動物,亦或是老鼠,蟑螂,都化作了絲絲血?dú)猓扪a(bǔ)著伽剌的傷勢,補(bǔ)充著伽剌的靈氣。
異佛教徒還有一點(diǎn)不為世人所容的便是,相比較佛教除惡揚(yáng)善,異佛教徒仿佛顛倒黑白了一般,絲毫沒有情感可言。一切生命,甚至包括自己的親朋好友,隻要到了必要的時候,都可以殺。
“將你身後那個小娘子交出來,讓本佛爺好好玩弄一番,興許佛爺我發(fā)發(fā)善心,便饒你二人一條賤命。”伽剌操控著雁歸山,一道似人非人的聲音從雁歸山的咽喉之中傳出。
聲音之中,帶著些許神識之力,蠱惑著李千山的心神。
伽剌所言並非虛假,紅雁門上下近千人的血?dú)庵σ呀?jīng)讓他的修為恢複了原來的七成,多兩條人命和少兩條人命對伽剌來說沒什麼區(qū)別。
至於愚弄這李千川,也不過是一時興起,這李千川拚了命保護(hù)身後的池明月,讓伽剌感到厭惡。
這種舍己為人的情感,對於伽剌來說,可是絲毫不存在的。
他也不過隻是想摧殘李千川的心神,讓這個原本的“天才弟子”,徹底淪落成一個廢人罷了。這對於伽剌來說,是個很有趣的遊戲。
“你休想碰明月一下!”李千川手中殘破不堪的鐵劍直指雁歸山的頭顱,沙啞的聲音低吼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