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言一無語的看了吳右一眼。
還以為這個世界的小嘍囉挑釁的方式能稍微高級一點,沒想到居然還是這一套。
這人難道不知道,蹦得越高摔得越狠嗎?
她懶得跟這種沒腦子的小嘍囉廢話,吳右卻覺得她是害怕了,目光油膩的上下打量了紀言一幾眼。
迴過頭,跟身後的兄弟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他正要再說什麼垃圾話,紀言一卻出其不意的動手了。
她的動作非?欤瑤缀跏且徽Q鄣臅r間就到了吳右麵前,抓住對方指向自己的手腕,四兩撥千斤的朝後一扯,頓時就將吳右的重心扯得一歪。
臉著地的摔倒在大門口的時候,吳右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他本身體重就不輕,加上紀言一也使了一些巧勁,猝不及防之下這麼一摔,他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四肢也劇痛,連內髒都被震得移位了一樣,一股氣血直接上湧到喉嚨口。
等反應過來,他頓時火冒三丈。
“紀言一!你他媽不講武德!”
他根本就沒有準備好,這是偷襲!不要臉的偷襲!
怒火中燒之下,吳右硬是忽略了身上的疼痛,咬牙想要爬起來痛揍紀言一。
結果才撐到一半,腦袋上就突然一重,被一隻腳重新踩迴了地麵。
“武德?”紀言一輕笑,“什麼年代了還講這種東西,你幼不幼稚?”
對自己道德要求太高的人,在修仙界可沒辦法活得太好。紀言一自認不算什麼壞人,但也不至於傻到對一個屢次挑釁自己的人仁慈。
說著話,吳右?guī)淼哪菐讉跟班終於反應過來,衝上前想要幫忙。
紀言一眼神一厲,腳下的吳右就感覺自己才剛想掙紮一下,腦袋上的壓力就陡然增大了許多,緊接著就覺得頭皮一陣劇痛。
紀言一竟然直接踩著他的腦袋,一個迴身旋腿,將衝上來的其他幾個體育生逼退,隨後趁對方還沒反應過來,緊跟著又是幾腳,直接將對方挨個踹飛了出去。
那是真的在飛啊,圍觀的學生甚至都看見了拋物線。
幾個人高馬大的體育生,挨了紀言一這幾腳,竟然沒有一個能再站起來的,紛紛捂著肚子在地上哀嚎。
“啊啊啊。 眳怯覒K叫著捂住自己的腦袋。
高三生學習壓力大,雖然他是體育生,高強度的訓練加上文化課的學習其實也不算很輕鬆的,加上他家族裏還有脫發(fā)的基因……總之。
紀言一的鞋底帶走了他為數(shù)不多的頭發(fā)!
他怒氣衝衝爬起來,揮拳就朝紀言一狠狠地砸了過去:“你找死!!”
可這一拳再次打空了。
吳右甚至都沒有看清紀言一是怎麼做到的,明明自己的拳頭是衝著對方的麵門去的,最終卻連紀言一的一根頭發(fā)絲都沒有挨到,反倒被對方反扣住了手腕,整個手臂瞬間麻了。
他迷茫了一瞬,還沒有搞懂發(fā)生什麼事情,紀言一便抬掌拍在了他的胳膊肘。
下一瞬,他的身體完全不受控製的往前栽倒,腦門重重在校門口的石碑上一磕,隨後衣領發(fā)緊,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jīng)被掛在了學校大門的自動門柵欄上。
臉上依舊火辣辣的,每一個傷口都像摻進了沙子一樣劇痛,他的右手甚至還在發(fā)麻,想把自己從門柵欄上摘下來都做不到,隻能像一隻被拴住的猴子,搞笑的掛在那裏。
這還不算什麼,主要是周圍學生看過來的目光,猶如細針,一根根的紮進吳右的血肉裏,令他腦袋裏轟的一聲。
“紀!言!一!”
可紀言一壓根就沒想過讓他能好好發(fā)泄怒火,吳右每說出一個字,身下的門柵欄就狠狠地搖晃一下。
他帶來的那幾個小弟也跟他一樣,被挨個掛了上來。
紀言一拍拍手掌,慢悠悠的走到他們跟前,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了一本厚重的書——《英漢詞典》。
經(jīng)過了這麼激烈的運動,紀言一竟然沒出什麼汗,臉上依舊幹淨清爽,甚至唿吸都很均勻。
她將詞典在手上掂了掂,微笑的看向吳右:“你知道知識的力量有多重嗎?”
吳右的怒火已經(jīng)累積到極點,整個人都在發(fā)抖。
他咬著牙,眼睛通紅地怒吼:“我他媽管你什麼知識的力量!放我下來!剛才不算,你那是偷襲!”
話音未落,就聽見“啪”的一聲。
那本厚重的英漢詞典直接被紀言一甩在了吳右臉上,那力道比之前他臉著地摔在地上還大,吳右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被砸得眼冒金星,口腔裏瞬間被血腥味糊滿了,簡直怒火中燒。
“你把我放下來,我保證把你打得滿地找牙!你個病秧子,賤人——”
如果說一開始的確隻是想替紀芙芙出出氣,在女神麵前刷一下存在感,現(xiàn)在的他對紀言一就純粹是恨意了。
竟然讓他在這麼多人麵前丟臉,紀言一她竟敢。
結果紀言一又是一詞典。
緊接著又是一下!
這一次不止是他,他身旁的幾個兄弟紀言一也是雨露均沾,沒讓任何一個人逃脫這一頓打。
吳右好麵子,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挨打,原本還想硬氣,其中一個小弟卻已經(jīng)被打得鼻青臉腫,青一塊紫一塊跟豬頭一樣,終於忍無可忍地大喊:“求你了吳右,閉嘴!我們都要被你害死了!”
另一個更是直接痛哭流涕地求饒起來:“對不起!大姐……不,姑奶奶!別打了,別打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門衛(wèi)也在拍大腿:“哎呀!上個月吳家讚助剛換的大門!”
吳右:“……”
等到每一個小弟都道了歉,紀言一終於停下了這場單方麵的毆打,緩了緩氣息,拿著已經(jīng)皺巴巴的詞典走到吳右麵前。
“你呢?還打嗎?”
“…………”吳右剛沉默兩秒,看見紀言一抬起的手臂,頓時驚悚,把頭搖成了撥浪鼓:“不打了不打了!嗚嗚,你先把詞典放下!”
到底是誰說紀言一休學是因為生病。
一打多都這麼輕鬆,這體能去奧運會都綽綽有餘了吧!
不過好在這姑娘還挺講道理的,聽他說不打了就真的停了手。
吳右的右手終於恢複了知覺,連忙把自己摘了下來。
剛要離開這個讓他丟盡臉麵的地方,就聽紀言一道:“等一下。”
吳右悚然一驚,顫抖的迴過頭。
“怎、怎麼了,還有事?”
“賭約。”紀言一平靜的看著他,“你輸了準備做什麼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