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被挾在霍炳南身邊,孟川深切地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
“弄出這麼大陣仗,如若找不到霍衝,怕是收不了場了。”
這麼想著,他心頭湧動的不安情緒變得越來越重。
甚至,他開始偷偷地在心裏祈禱起來。
“老霍啊老霍,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兒啊!”
他這邊剛祈禱結(jié)束,某個幫著找人的黑皮青年便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霍世伯,我們在那邊的血泊裏,找到了這個。”
說話間,這黑皮青年遞出一塊染血的殘缺玉佩。
看到玉佩的第一眼,霍炳南就激動起來。
“這是衝兒的玉佩!”
一把將玉佩奪過,上麵已經(jīng)冷卻的血漬卻烙得他手掌生疼。
因為實在擔(dān)心侄子的安危,他終於放開孟川,極速奔找到玉佩的地點衝去。
好不容易脫出桎梏,孟川不自禁地活動了一下手腳。
看看那群緊跟在霍炳南身後的人影,又看看不遠(yuǎn)處的城門,他猶豫了。
毫無疑問,現(xiàn)在就是閃人的最佳時刻。
但想起霍衝的和煦笑臉,他終究做不到獨自離開。
“罷了,好歹先確認(rèn)一下老霍的生死。”
念及此處,他暫時打消了逃跑的念頭,準(zhǔn)備先找到霍衝再說。
可就在他準(zhǔn)備跟上霍炳南的時候,係統(tǒng)的提示音突然響起。
【偵測到特殊標(biāo)記人物洛芳芳的氣息,就在街尾。】
孟川幾乎在聽到提醒的第一時間便扭頭往街尾看去。
隻見一條渾身黑衣,麵罩黑紗的窈窕身影就杵在街尾。
注意到他的視線,洛芳芳不僅沒有絲毫慌亂,還挑釁般衝他挑了挑眉毛。
對方充滿引誘意味兒的做派,讓孟川立刻擰緊了眉頭。
洛芳芳卻沒給他更多頭腦風(fēng)暴的時間,悠然扭頭,飄身而去。
速度並不多快,似乎是在專門等待。
孟川滿心糾結(jié),想通知霍炳南等人,又擔(dān)心自己的身份已被洛芳芳察知。
思來想去,他終究獨自追了上去。
並沒有出城,孟川被帶到了城市邊緣的一條弄堂之中。
剛進(jìn)去,他的退路就被另外兩個黑衣男人封堵。
“你們是什麼人?”
“這話正是我想問你的!”洛芳芳迴頭,正麵朝向他,“自煉魔大陣啟動之時起,所有進(jìn)城的人,隻有你逃過了我們的搜捕,也隻有你去過城主府!”
微微一頓,這女人的眼神悄然蒙上一層濃鬱的殺意。
“如今大陣被毀,很難不讓人懷疑是因為你在城主府內(nèi)做了什麼。”
聽到這裏,孟川心頭一個咯噔,暗道:“這女人怎如此敏銳?”
吃驚歸吃驚,但他並沒有要承認(rèn)的打算
“那勞什子煉魔陣雖然不是我破的,但聽意思,那似乎是你們布置的!”
“害死這麼多無辜百姓,你們難道就不怕遭天譴嗎?”
“做下這等幾近屠城的惡行,你們就不怕長樂門的報複嗎?”
孟川一口氣說了一大堆,並沒有掩飾自己的憤慨情緒。
作為一個有血有肉的正常人,他實在做不到對魔宗的此等暴行無動於衷。
“那你為什麼不通知上官鴻淵,偏偏一個人跟上來?”洛芳芳突然戲謔。
孟川被問得一愣,但馬上就揚起下巴,哼笑出聲:“因為沒必要!”
說著,他巡目從現(xiàn)場三人身上掃過,霸氣補充:“收拾你們,吾一人足矣!”
“嗬,好大的口氣!”
“嘖嘖,咱們可真是被小瞧了呢。”
洛芳芳沒啥反應(yīng),孟川後邊那倆先冷笑開嘲。
說話間,那倆貨同時活動起了手腳,做著出擊的準(zhǔn)備。
見狀,孟川卻沒有絲毫慌張,反而緩緩舉起右手,衝對方輕佻一勾。
“找死!”
麵對他的挑釁,那兩個黑衣男人並未選擇忍耐。
揚唇罵上一聲,他們一起撲了出來。
轟出的拳頭,猶如裹著一團(tuán)熾熱而又耀眼的火焰。
連他們飛揚的發(fā)絲也宛如飄蕩躍動的焰苗!
拳頭未至,光迎麵撩上來的灼灼拳風(fēng),就烤得孟川渾身發(fā)燙。
“先吃爺爺一記‘爆炎拳’試試!”
看孟川怔立原地不動,撲上來的倆人都?xì)埲踢执健?br />
顯然,他們都沒有留手,準(zhǔn)備狠狠給孟川一個教訓(xùn)。
孟川並未吭聲,眼瞅著對方的拳頭即將落在自己身上,才猛然抬手。
雙掌齊出,分別抓向兩個敵人轟來的拳頭。
兩聲沉悶的碰碰聲過後,孟川依舊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
不過在他的兩隻爪子之中,各多了一隻變形的拳頭。
那倆奔襲而上的黑衣男子,此時都單膝跪地,滿麵扭曲。
垂首,孟川漠然凝視著那倆貨的眼睛,咂舌道:“試過了,也不怎麼樣嘛!”
為了在洛芳芳麵前隱藏身份,他並沒有動用奪魂鈴,也沒有祭出驚鴻劍,甚至連《巽龍掌》都沒使,隻單純憑借卓絕的反應(yīng)和厚實的靈氣,便輕鬆將對手製服。
洛芳芳卻沒有要上前幫忙的意思,利落扭頭,翻牆遁走。
“跑得倒快!”
孟川撇嘴譏誚,但並沒有去追。
順勢廢掉麵前跪地二人的胳膊,他無視對方的慘嚎,寒聲喝問。
“為何單單引我來此,爾等究竟意欲何為?”
“我呸,有種你就殺了我!”左邊的高個兒噴出一口口水。
孟川懶得廢話,直接抓起這家夥的手指,一根根開折。
哢哢脆響裹著同伴的淒厲慘嚎,讓右邊那矮個兒黑衣男破了防。
“煉魔陣乃我們魔道修士的一大修行倚仗,突然出現(xiàn)一個可以輕鬆破解此陣的人,我們當(dāng),當(dāng)然得想辦法弄清楚您的來曆。”
“隻是為了弄清來曆,就沒打算除掉我?”孟川冷笑道。
“當(dāng),當(dāng)然沒有,就算借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起那個念啊。”
矮個兒黑衣男急忙否認(rèn),生怕會進(jìn)一步觸怒眼前這位煞神。
“哼!”孟川自然不信他的辯解,但並未對此深究,轉(zhuǎn)而道,“既然陣法激活後進(jìn)城的所有人都在你們的監(jiān)視之下,那麼你們一定知道那位同我一起進(jìn)城的公子在哪兒了!”
孟川用的顯然不是詢問的口吻。
其森然語調(diào)聽得矮個兒黑衣男渾身一個激靈,卻隻囁嚅著嘴唇,沒做答話。
“怎麼,剛才還好好的,突然啞巴了?”孟川眉毛一掀,眼神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