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是何人?”
趙禮眉頭緊緊皺起,
他強忍著內心的慌亂與震驚,目光緊緊盯著李清風,開口問道。
說話間,他不經意地瞥了一眼身旁跪在地上的韓貂寺,
那黑色的眸子裏,瞬間閃過一抹惶恐。
韓貂寺陪伴他多年,實力高強,
雖說如今境界隻有自在地境,但憑借著獨特的功法可以做到越階殺人。
就算是遇上劍仙強者,都能與之周旋一二,不落下風。
可如今,在這個神秘的白衣男子麵前,韓貂寺竟然連一擊都沒有撐住,便如此狼狽地跪地不起。
這讓趙禮心中湧起一股深深的寒意,
看樣子,眼前這個男子的強大程度,遠遠超乎了他的想象,
“本公子是誰?”
李清風依舊悠然自得地坐在龍椅之上,那姿態仿若他本就該是這天下的主宰。
他單手撐著臉龐,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下巴,
隨後他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不緊不慢地開口道:“不妨將你隱藏在皇宮的那位宦官喊出來吧!”
他的聲音不大,卻仿若洪鍾般在大殿內清晰地迴蕩,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重錘,狠狠地敲擊在趙禮的心頭。
“等他出來,自然清楚本公子的身份!”
此話一出,趙禮隻覺心頭猛地一震,像是被一道驚雷擊中。
皇宮中隱藏著一位神秘宦官,這件事知曉的人極少,
在整個離陽皇朝,恐怕知道的人都不超過五個。
而眼前這個陌生男子,竟然對這件事了如指掌,
他究竟是如何得知的?
但此刻,他也無暇繼續思索下去。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隨後緩緩抬起雙手,用力地拍了拍。
清脆的手掌聲在這空曠而寂靜的大殿內不斷迴響,一聲接著一聲,
以往,隻要他拍出這幾下掌聲,那位隱藏在暗處的神秘年輕宦官便會迅速現身。
然而,今日卻有些不同尋常,趙禮拍了一遍又一遍,可那熟悉的身影卻始終未曾出現。
“怎麼?是不願意出來,還是不敢出來?”
李清風端坐在龍椅之上,他微微瞇起雙眸,目光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刃,冷冷地掃視著下方的趙禮與韓貂寺,
那聲音仿若裹挾著寒冬的凜冽北風,帶著絲絲寒意,在大殿內幽幽迴蕩,
“十息時間,若是不出,後果自負!”
話音剛落,大殿那厚重的宮門緩緩晃動,發出一陣沉悶的 “嘎吱” 聲。
緊接著,一道修長的身影從門外徐徐走進。
此人五官猶如精心雕琢的美玉,精致得近乎完美,
一襲裁剪得體的宦官服裝穿在他身上,卻絲毫不顯突兀,
舉手投足間,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陰柔之美,
年輕宦官一踏入大殿,目光便瞬間被端坐在龍椅上的李清風吸引。
他的腳步猛地頓住,整個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動彈不得。
深邃的眸底仿若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此刻卻充斥著濃濃的恐懼,那恐懼猶如實質,幾乎要將他淹沒。
“我記得本公子說過,不要動薑泥,看樣子你沒有聽進去啊!”
李清風看著下方那僵硬在原地的身影,嘴角微微向下撇了撇,帶著一絲淡淡的嘲諷,
他的聲音依舊平靜,卻好似帶著一種無形的魔力,讓年輕宦官的靈魂都為之震顫。
“在下該死,還請大人恕罪!”
聽到這番話,年輕宦官隻覺頭皮發麻,渾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
他的身軀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起來,臉色在剎那間變得煞白如紙,
他沒有絲毫猶豫,“撲通” 一聲,雙膝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這一連串猶如電光火石般的反應,將一旁的趙禮看得目瞪口呆。
他的嘴角不受控製地猛地一抽,臉上的表情複雜到了極點。
他可是清清楚楚地知曉,這位隱藏在皇宮深處多年的年輕宦官,擁有著何等恐怖的實力。
那可是神遊玄境的強者啊,
在這離陽皇朝,乃至整個天下,都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存在,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可如今,強如他,竟然在這個突然出現的白衣男子麵前,如此卑躬屈膝,俯首稱臣,
甚至連一絲一毫的無禮都不敢表露,
這如何能不讓趙禮感到震驚與難以置信。
“莫非……”
突然,趙禮隻覺心頭猛地一震,仿佛一道閃電劃過他混沌的腦海。
他的瞳孔急劇收縮,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一個模糊卻又讓他印象深刻的身影。
幾年前,這位年輕宦官曾有一次神遊萬裏,遠赴軒轅家。
歸來之時,他帶迴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那就是當時軒轅家不知從何處冒出了一位仙人,以超凡入聖的實力擋住了。
如今,看著眼前這白衣男子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以及他對年輕宦官那不容置疑的威懾力,
趙禮心中湧起一個大膽卻又讓他無比恐懼的猜測 ,
難不成眼前這白衣男子,就是那位幾年前出現在軒轅家的神秘仙人?
想到這裏,趙禮隻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心頭,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他的雙腿微微發軟,若不是強撐著,恐怕此刻早已癱倒在地。
“今日本公子本想殺了你以絕後患,但是你若是為我做一件事,倒是可以免你一死!”
李清風微微瞇起雙眼,眸中閃過一絲冷冽的寒光,
他語氣平淡得就像是在談論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可落在年輕宦官耳中,卻好似一道生死通牒。
“大人請說,無論何事,在下一定竭力而為!”
年輕宦官聞言,身體猛地一顫,趕忙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慌亂的情緒稍微平複一些。
此刻,他心中清楚,眼前這位神秘強者的一句話,便能決定他的生死存亡,
無論對方提出什麼要求,他都絕不敢有絲毫違抗。
“替本公子擬旨,離陽皇帝病危無法主持朝中大事,特禪位與北涼王徐囂!”
李清風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他的聲音不大,卻仿若一道驚雷,在這空曠的大殿內轟然炸響。
此話一出,原本就滿心驚恐的趙禮,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毫無血色。
他?
禪位給徐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