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誌傑與白淵對視一眼,都紛紛搖頭。
他們當然早就聽說,王明遠要找陸長平的麻煩。
甚至王明遠也確實做了這些事情,甚至專門找宗門匯報,修改規則。
雖說那修改的確有跡可循,但大多數人依舊認為,這是王明遠在針對陸長平。
他們兩個人也異常無奈。
沒想到陸長平僅僅隻是參加了一個比武,就招惹上了這樣的麻煩。
而且從頭到尾比武都是王家一直在主動挑事兒,陸長平隻是被動應對。
可現在,王明遠依舊還是,不講道理的針對陸長平。
隻能說王明遠心胸的確有些過於狹隘,明明身為內門弟子,而且還是個花衛。
卻連一個剛剛入門的內務弟子都不放過。
此時,正在擂臺上的陳至宇和陸長平。
也都聽到了底下這些人的喧鬧。
陳至宇心中,並不將陸長平放在眼裏。
專門轉頭看了一眼,發現王明遠的確站在遠處之後,當即一臉欣喜。
能夠被王師兄親眼看到,這下總算是送禮送到王師兄心坎上了!
陳至宇異常興奮,所以說很多人都笑話他拍王明遠的馬屁。
但陳至宇並不將這,當做一件屈辱的事。
反倒非常自得。
因為他知道別人想拍這個馬屁還拍不到呢,這個辦法是他先想出來的,別人就算想要模仿,也根本就做不到。
唯一的問題就是這個馬屁拍完之後效果究竟如何?原本陳至宇還並不算太確定,而今天看到王明遠竟然親自過來。
陳至宇當即無比的放心。
雖然這大概率隻是個巧合。
畢竟陳至宇也不知道,今天他就能遇上陸長平。
但王明遠發現這巧合後,卻並未離開,反而是留下觀看,已經能說明很多問題。
而就在此時。
陳至宇突然覺得,一股勁風撲麵。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股龐大的力道,當即傳到了臉上。
他整個人瞬間飛出去,眼看著就要飛出擂臺外。
陳至宇被嚇了一跳,這要是飛出擂臺,就意味著他輸掉了挑戰。
那他一半的資源,可就要白白送給陸長平那家夥了!
就在此時,陳至宇突然感覺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腳腕,往後一扯,又把他從擂臺邊上扯了迴來。
他心中當即欣喜。
但緊接著就反應過來。
擂臺上就他和陸長平,剛才這一扯是誰扯的?
簡直不言而喻。
與此同時。
剛才那一拳,將他差點打出擂臺的那一拳是誰打的,答案好像也很清晰。
隨著一聲劇烈的響動,沉醉於整個人,如同一條死魚般,被陸長平狠狠拍在擂臺上。
若非是身上有元力護著,大大減輕了震動和疼痛,恐怕這一下就能讓陳至宇疼得死去活來。
甚至可能受不輕的傷。
畢竟他們腳下這擂臺可不是外麵那些木頭石頭搭的臺子。
而是藥王穀中用專門的材料搭建的武道擂臺,無比堅硬。
肉體凡胎根本無法比較。
但陳至宇雖然已經入階巔峰,可終究還沒到培身境。
身上還是有元力保護不到的地方。
被這一下砸的差點散架。
但更重要的,還是心中的驚訝與恐懼!
“這個陸長平,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實力?他入階初期的實力,根本不應該會有如此快的速度和這麼大的力量!”
陳至宇心中想著,身上元力當即噴發而出,想要掙紮開來。
但是任憑他身上的元力如何噴發。
陸長平的手卻就像是一副鐵鉗,牢牢的抓住他的右腳腕。
緊接著又將他整個人從地上甩起,一下子砸到了另外一邊。
又一次與擂臺親密接觸。
“啪!”
第三次。
“啪!”
第四次。
而且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重。
陳至宇就像是一個破麻袋,無論如何掙紮,都沒有辦法掙脫。
而隨著十多次親密接觸之後。
陳至宇身上的元力,也終於是被接連不斷的撞擊,打到潰散。
陸長平依舊沒有停手。
就這麼甩來甩去,甩來甩去。
一直到不遠處,監督擂臺的執法堂弟子出聲。
陸長平這才停了下來。
而沉浸於整個人已然趴在地上,如同一條死狗。
雖說並沒有重傷,也沒有殘疾,更不可能致命。
但這陳至宇身上的傷勢,依舊還是要比白淵和劉誌傑身上的,嚴重的多。
“怎麼……可能……”
陳至宇睜大雙眼,直到此時,依然有些不敢置信。
而陸長平也在此時又走過來,伸手將陳至宇從地上拉起。
“還得多謝程師兄告訴了我,這麼好的一條,收集資源的途徑。”
陸長平微笑著:“等到下個月,陳師兄資源要下發的時候,我會再度過來挑戰的。”
看著陸長平臉上的表情,陳至宇渾身發抖,一時之間,濃濃的懊悔從心底生了出來。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好像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自己這個馬屁,雖然拍對了了位置。
但以自己的實力,不可能拍的響!
反倒還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沒等陳至宇說話,陸長平直接把他丟下擂臺。
而後他伸手,指著擂臺下早已呆滯的另外幾個外門弟子,勾了勾手指。
那幾個外門弟子第一反應就是想離開,畢竟連他們中最強的陳至宇都不是陸長平對手。
雖然他們也並不清楚,究竟為何會如此。
但他們可不想因此,而丟失掉自己的資源。
可惜的是,他們作為正式的外門弟子,是沒有權利拒絕陸長平挑戰的。
而且他們之前也早就跟著陳至宇,一同在執法堂弟子那裏。
約定好了與陸長平的戰鬥。
倘若此時直接離開,他們同樣會被判負。
資源同樣會丟失!
片刻之後,這些外門弟子,隻能一個接一個的繼續往上走。
然後又一個個的被陸長平打下了擂臺,輸掉挑戰。
對此,陸長平覺得很是快樂,畢竟如此輕鬆,就能夠得到資源,這種事情再好不過。
“但王崇山怎麼沒有跟我提起這件事兒呢?這麼好的收集資源的方法,難道是有什麼弊端不成?等下次有空一定要問一問。”
陸長平心裏想,美滋滋的從擂臺上走下來。
經過此次擂臺切磋,陳至宇這些人應當不敢,再找白淵和劉誌傑的麻煩了。
畢竟他們和白淵,劉誌傑切磋,幾乎沒有任何收獲。
但陸長平找他們挑戰,卻是直接會拿走他們的資源。
北路長平打下擂臺之後,陳至宇等人再也沒臉留在這裏,如同過街的老鼠一般紛紛離開。
甚至都不敢看,不遠處的王明遠一眼。
畢竟他們原本是想要拍王明遠的馬屁,但如今這個馬屁卻沒拍響。
甚至讓專門過來觀看的王明遠,都算得上是略微丟了臉。
倘若王明遠心眼小一些,甚至說不定會因為這件事情,而責怪他們。
所以他們自然不敢留下。
而陸長平就輕鬆多了。
不僅解決麻煩,而且還贏得了資源,更重要的是,專門跑來這兒看熱鬧的王明遠,也算是被自己狠狠打臉!
陸長平轉頭看向遠處的王明遠,嘴角一勾,臉上滿是挑釁。
既然已經和對方鬧翻,那也就不需要藏著掖著。
反正這裏是藥王穀,是有規則的地方。
就連之前藥王穀當代掌門的大小姐,都會因為那事情,而讓人過來找他道歉。
足以證明這藥王穀中,絕非是想怎麼樣,就可以怎麼樣的地方。
王明遠雖然實力強,也略微有些背景。
但想在這藥王穀裏,無視一切規則的對付他,甚至殺死他,還是不可能的。
麵對陸長平毫不遮掩的挑釁,王明遠的臉色也有些難看。
不過他並沒有直接離開,反倒是徑直走了過來。
並很快就來到擂臺邊上,站在陸長平麵前。
白淵和劉誌傑都有些緊張。
畢竟王明遠是內門弟子,還是花衛。
無論實力和地位,都要比他們高出太多。
陸長平卻巍然不懼。
王明遠靜靜的盯著陸長平看了一會兒,沒能從陸長平臉上看出,絲毫害怕。
而後,他冷笑一聲,淡淡說道:“不要以為,僅僅隻是打敗了幾個投機取巧的廢物,會有什麼用,我的手段,還多著呢,你大可慢慢享受?”
“幾個投機取巧的廢物?是說這幾位利用規則針對我的師兄嗎?我反倒覺得,相比於利用規則,修改規則,更讓人覺得投機取巧呢?”
王明遠眼睛一瞇,臉上滿是危險的神色,過了許久之後,他的表情,才緩緩放鬆下來,而後突然走近,開口:“當初,我真應該一箭射死你!”
陸長平直視對方,微笑:“我怎麼覺得,當時王師兄,本就是那麼打算的,隻是……沒做到呢?”
王明遠看著他,同樣笑了笑:“不用急,下一次,不會再出意外了,我會讓你,死得徹徹底底。”
陸長平正待開口,突然,一道略微熟悉的聲音,從後方傳來:“哦?是誰要我毒務部內務弟子死啊?問過我這個長老沒有?”
眾人都轉頭,看到鄭紅玉身穿紫袍,踱著步子,緩緩走來。
王明遠當即臉色一變。
鄭紅玉長老在藥王穀的名聲,以及地位。
可是連他都不得不重視的那一種存在。
王明遠立刻躬身,向鄭紅玉行了一禮。
“見過鄭長老!”
鄭紅玉則是居高臨下,看著王明遠。
實際上以鄭紅玉的身高,在麵對諸多武者時,無論是誰,都是居高臨下。
武者大多都身強體壯,而且個子較高。
但鄭紅玉的個子,卻是極高的那種。
甚至和陸長平比起來,也隱隱高出了一些。
而陸長平,可是因為萬妖榜各種天賦的原因,又發育了好幾次。
“剛才是你說,要對付我毒務部的人?”
鄭紅玉斜著眼睛,看了王明遠一眼。
王明遠臉上,再也沒有方才的囂張。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話說出來,被鄭宏宇聽取此事已經無法狡辯,自己說謊的話,反倒會更令鄭紅玉不滿。
於是王明遠反應極快。
直接便是點頭說道:“鄭長老見諒方才,我不知道這位師弟竟然已經是毒務部的門人,沒有看清他胸口的標示。
如今既然已知道劉師弟是毒務部的人,那我自然不會再對陸師弟做任何事情,從前的恩怨就讓它消失。”
王明遠一番話說的十分輕巧。
仿佛就像是在說,陸長平之前欠了他幾兩銀子,現在那幾兩銀子,不需要還了一般。
哪怕是鄭紅玉,此時也找不到任何的漏洞。
隻能夠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看了一眼王明遠,又看了一眼王明遠身後,那些內門弟子。
“可都給我記住了,我毒務部的弟子,你們最好誰都不要招惹。
否則耽誤了我的正事兒,到時候你們就過來代替他吧。”
這話一出,立刻嚇得其他幾個內門弟子,連連保證,絕不會對陸長平做任何事情。
而後等到鄭紅玉點頭,王明遠才帶著這些人匆匆離開,從頭到尾,連看都不敢再看陸長平一眼。
陸長平一直看著鄭紅玉。
雖然他已經聽說過鄭紅玉地位很高,但沒想到竟然高到了這個地步。
鄭紅玉看著陸長平,臉上帶著微笑:“如何?是不是覺得這毒務部並沒有入錯?”
無論如何,鄭紅玉也算是幫陸長平解了圍。
而且有鄭紅玉威懾之後,王明遠肯定更加不敢采取一些比較危險的舉動,會讓陸長平的處境更加的安全。所以陸長平自然也是要感謝對方。
鄭紅玉也一點兒都不客氣,靜靜聽完了陸長平的感謝之後,開口對陸長平說道。
“隻要你安心待在我這毒務部,我可以幫你解決藥王穀內任何麻煩。
但到了穀外可就不行了,我看你的性子,應該不是一個不愛惹麻煩的人,不過我也可以幫你變強,讓你在國外的麻煩也能自己解決,如何?”
陸長平知道這是鄭紅玉在跟自己交心,並做最後談判。
雖然之前鄭紅玉用了些手段,讓他強行留在毒務部。
但陸長平對毒務部,並沒有什麼歸屬感。
可而今,鄭紅玉的表現和鄭紅玉做出的這些許諾。
確確實實讓陸長平,略微有了些心動。
他在這藥王穀之中,最為需要的,的的確確就是這樣一個敢為他扛事兒,並且有能力給他把事兒扛住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