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這一幕發(fā)生得太快,以至於在場的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yīng)。
他們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倒在地上的瑾宣和場上依舊淡然自若的李清風(fēng)。
瑾宣掙紮著想要從地上爬起,但顯然已經(jīng)受了不輕的傷,他難以置信地望著李清風(fēng),那雙眼睛中充滿了震驚、憤怒與不甘。
他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在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少年麵前如此不堪一擊。
“怎麼會這樣?瑾宣竟然敗了!”
青王蕭燮整個人如同被抽幹了力氣一般,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連瑾宣都不是這少年的對手,那這少年的實力起碼都在劍仙之境,
而在整個天啟城中,能對付劍仙的人,恐怕不超過一手之?dāng)?shù),而這些人無一不是父皇身邊的大紅人!
“我的虛懷功,怎麼會如此不堪!”
此時的瑾宣勉強(qiáng)撐著身子站了起來,他一臉不甘的看著自己的雙手,低聲喃喃道,
明明,師傅曾經(jīng)和自己說過,虛懷功乃是世間至陰至柔的武功之一,隻要一旦習(xí)成,甚至可以說是越階殺人,
可為什麼對方隻是一個眼神,自己的虛懷功瞬間潰散,不堪一擊!
“虛懷功很厲害嗎?”
李清風(fēng)拍了拍衣袖,笑道,“就算是你的師傅在我麵前,也不敢如此說三道四!”
此話一出,瑾宣臉色頓時一變,聽這少年的意思,後者不僅知道自己的師父,而且實力還強(qiáng)於他!
不過,瑾宣隻是覺得眼前這少年不過是夜郎自大,沒有碰上真正的高手罷了。
自己雖然敗在了這少年手上,可不代表自己的師傅也會敗!
要知道,他的師傅濁清大監(jiān),如今可是半步神遊境界,憑借一手虛懷功,更是可以做到六招之內(nèi),擊殺劍仙!
眼前少年,固然很強(qiáng),可比起自己的師父無疑是井底之蛙,抬頭觀月!
不過年僅不到二十左右的劍仙,若是北離中有這般人物,作為濁清大監(jiān)的心腹,他應(yīng)該早就知曉,
可眼前少年,容貌陌生,明顯是初次見到!
一時間,他對這少年的身份產(chǎn)生了一些懷疑!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沒有資格知道我的名字!”
說罷,李清風(fēng)目光瞥了一眼一旁坐立不安的的蕭燮,冷聲道:“怎麼?還不跪下嗎?”
“莫非,還要本公子親手幫你?”
此話一出,後者頓時感覺身體一僵,他從對方這冷冽的眼神中,明顯感覺到一股殺意!
若是不跪,恐怕今日之事難以善了!
“撲通!”
隨著悶沉的一聲,蕭燮帶著不甘的跪了下去,
他堂堂北離二皇子,今日卻是跪在了一個平民身下,此等大辱,終生難忘!
“嗬嗬,二皇子果真是大丈夫能伸能屈啊!”
李清風(fēng)徐徐走到他的身邊,在他耳邊輕聲說道:“當(dāng)初你讓葉大將軍跪的時候,可有想過今天這般模樣?”
此話一出,蕭燮漆黑的瞳孔劇烈一縮,
他驀然抬起頭,神情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的少年,隨後一個大膽的名字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你究竟是誰?莫非是葉……”
當(dāng)初葉家滿門抄斬,可是還有一人的屍體至今未曾找到,
那就是葉將軍的獨子葉雲(yún),如今算算年齡,恐怕與眼前這小子的年齡相差無幾!
雖然不確定眼前這少年究竟是與不是,但是後者肯定知曉當(dāng)年的事情。
茲事體大,他沒有再說出後麵一個字,唯有明日私下找機(jī)會,親自稟告父皇才可!
而且,眼前這小子無法無天,現(xiàn)在敢讓自己跪下, 那便有著敢殺自己的勇氣,若是將其惹惱了,怕是今天都會死在這裏!
“好了,你們可以滾了!”
李清風(fēng)擺了擺手,轉(zhuǎn)身便走進(jìn)了身後廂房。
“二皇子,微臣有罪,不能護(hù)殿下安全!”
見這尊“殺神”離開,瑾宣也是立刻一路小跑來到青王蕭燮的身旁,先是將其扶起,隨後立刻跪地求饒道。
“廢物!”
甩下這兩個字後,蕭燮怒視了一圈周圍的吃瓜群眾,便立刻離開了這座醉夢樓!
今日的他可算是丟盡了麵子!
“殿下,殿下!”
瑾宣見狀,立刻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等到兩人離開這醉夢樓以後,圍觀的觀眾也是紛紛離去,
不過他們眼神中對屋裏麵的少年都有過一抹擔(dān)憂,
這青王蕭燮可是陛下的二皇子,一旦這件事被陛下知曉了,任憑這少年本領(lǐng)通天,在這天啟城中恐怕也沒有幾天時間可活了,
“清風(fēng)公子,你今日在我這醉夢樓可是起了不少風(fēng)頭啊!”
聲音如清泉般流淌,帶著幾分俏皮,自閨房深處悠揚(yáng)傳來。
月落輕移蓮步,自屏風(fēng)後款款而出,
“這不是如月落姑娘所願嗎!”
李清風(fēng)端起一杯茶水,抿了一口,笑道。
“嗬嗬,當(dāng)今敢讓皇子跪下的,恐怕整個北離也就你了!”
“這有什麼,在天一閣中,若風(fēng)那小子,可是經(jīng)常跪在我麵前受罰的!”
李清風(fēng)聳了聳肩,說道,
九州世界,武道為尊!
別說讓一個小小的皇子下跪,就是明天換一個皇帝他亦是可以做到,
“不過,你前麵那句說的,做ai做的事……”
“咳咳……戲言,戲言……”
李清風(fēng)輕聲咳嗽兩聲,可還沒等他說完,
背後,一片柔軟仿佛春日裏最細(xì)膩的雲(yún)朵,輕輕貼上了他的脊背,帶著一種不言而喻的親昵與挑逗,
這觸感,既溫暖又帶著一絲微妙的涼意,如同晨曦中初綻的花瓣,讓人不由自主地沉醉。
緊接著,一縷獨特而迷人的體香悄然侵入他的唿吸,
那香氣,既非花香之濃鬱,亦非草木之清新,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隻屬於身後女子的芬芳,仿佛能直抵人心最柔軟之處,
“真的是戲言嗎?”
月落的聲音再次響起,
聲音嫵媚,仿若在世妲己!
每一個字都像是精心雕琢的珍珠,落入心湖,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在這樣的氛圍中,周圍的一切都似乎變得模糊而遙遠(yuǎn),
隻剩下他們兩人,以及那無處不在的、令人心醉的香氣和觸感。
燈火搖曳,竊竊私語!
應(yīng)是良辰美景虛設(shè),便縱有千種風(fēng)情,更與何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