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由於書生男子的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掃過,引得南宮仆射也好奇地投去一瞥。
當(dāng)她的視線觸及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龐時,原本波瀾不驚的臉上瞬間陰雲(yún)密布,黑色的眸子深處仿佛有火光在閃爍,
腦海中,一個讓她記了整整二十幾年的名字浮現(xiàn)出來!
謝觀應(yīng)!
“兩位,真是久等了!”
這時,軒轅青峰的聲音在大堂中央響起,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威嚴(yán)。
她步伐穩(wěn)健地步入,目光如炬,逐一掃過眼前的兩人,最終定格在那位身著甲胄的男子身上。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真沒想到,離陽皇朝竟如此看重我軒轅家,以至於連北涼王徐囂大人也親自駕臨,真是讓本家主受寵若驚啊。”
徐囂聞言,緩緩站起身,對著軒轅青峰微微頷首,
他的臉上掛著一抹和煦的笑容,道:“青峰姑娘言重了,本王雖不願與軒轅家起衝突,但身為皇室之臣,有些責(zé)任與使命卻是不容推辭的。”
他的態(tài)度溫和而堅定,但與外界流傳的“人屠”之名大相徑庭,這不禁讓軒轅青峰不禁微微蹙眉。
傳聞中,這位北涼王在外界的名聲是如何的兇狠殘暴,
即便是麵對九五之尊,也從不妥協(xié)。
然而今日,他的表現(xiàn)卻異常地平和,這讓她心中不禁生出一絲疑惑。
但很快,她便恍然大悟,對方之所以如此客氣,恐怕並非看在她軒轅家主的身份上,而是因為她身後那位白衣男子身上,
軒轅青峰輕輕點頭,算是迴應(yīng)了徐囂的禮遇,
隨後她的目光再次流轉(zhuǎn),最終落在了一旁的中年男子身上。
那人身著一襲素雅的青衫,手持一把精致的折扇,舉手投足間盡顯儒生風(fēng)範(fàn),
“隻是,不知這位是……”
軒轅青峰眉頭一挑,目光有意無意地引導(dǎo)向那位青衫儒生。
書生男子輕輕搖動著手中的折扇,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但那笑容中似乎藏著不易察覺的深意,
他的目光始終難以從站在軒轅青峰身後的女子身上移開,黑色的眸子裏閃爍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安,
就連臉上的笑意也因此顯得有些勉強。
“在下,謝觀應(yīng)。”
沉吟片刻後,他自報家門,語氣中帶著幾分從容,卻也不失謹(jǐn)慎。
“謝觀應(yīng)?”
這個名字如同寒風(fēng)中的一聲驚雷,讓軒轅青峰的臉色瞬間凝重起來。
不同於那些沉迷於武學(xué)之道的武者,謝觀應(yīng)對世間氣運之理有著獨到的見解,仿佛能窺探天機。
更甚者,有傳言說他為了達(dá)成自己的野心,不惜對至親之人下手,其手段之狠辣,令人發(fā)指。
這樣的人,表麵上風(fēng)度翩翩,實則內(nèi)心如同深淵,隱藏著不為人知的陰暗麵。
“不知兩位蒞臨寒舍,有何貴幹?”
軒轅青峰的聲音冷冽如冰,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她已穩(wěn)穩(wěn)坐在大堂的主位上,那雙冷漠的眸子如同寒潭,深邃而不可測。
徐囂聞言,不禁沉吟片刻,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飄向坐在軒轅青峰身旁的白衣男子,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敬畏。
那白衣男子雖靜默不語,卻自有一股超凡脫俗的氣質(zhì),讓徐囂即便是身為北涼王,也不由得感到一絲壓力。
他不由得暗暗吞了口唾沫,雙腿不自覺地緊繃,若非此刻場合莊重,恐怕他早已膝蓋發(fā)軟,難以自持。
“謝先生,既然你對此事更為熟悉,還是由你來向青峰姑娘說明吧。”
沉吟片刻後,徐囂淡淡開口說道。
他沉穩(wěn)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微妙的推諉,將話題的焦點巧妙地轉(zhuǎn)向了謝觀應(yīng)。
聽到這番話,謝觀應(yīng)眉頭輕輕一挑,似乎並未察覺到空氣中彌漫的微妙變化,隨即坦然開口。
“青峰姑娘,我二人此番造訪,實則是帶著誠意而來,意在勸降。”
然而,“勸降”二字一出,卻如同一塊巨石投入了平靜的湖麵,激起了軒轅青峰心中的滔天巨浪。
“勸降?”
她的聲音低沉而冷冽,她緊緊盯著下方的謝觀應(yīng),那雙黑色的眸子中閃爍著難以掩飾的怒火與堅決,“你們打算如何勸降?”
謝觀應(yīng)輕輕搖動著手中的折扇,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陛下已經(jīng)明確表示,隻要青峰姑娘願意交出西楚餘孽,軒轅家上下將安然無恙,絕不會受到任何牽連。”
“而且,未來軒轅家還有機會步入朝堂,成為國之棟梁。”
然而,謝觀應(yīng)的話音未落,軒轅青峰手中的瓷杯便在一股無形的力量下瞬間化為齏粉,
她怒視著謝觀應(yīng),黑色的眸子中怒火熊熊,仿佛要將對方吞噬。
“想要讓我交出我妹妹,你們簡直是癡人說夢!”
她的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每一個字都如同鋒利的刀刃,直指謝觀應(yīng)的要害。
謝觀應(yīng)見狀,臉上的笑意微微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笑。
“青峰姑娘何必如此動怒?那西楚餘孽與你並無血緣之親,為了這樣一個人而賠上整個軒轅家的未來,豈不是太過愚蠢了嗎?”
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諷刺與不屑,試圖動搖軒轅青峰的決心。
軒轅青峰猛地站起身,身姿挺拔如鬆,
她的手指直指下方的謝觀應(yīng),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給我?guī)Ь湓捊o那位狗皇帝,他要戰(zhàn),那便戰(zhàn)吧!”
“我們軒轅家,哪怕戰(zhàn)至最後一人,也絕不會做出拋棄門人的卑劣之事!”
她的聲音清脆而堅定,語氣冰冷得如同臘月裏的寒風(fēng),穿透了大堂的每一個角落,讓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謝觀應(yīng)聞言,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複雜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