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言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身後兩撥人的身份,聽說那對夫妻是他堂哥特地從南方請來的,大家的表情還都沒什麼變化,直到聽見他說其他幾個年輕小孩也是為此事而來。
安母眉頭緊皺,拉著兒子的手臂,小聲問道:“怎麼迴事,你不是說去找厲害的大師嗎?怎麼還找上同學了?何況他們這麼年輕,能有寺廟裏的大師厲害嗎?兒子你是不是被騙了?”
就見自己從前對燒香拜神壓根不感興趣的兒子突然臉色一變,緊張地製止她:“媽,不要亂說話!我充了十萬才把人請過來的呢!”
安母:“……”
安家長輩們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越發確定安嘉言是上當受騙了。
好在他帶來的另外那對夫妻看起來還挺有業務水平,進病房後便拿出羅盤,對著大伯轉了一圈。
許文光很快開口:“你身上確實有陰氣纏繞,好在糾纏你的時間不長,也就10天半個月左右。加之你年輕時當過兵,身上有正氣環繞,這些陰氣對你的影響不深,才能在這麼短時間內醒過來。否則……”
二叔連忙問:“否則什麼?”
許文光撫了撫胡須,“否則恐怕要一輩子困於床榻,無法蘇醒了。更嚴重者還可能丟失性命。”
大家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安嘉言聞言不由得看向紀言一,目光詢問。
他私心裏是想請紀言一出手的,雖然這兩個大師是他堂哥特意從南方請過來的,但家裏之前也請過不少這種在外麵名氣很大的法師,感覺都沒有紀言一來得厲害。
紀言一是唯一當著他的麵徒手捉過鬼的大師,他自然還是更相信自己帶來的人。
可不想紀言一隻是朝他點了點頭。
這兩個人看上去沒有任何靈力波動,手上的羅盤轉動時甚至都沒引動天地規則,但沒想到看得還挺準的。
說起來長生教這個名字聽著總覺得耳熟,到底是誰提起過來著?
這兩個身著道袍的一開口,就連安嘉言的大伯聽了都連連點頭:“對的對的,最早發現異常就是半個月之前。當時王姨說的時候我還沒當迴事……唉!我就說當兵好吧,你們年輕的一個個都不願意去吃苦!”
莫名其妙被罵了一頓的小輩們:“……”
許文光又問了一些諸如“年輕時候是不是得罪過什麼人”“近期有沒有和人起過爭執”之類的話,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他看起來頓時就有些苦惱,沉下臉深深地盯著安嘉言的大伯看了一會兒。
大伯被他看得毛骨悚然的,家裏生意做得那麼大的人,一瞬間竟然有些心虛。
就聽瞿英道:“在我等麵前,就不要隱瞞了。”
大伯一頭霧水的想了會兒,反倒是一旁的二叔開口了:“口角倒是有的,不過父子之間吵架,應該算不得什麼冤孽吧?”
這話一出,大夥兒後知後覺想起來,大伯前些天還跟堂哥吵過一架,當時鬧得不可開交的,他們還去勸過架呢。
不過就跟二叔說的一樣,父子之間因為一點小事起矛盾而已,互相之間都還記掛著對方,不至於鬧到被鬼糾纏這種程度吧?
瞿英卻搖了搖頭:“你們不當迴事,對方可未必。”
一句話就把病房裏的氣氛冰凍,大伯的臉色都難看起來。
許文光這時再度開口,轉開了話題:“現在下結論還為時尚早。既然出事的地方是在家裏,便帶我們去你家看一看,待到抓住邪祟仔細拷打審問,總能抓住幕後兇手。”
病房裏的親戚們紛紛看向大伯。
大伯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沉默片刻,忽然大手一揮:“看,現在就帶他們去看!”
不愧是當過兵的人,下定決心的那個瞬間,病房裏的眾人幾乎在他身上看出幾分殺伐之氣。
得到他的首肯,二叔歎了口氣,當即就準備帶人去家裏,結果卻被安嘉言攔了一下。
他還當安嘉言是想讓另外那撥小孩也說兩句,當時就沉下了臉:“別胡鬧。這是正經事,可不是你們學校搞的什麼文藝匯演,要玩過家家上別處玩去。”
安嘉言摸了摸鼻子,挨了罵也不敢反駁,隻是弱弱的開口提醒了一句:“二叔,我是覺得他們就算去了也沒有用。”
許文光聞言冷笑:“看來這位小友是不信我二人的實力了。既然如此,那我等也就不厚顏無恥的在此逗留了,你等另請高明吧!”
大家一聽嚇壞了,紛紛阻攔。
但凡有名有姓的法師都是要預約的,德高望重一點的,排隊甚至能排出半年一年的去,這一時半會兒的,他們上哪裏去約別的人啊?
二叔好說歹說終於將人留下,兩眼一瞪,罵安嘉言:“胡鬧!快給兩位仙師道歉!”
安嘉言半天都沒能插上話,這會兒終於找到了話口,哭笑不得的解釋:“不是,二叔。我沒有懷疑他們的意思,主要是……我們來之前,大伯家裏的什麼鬼啊怪啊的,就已經被紀言一抓光了啊!”
怕他們不相信,他還準確的說出了大伯清醒的時間,因為就是在紀言一抓完最後一隻鬼之後沒多久,他就接到了電話說大伯醒了。
兩件事情肯定是有關係的啊!
大家一開始還都不肯相信,覺得安嘉言肯定是被這什麼同學騙了,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會捉鬼嘛!
這些話雖然不好直說,但二叔說什麼都要帶這兩個大師迴一趟小區。
安嘉言不由再次看向紀言一,有點怕她生氣,又想讓她在長輩們麵前證明一下,好讓他們知道自己沒有說謊。
誰知道紀言一聞言卻點了點頭:“也好,我們也去一趟吧。”
病房眾人頓時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
安嘉言整個人都不好了,耷拉著腦袋一路跟著二叔迴到小區,來到大伯家裏。
剛進門,長生教的兩個人就愣了愣。
安嘉言順著他們的視線往前一看,恍然:“哦,原本這地方有貼喜字的,被我們撕掉了。我就說紀言一把鬼都捉了吧?喜字都沒貼迴去了!”
長生教夫妻兩個對視了一眼,驚疑不定的看了眼紀言一。
這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看起來好像還真的有點水平啊!難不成是同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