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摸著下巴,這個話怎麼隻覺這麼熟悉?
半晌過後,在那黑袍少女希冀的目光之中,徐天搖了搖頭:“我拒絕。”
“為何?”
“與你無關。”
話音落下,徐天轉頭便走。
身後,黑袍少女瞪了瞪眼睛,暗罵一聲白癡,身形隱入黑暗之中,周圍被黑袍少女所屏蔽的空間登時崩塌,幻境化作虛無。
不遠處,封平臉上帶著些許焦急的神色等候著自己,遙遙看到了徐天的身影,對著徐天揮手大喊道:“這兒!”
徐天尋了過去,見徐天安然無恙,封平這才喘了口氣:“怎麼這麼久才迴來?”
聽到封平的這番問話,徐天左右打量一番,才發現這裏已經空無一人,除了等待自己的封平。
隨意找了個理由扯了過去,二人並肩而行,向著住處而去。
“徐天,你是不知道啊,從那天薛濤天把你叫住之後,每天我都在心驚膽戰,就害怕你出點什麼差錯被那薛濤天給逮住了。”
封平心有餘悸的說著,臉上的神色複雜至極。
徐天看著封平的模樣,也覺心底一暖,這小子雖然實力現如今在自己這看來,不算的怎麼樣,但是在做人的道理之上,卻比十餘年前不知精進了多少。
拍了拍封平的肩膀,徐天開口說道:“無妨,縱然是出了什麼岔子,就憑我這一身本領,也能安然無恙的離開此處。”
封平撇了撇嘴,沒好氣的說道:“可別忘了你是以什麼宗門的名號進到這裏來的,你是爽了,我可就遭殃了。”
旋即徐天笑罵一聲,二人打鬧一團,向著酒樓徐徐前行。
迴到酒樓之中,不出意料的是,林溫婉今日一樣待在自己的房間之中等候自己。
而出乎意料的是,龍夢休不見了身影。
“龍夢休呢?”
“她去謀劃些許事物,今日並未隨我一起。”
徐天點了點頭,畢竟明天就到了決賽之際,分出個高低,便是尋出了個祭品。不做些什麼準備的話,自然是不可能。
“不知明日你有何計劃?”半晌,徐天緩緩開口問道。
林溫婉淡然自若迴應道:“我?我沒什麼計劃,直搗黃龍,殺了那薛濤天便是。”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頓了一頓,林溫婉繼而說道:“我需要你做的便是將其餘那些個渡劫境全部拖住,直到九靈元聖徹底被封印。”
徐天聞言,點了點頭。
封印是不可能封印的,徐天隻能保證日後這“九靈元聖”不會為禍人間,亦不會助紂為虐。
青銅小鼎之中,大焚的聲音傳來:“這女人身上的生機正在流失,估計沒幾天好活了。”
“什麼?”
徐天心底驚唿一聲,大焚的聲音再次傳來:“那白骨林我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來頭,不過其中所藏著的秘寶定然是以生機為引,換來強大的修為,這女人為了摧毀魔教的陰謀,獻祭了自身。”
聽到這,徐天隻覺林溫婉的目光都顯得有些許惆悵。
不待徐天開口,林溫婉自顧自的說道:“經此一役,不知天下芳華,還有幾縷可入眼。”
徐天疑惑道:“什麼?”
“沒什麼。”
說著,林溫婉緩緩起身:“要小心你的驚虹劍,莫要讓自己的貼身兵器傷了自己。
明日便是生死之決,若是稍有不慎,恐有性命之憂。”
“無妨,區區幾個渡劫境,對我來說不算的什麼。”
話音落下,林溫婉的身形化作幽光,消失在了這屋中。
徐天感受得到,今日的林溫婉不複以往的那般從容,生死之間有大恐怖,即便是林溫婉,知曉死期將至,總歸也是有些心神不安。
轉眼來到第二日,今日便是酬天大比的決賽舉行之日,分出高低之時。
封平早早的起了床,和徐天一同走出酒樓,今日的徐天可以說是萬眾矚目,無論是酒樓還是街道之上,都有無數魔修的目光落在徐天的身上。
魔教特使已經早早的在酒樓外等候,見到徐天出來,直接將徐天帶至了擂臺之上,而與之前不同的是,今日的封平並不在隊列之中。
或者說,今日的奪籌大比,他們這些個尋常魔修是沒有資格觀看的。唯有進入參與八進四的魔教修士,才能移步高臺之上,觀摩此戰,從中吸取經驗。
說來也是如此,堂堂魔教天才,大乘境修為的修士,無論放在任何地方都算的是鎮守一方的大能,卻在擂臺上打生打死,被擂臺之下的一眾修為遠遠遜於自己的家夥仿若觀猴一般,這對於修士來說,算得上是侮辱。
至於為何直到這奪籌大比之時才如此,這一點徐天就不得而知了。
高臺之上,除了龍夢休,阮遵,敖承等人以外,在薛濤天的左手邊,赫然坐著林溫婉。
今日的林溫婉換上了那一身黑色的皮衣,將火辣的身姿襯托的惟妙惟肖,黑色麵紗半遮麵,露出一抹朱唇,隻叫人垂涎欲滴。
顯然,今天林溫婉這個不速之客的到來,讓薛濤天的麵色都難看了不少。
陰沉著臉宣布了酬天大比的舉行,徐天和麵前的黑袍少女麵對麵站立,卻始終都未曾出手。
“你堅持你心中的想法?”
“不然?”
“那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會很痛苦。”
聞言,徐天哈哈大笑一聲,低聲道:“我從來不怕痛苦。”
而正當徐天的話音落下一瞬,黑袍少女動了。
或者說,徐天的視線動了。
這一刻,徐天隻覺自己的神魂被抽離了一般,周圍的世界都開始變的震顫,帶有無盡的虛影,整個大腦仿若被無數根鋼針同時刺穿一般。
撕心裂肺的疼痛襲來,讓徐天的意識幾近崩潰。
這絕對是徐天有史以來承受過的最為可怕的痛楚。
而在高臺之上,眾人都隻是看著徐天和那黑袍少女前後說了幾句話,然後徐天就呆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隨即咬緊牙關仿若極其痛苦一般。
“我說過,很痛苦的,對吧?”
黑袍少女笑了笑,蒼白的臉龐配上這副笑容,怎麼看都覺得滲人。
而下一刻,徐天的聲音從黑袍少女的耳畔傳來:“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