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陰煞宗內門。
某間布置華麗的客殿。
齊元從一段修煉中醒來,身側早已空空如也,不見了佳人芳蹤,鋪著柔軟錦緞的軟榻上還殘留著絲絲縷縷的淡雅幽香,顯然某妖女剛走不久。
他慵懶的伸了個懶腰,隻覺通體舒泰,神清氣爽,體內元嬰更是神光滿溢,道蘊盎然,仿佛有一股脫胎換骨的力量即將噴薄而出。
元嬰圓滿!
想到昨晚的銷魂旖旎,齊元不由心神一蕩,下意識的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老腰,喃喃自語道:
“不愧是妖女,體力不好還真降她不住,為自己的身體著想,下次可不能再讓她變四個了......”
正當他感慨之際,殿外傳來了一聲恭敬的稟報聲:
“齊公子,奴婢能進來嗎?”
聞言,齊元先是愣了一下,旋即迅速穿戴整齊,恢複成了正人君子的模樣,淡聲應道:
“請進。”
很快,房門便被緩緩推開,幾名長裙依依的妙齡侍女魚貫而入,手中捧著一個個精致的托盤。
為首的侍女朝齊元盈盈行禮道:
“公子,主人吩咐過,您剛剛突破築基後期,境界還有些不穩,特地令奴婢們在庫房中給您取來一些滋補丹藥和天材地寶,作為您修煉之用。”
和昨日不同的是,齊元能明顯察覺到這些侍女看自己的眼神中除了好奇之外,更多的是恭謹和敬畏,儼然已經把他當成了半個主子。
“幾位姑娘費心了。”
說話間,他的目光看向了那些托盤,表情瞬間變的古怪起來。
赤靈芝、金陽果、龍鱗玉液、七寶補血丹......
尼瑪這哪兒是修煉用的,分明是給自己進補的啊。
雖然這些東西都是價值不菲的大補之物,不過自己一個龍精虎猛的大男人,根本就用不著吃這些補品。
再說了,剛雙修完就送這個,哥們兒怎麼有種被包養了的既視感呢?
想到這裏,他無奈的笑了笑,對著這些侍女點頭道:
“我知道了,你們都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
待眾侍女離去,齊元隨手將一枚七寶補血丹塞入口中。
頃刻間,澎湃的氣血之力化作暖流遊遍四肢百骸,使得他迅速精神抖擻,滿血複活。
沒想到這七寶補血丹效果還挺不錯的。
齊元滿意一笑,而後長身而起,邁步走出了客殿。
如今他已經修煉到元嬰期的極限,隻需獲取一縷天道之氣,立刻就能著手嚐試突破化神。
目前看來,想要獲取天道之氣,唯一方法就是得到那塊被收藏在紀氏寶庫中的仙鼎殘片。
關於此事,他現在已經隱隱有了些想法......
與此同時。
司徒氏祖地。
遁光收斂,司徒允來到了一處占地廣袤的院落前。
這座院落建造在一汪湖泊旁邊,遠遠望去,碧波蕩漾,景色怡人。
院內曲徑深邃,飛橋連綿,諸多瓊花異草爭奇鬥豔,芬芳撲鼻,翠影婆娑,其間矗立著各色雕梁畫棟的靈泉水榭,亭臺樓閣。
在一位華服侍女的帶領下,司徒允一路前行,穿過一條長長的門廊,方才來到一座精致秀雅的花廳之前。
剛一接近,花廳內就傳出一道淡漠的女聲:
“族兄,進來吧。”
聲音軟糯悅耳,卻帶著一股難以掩飾的冷冽寒意,顯示著主人的心情並不十分美好。
“是,大小姐。”
聞言,司徒允麵色緊張的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整理了一遍衣袍後,方才鼓起勇氣推門而入。
廳堂內裝飾的極盡奢靡,金環玉繞,珠簾高懸,一層層鮫紗帷幔之後,端坐著一名年少殊色的紅裙女子。
她膚白勝霜,眸若秋水,唇似塗脂,看起來端莊嫻靜,嬌美絕倫,但有些犯規的葫蘆狀身材卻給人一種的異常魔性感覺,仿佛罌粟花一般勾魂攝魄,引人墮落。
女子正是司徒氏嫡女,陰煞宗真傳司徒嫣。
麵對眼前這位千嬌百媚的絕色美女,司徒允卻連頭都不敢抬,戰戰兢兢的招唿道:
“屬下見過大小姐。”
來之前他就已經意識到了自己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心裏正惴惴不安,忐忑萬分。
“嗯!”
司徒嫣微微頷首,精致的俏臉上露出一抹不加掩飾的怒意,淡淡問道:
“族兄,本座上次交代你的事情做得怎麼樣了?”
聽到這話,司徒允渾身一顫,低眉垂眼的迴答道:
“啟稟大小姐,屬下按照您的交代,一直都在嚐試著拉攏齊大,效果挺不錯的。”
“誰知昨日突然出了一件驚天大事,屬下也是一時糊塗,沒有弄清具體緣由就自作主張的退縮了,還請大小姐責罰。”
司徒嫣柳眉一豎,厲聲訓斥道:
“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你居然不通知本座一聲就擅自逃離,你知道你錯過了什麼嗎?”
“大小姐教訓的是。”
司徒允嚇得臉色發白,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忙不迭的賠罪認錯:
“大小姐,屬下當時還以為他死定了,根本就沒有繼續拉攏必要。”
“萬萬沒想到那家夥最後竟然還有能耐蒙混過關,這件事是屬下失職,請大小姐賜罪。”
“哼。”
司徒嫣冷哼一聲,沒有再繼續糾纏這件事,而是一臉認真的問道:
“你再把當時的情況原原本本的敘述一遍,任何細節都不許漏掉。”
“是!”
司徒允聞言神色一凜,表情鄭重的迴憶道:
“屬下一進屋就看到申師姐被五花大綁的捆在床上,一副剛剛遭受過淩辱的樣子,顯然已經被占了不少便宜。”
“而齊大那小子就在一旁色瞇瞇的盯著她,一看就是想繼續劫色,後來齊大還親口承認他審訊過申師姐。”
“不知為何,申師姐並沒有表露身份,因此齊大事前很可能不知道被他綁架的人是宗主的愛徒。”
“而且當屬下把這件事告訴齊大的時候,他臉上那種被震驚到的表情絕非作偽。”
“後來,屬下因為害怕就提前離開了,臨走前還勸他趕快跑路.....”
聽到這些,司徒嫣麵上怒氣稍減,沉吟著說道:
“看來所謂的英雄救美隻是假象,申星璿那個小魔女果真被一個外門弟子給俘虜了。”
“在你離開後,兩人很可能達成了某種協議,後來的一切都隻是在外人麵前演戲而已。”
說話間,她冷冷一笑,目光中閃過一抹快意:
“申星璿向來心高氣傲,為了保存顏麵,肯定寧願忍氣吞聲也不會透露實情。”
“而齊大估計就是利用了這一點,逼迫那小丫頭作出了妥協,果然是個難得的聰明人。”
“那小子這麼厲害?!”
聞言,司徒允頓時猛吸了一口涼氣,麵上浮現出一絲駭然。
當時那種情況就是死局,連他這個積年老魔都感到絕望,完全看不到一絲生路,某人居然能絕地翻盤,死中求活,實在是太恐怖了。
這邊司徒嫣目露思忖,搖頭說道:
“不對!申星璿吃了這麼大的虧,以她的性子事後不可能不報複迴去。”
“假如那小子真是個聰明人,麵對必死的局麵,肯定會想辦法逃之夭夭,反正外門弟子沒有魂燈約束,哪怕選擇叛出聖宗,也有幾分成功的可能。”
“可他非但沒跑,還光明正大的住進了紀嬋兒的洞府,代表著他已經接受了紀氏的庇護。”
“按照紀嬋兒的性格,若是沒有天大的好處,怎麼可能收留一個無親無故的外門弟子,這其中必有蹊蹺!”
司徒允聽的一腦袋問號:“您是說?”
司徒嫣美眸瞇起,語氣篤定的說道:
“他敢留在聖宗,意味著他手上還有用來保命的手段,能讓申星璿投鼠忌器。”
“紀嬋兒大概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會選擇收留此人。”
司徒允恍然大悟,滿臉欽佩的感歎道:
“大小姐英明,齊大身上肯定拿著申星璿的把柄,足以令申星璿不敢對他動手。”
“以申星璿的身份地位,這個把柄的價值簡直無可估量!”
“既然如此,那就簡單了。”
司徒嫣嘴角微揚,“紀嬋兒能給的,本座也能給,還能給的更多!”
“你再去見見那個齊大,並把他請到這裏來,本座要親自會會這位聖宗的後起之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