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太玄聖地。
玉華峰。
一座清幽雅致的閣樓內,白惜柔從修煉中醒來,長長的舒了口氣,美眸中閃過一絲滿意的色彩。
金丹後期。
自從明霄鏡認主之後,在靈寶的加持下,她的修煉速度比以前快了一大截,居然在短時間內就再次突破,達到了金丹後期的層次。
按照目前的速度,她相信自己用不了多久就能更進一步,晉升至金丹巔峰,準備結嬰……
對此白惜柔已經很知足了,隻要努力修煉,她相信自己總有一天能追上某人的腳步,不至於被一道背影越拉越遠。
雖然這種想法有些幼稚,但她的決心卻無比堅定,就算還沒有能力為那個男人做些什麼,最起碼不會讓自己成為對方的累贅。
不知想到了什麼,白惜柔精致秀美的臉頰上泛起一抹甜蜜。
就在這時,閣樓外突然傳來了一道怯生生的聲音:
“白姐姐,您在裏麵嗎?”
聽到這個略帶著幾分熟悉的聲音,白惜柔先是一愣,旋即很快就反應過來,麵露驚喜之色,連忙站起身來,快步上前打開房門。
隻見門外俏生生的站著一位十五六歲的嬌俏少女,少女長著一張頗為討喜的瓜子臉,皮膚吹彈可破,一雙大眼水汪汪的,正是曾經的蒲州城城主之女安彩蘭。
故人見麵,白惜柔顯得非常高興,熱絡的拉著安彩蘭走進屋內,笑盈盈的說道:
“安妹妹,沒想到你真的過來看姐姐了,你這段時間過的怎麼樣?”
安彩蘭一張小臉漲得通紅,表情同樣十分激動,語氣興奮的解釋道:
“白姐姐,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太好了。”
“自從上次咱們分開以後,我就在族中長輩的幫助下一路把弟弟送迴了家族,然後就動手來太玄聖地拜師求道。”
“托你和道子大哥的福,現在我也是聖地的內門弟子了,將來我一定會好好修煉,報答你和道子的大恩大德!”
聽到這些,白惜柔也很替她高興,神色欣慰的說道:
“我就知道你能行的,你在這兒過的怎麼樣,習不習慣?”
“聖地的師兄師姐們都對我很好,我也很喜歡這裏。”
安彩蘭重重點頭,接著她似乎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了,連忙收斂了一下情緒,細聲細氣的詢問道:
“白姐姐,道子大人他還好吧?我想去他的洞府當麵拜見,但又怕給他添麻煩。”
白惜柔淺淺一笑,上前幫忙攏起了對方額前散落的秀發,柔聲道:
“他挺好的,不過他正在外麵遊曆呢,並不在洞府裏麵,等他迴來我就帶你去見他。”
“看到你,他肯定也很高興.....”
就在兩女開心敘舊的時候,一直蟄伏在白惜柔眉心紫府的明霄鏡突然顫抖了一下,仿佛察覺到了什麼。
緊接著,明霄鏡光芒流轉,竟主動從白惜柔的眉心飛了出來,徑直朝旁邊的安彩蘭照了過去。
刷!
一道銀白色的流光綻放來看,鏡麵中清晰的倒映出了安彩蘭的身影,畫麵纖毫畢現,卻沒有出現任何異常,和常人照鏡子沒有什麼不同。
“這...這是…”
突如其來光芒的讓安彩蘭嚇了一跳,就連白惜柔也微微一怔,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明霄鏡便重新化作一縷輝光,鑽入了她的眉心。
“白姐姐,剛才怎麼了?那鏡子…”
安彩蘭滿臉疑惑的眨了眨大眼睛,一副茫然不解的模樣。
“沒什麼,此前你的身體曾被鬼氣侵襲,我剛才隻是想用這麵法鏡照一下,看你身上還有沒有鬼氣殘留。”
白惜柔秀眉微蹙,說話的語氣輕描淡寫,眼底卻閃過一絲凝重。
其實她對明霄鏡的行為也十分不解,不過她曾經答應過鏡靈不對外人透露明霄鏡的來曆,隻能隨口敷衍過去。
“原來是這樣,謝謝白姐姐。”
安彩蘭不疑有他,乖巧的點了點頭。
隨後,兩女便繼續飲茶聊天,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安彩蘭才心滿意足的告辭離開。
待的安彩蘭離開之後,白惜柔方才神色微凜,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前輩,剛才究竟是怎麼一迴事?您為何會突然現身去照一個築基境的小輩?”
沉寂了片刻,明霄鏡鏡靈的聲音緩緩響起:
“吾能夠感應到,剛才那個小姑娘,本來應該是死人。”
“什麼?”
白惜柔聞言一驚,忍不住糾正道,“可是安妹妹明明是個活人呀!”
“而且她不久前才通過了太玄聖地的考核,如果她真有問題,怎麼可能瞞得過那些聖地前輩的法眼?”
“這也是吾奇怪的地方。”
鏡靈的話語中也帶著不解,“吾以明霄鏡確認過,那姑娘的的確確還活著,沒有絲毫可疑之處。”
“然而在吾眼中看到的過去,這小姑娘早在數月前就已經被厲鬼所害,香消玉殞了。”
“如今她又活蹦亂跳的出現在這裏,或許是某個無法描述的存在強行扭轉了她原來的命運,讓她的未來發生了改變。”
聽到鏡靈的話,白惜柔頓時變了顏色。
她知道鏡靈說的是什麼事,安彩蘭的確和厲鬼有過交集,當時蒲州城城主安淩修被冥河教的鬼修奪舍,使得城主府成了豢養鬼物的邪地。
如果不是身為太玄道子的齊元及時出現,安彩蘭早晚會死在安淩修手中,可不是被厲鬼所害麼?
但問題是鏡靈描述的慘劇根本就沒有發生,奪舍安淩修的厲鬼也被齊元給滅了,為什麼在鏡靈看來,過去卻是另一番景象?
沉默了片刻後,白惜柔突然靈光閃現,試探著問道:
“前輩,在你眼中,我的過去是什麼樣子的?”
鏡靈立刻就做出了迴複:
“你是明霄鏡的主人,按照規矩,沒有你本人的同意,吾不得私自窺視你的過去和未來,否則會受到天道反噬。”
“如果我同意呢?”
白惜柔美眸微瞇,語氣中帶著幾分緊張。
這件事還牽扯到齊元,她本能的就想了解清楚。
“這.....”
鏡靈似乎遲疑了一番,才同意下來,“好吧,不過吾剛剛蘇醒,現在源力有限,隻能勉強觀察你的一部分過去。”
“你出身於蒲州城外的小宗門落雲穀,是落雲穀掌門的獨女,後來門派遭逢變故,父親白擎武死於叛徒之手。”
“......之後你便流落在外,想著有朝一日能為父報仇.....”
說著說著,鏡靈自己就說不下去了,自家主人明明是太玄聖地的真傳弟子,跟“流落在外”沒有一毛錢關係。
而且隻看平日裏的舉止,也沒有半點兒身負血海深仇的樣子。
此刻,向來自信滿滿的鏡靈第一次對自己【無所不知,洞悉一切】的能力產生了懷疑。
這個世界怎麼了?
咋跟我看到的不一樣呢?
另一邊,從懵逼中迴過神來的白惜柔第一時間就拿出通信靈符,表情中帶著些許慌張。
啟動之後,聽到靈符那邊來自老父親的熟悉聲音,她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閑聊了幾句後就掛斷了靈符。
接著,她眼神古怪的看了一眼陷入呆滯狀態的鏡靈,一臉認真的說道:
“前輩,看來你這個能力問題很大,以後還是別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