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四教頭淩璉在半空中便覺力量用空,被無極氣功的陰柔暗勁阻住。但瞬間便覺得有一股極強勁氣排空湧來,威勢之強無法相抗。這瞬間的動作,已使淩璉目眩神搖,剎那間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便陡覺一陣酥軟,真力盡失。競自身不由已地宛如高空失足般,直向地上墜去。接著發出幾聲摻嚎厲吼,便即倒地。
當那四教頭淩璉向三教頭柯鯨說出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的那一刻,三教頭柯鯨也主意已定。不由地惡氣如山,自腰間摘下一對判官筆,動作快得如同閃電般地分點徐姑娘和小畢琳。
徐姑娘和畢琳早已把劍始終橫立,待他的判官雙筆一出,二人手中劍頓時一收一放,又宛如無數劍花迎了上去。
三教頭柯鯨出手惡毒迅疾,手中的判官雙筆一低一昂,宛如靈巧的兩顆蛇頭,分別就朝徐姑娘和畢琳前胸啄來。從他出手招式迅猛快捷,就可知此老道堪稱一流高手。。
徐姑娘理也沒理他,身形一個輕旋,就帶著畢琳閃開數尺,低聲道:“畢琳妹妹,你左我右,我前你後,讓他首尾不能相顧。”於是二人配合默契,把那柔雲劍術頓時展開。
三教頭柯鯨雙手齊出,忽然發觀眼前人影頓失。徐姑娘居然從左旋出,畢琳卻從右旋出。二人都到了一丈開外。他心頭不禁一怔,原以為嬌柔嫵媚的二女子應該容易對付。哪知徐姑娘和畢琳同出師門,都使的是柔雲劍術,二人卻配合的天衣無縫。
不由地嘿然道:“你二人能躲得開老子第一招,未必能躲得開第二招。”他怒吼一聲,身發如風,雙手起伏,又朝二人攻來。
這三教頭柯鯨所展開的判官雙筆,隻有七寸長,實是短得不可再短,因此每一招都是欺身進搏,兇險萬分。但更絕的是他這對判官筆,在對敵時能陡然暴長七寸,原來他的判官筆共有四節,每一節長度七寸,一按機關,便可以一節一節的伸出來,全長仍是與普通的判官筆一樣。但他這判官筆能瞬間暴長,威脅極大,不是武藝驚人之士難以躲避。
三教頭柯鯨果然了的,他能夠成名,就是用判官筆使武功登峰造極。判官雙筆在他手中盤旋飛舞,忽而成劍,忽而為刀,忽而作短槍刺、打、纏、拍。忽而當判官筆點、戳、捺、挑,更有時左手匕首,右手水刺。忽地又變成右手鋼鞭,左手鐵尺,百忙中尚自雙令互擊,發出啞啞之聲以擾亂敵人心神。判官雙筆在他手中就像靈蛇亂閃,波翻濤湧,記記都朝徐姑娘和畢琳的要害大穴下手。
徐姑娘冷冷一笑,手中柔雲劍如電揮起,劍尖一撥,‘當’的一聲,把對方判官筆撥開。劍光一閃,反刺柯鯨左肋‘期門’要穴。
柯鯨因手中判官雙筆被徐姑娘封出,一時變招不及,被迫後退了一步。可他在後退時,那畢琳已迎了上來,手腕一震,柔雲劍接連點刺而出。
高手過招,有不得一著失誤,柯鯨一上來變招稍慢,立時失去了先機,被徐姑娘和畢琳劍勢逼得連退了三步,依然無法還手。隻好暫采守勢,左封右解,護住了全身。徐姑娘和畢琳劍勢雖利,但柯鯨也不是弱手,雖然屈處下風,卻也不易攻得進去。一時間層層劍影,隻是在柯鯨左右前後,密集刺出。
徐姑娘和畢琳雖說都是同出師門,都是用的柔雲劍法。但略論劍招,徐姑娘使得輕靈快速,劍如靈蛇,攻多守少。畢琳的劍法,辛辣狠毒,出劍部位,都是致命的要害。
一輪攻拒,響起一連串的金鐵般交鳴聲。徐姑娘和畢琳的出招,竟如同出自一人之手,各展鋒芒,互相照應。二人的一陣快速攻勢,逼得柯鯨還手無力,直待接下對方十多劍後,才乘隙反擊,判官雙筆搶攻,也還了九招,總算把劣勢扳了迴來。
眨眼間,三人已打了二十幾個照麵。三教頭柯鯨不但沒有占到絲毫便宜,反而因為對手二人的配合招式,恰好可以克製住自己的雙筆,可也算是吃虧不小。
那小畢琳求勝心切,急衝向前,一劍揮去要想蕩開柯鯨的判官筆。但她的功力尚在柯鯨之下,豈是她的功力所能蕩開?‘嗤’的一聲,畢琳的手腕給判官筆戳個正著,血流如注。還幸筆尖稍稍蕩歪,沒有點中她的‘期門穴’。
徐姑娘見師妹中招疾攻上去,一劍刺向柯鯨。柯鯨點中畢琳剛剛收迴筆,此時再把筆推出應招未免稍緩,‘肩並穴’卻給徐姑娘的劍尖點著。
柯鯨大叫一聲倒躍三丈,但沒有倒下。這是因為徐姑娘的招式用盡,氣力已經大大減弱,雖然刺著他的穴道,但勁力未透過劍尖,故而柯鯨雖傷不重。要是柯鯨未退的話,隻怕他的琵琶骨也會給刺穿。
柯鯨自己有藥急忙敷上,然後恨恨地說道:“好二個黃毛丫頭,我手下留情,你們卻痛下殺手,我豈能饒你!”說著便又衝上前來。
徐姑娘看畢琳受傷後,腳步歪斜,搖搖欲墜,不由地慌了神。為了護住小師妹,但還是迎了上去。不過片刻工夫,兩人已交手了一、二十招,漸漸地又落了下風。原本靈活迅捷的手漸漸施展不開了,心中頗感震驚。她知道柯鯨可是一等一的高手,如果與他再繼續鬥下去,隻會讓自己更加陷入被動。心中不由地害怕起來,可是害怕有什麼用呢?徐姑娘仍是在頑強地抗爭著。
這時,沿河邊的路上卷起馬蹄的灰塵,兩騎在這飄飛的灰塵中盡速地前來。兩騎近前時,已看到這裏的激戰情景,馬上的一男一女飛身躍下。他二人乘著夜幕看清是那三教頭柯鯨和四教頭淩璉,正鬥一少年男子和二少年女子,不由地就怒氣衝天。這西門家的惡人也太過於霸道,四處欺淩百姓,於是奔了過去。
男子向賀聰這邊來,女子向徐姑娘那邊去。當時賀聰正與那四教頭淩璉鏖戰中,那男子便要相助。賀聰一見那男子心中大喜道:“徐大俠!你來的正好,快去那邊救徐姑娘她們。”
來的這男子正是徐姑娘的父親徐安雄,他見那少年男子竟然是賀聰,心中是又驚又喜又氣。他自兩隻眼內射出銳厲神光,冷冷答道:“你與賈公子坑瀣一氣,當眾把我父女欺辱過甚,這筆賬我豈能不算?”
賀聰聽到此處,正想加以分辯,徐安雄又複切齒狠狠說道:“經你們這樣一肆輕狂,老夫何顏再在江湖立足?幸喜在此巧遇,此恨難消,此仇必複,別的話全是多餘,待此事了結再與你算帳。”他雖在言語,但一看情形便又急道:“你需不需要相助?”
賀聰知道這一時決講不清事由,待事後再由他父女自決。於是急道:“徐大俠,你放心好了,我這裏還不需要相助,待我收拾了這惡賊,再給你解釋。”
這徐安雄在比武招親時見識過賀聰的武功和能力,所以不再擔心於他,便飛身前去救助自已的女兒。
徐安雄的妻子已與那三教頭柯鯨交上了手,當她見是那惡人在欺淩自已的女兒,更是怒不可遏,拚命地去救護。見到母親突然來救護,徐姑娘的壓力頓時減輕了許多。雖是萬分驚喜和欣慰,但她仍與母親惡鬥那柯鯨。
那三教頭柯鯨見徐安雄的妻子鄒璐突然出現,心中也是一驚一喜。以為這次不但可以捉拿徐姑娘和畢琳,又可順帶抓到鄒璐。這鄒璐可是自已早已垂涎欲滴的絕色大美女,隻是遲遲不能得手。如今她已送上門來,豈能再錯失良機?於是他下手也變的緩和了許多,也生怕傷到心愛的人兒了。
徐安雄的妻子鄒璐可對這柯鯨是恨之入骨,這惡賊曾多次騷擾過自已,隻因自已武功太弱,卻拿他奈何不得。這次相遇,見他又欺淩自已的女兒,於是拚著地與他相搏。
隻聽一陣金鐵交鳴之後,那柯鯨瞅準時機,突然飛起一腳,腳尖正好踢在鄒璐執劍的右腕上。鄒璐驚啊一聲,劍跌落在地上。
那柯鯨的判官筆尖一點,鄒璐心頭猛然一驚,正待往後退,已然遲了。柯鯨的判官筆峰已然牢牢地鎖定了她的脖子,判官筆鋒淩厲的隱隱地刺得鄒璐的咽喉隱隱作疼。
徐姑娘見母親突遭那惡賊柯鯨脅持大驚失色,急揮劍相來相救。
那柯鯨卻冷聲喝道:“黃毛丫頭,你略敢再動一動,我的判官筆尖就可穿透你媽的咽喉,你相不相信?”
徐姑娘眼中閃過一絲驚秫,顫聲道:“你待怎樣?”口氣雖硬,但手腳卻不敢稍動。
柯鯨仍冷冷的道:“我還是那一句話,不會要你媽的命的,隻要你母子二人老老實實地跟我走,我決不會傷害於你們。”
徐姑娘氣道:“我決不會跟你走的!”
柯鯨便惡狠狠地道:“那你真要我刺穿你媽的咽喉了?”說話之時,判官筆尖稍微用力,就刺破了鄒璐的喉間皮膚,一點鮮紅的血珠,從判官筆尖邊緣綻了出來。
這時,那徐安雄已飛身趕了過來,一聲長嘯,用本門本源的徐家劍法得隙即施,青鋼劍化一道精虹,盤頭疾落!
那三教頭柯鯨一聽此聲,心頭不由地一驚,數次都是要將鄒璐抓到手時,都會聽到這種聲音。他知道徐安雄的功夫了的,急將身形前閃,因無法迴身招架,隻得先顧性命。他放開鄒璐,猛向後退去,總算躲過徐安雄的一擊。
徐安雄見他欺辱自已的妻子和女兒,憤怒的心情可就受不住了,長劍一指,冷聲喝道:“柯賊,徐某先劈了你。”揮手一劍,又朝柯鯨劈去。
那柯鯨躲開徐安雄的攻擊後,總算穩住了陣腳。他冷哼一聲,反手一圈,帶起一陣刺耳的金鐵交嗚聲。一聲脆響,將徐安雄迎麵而至的長劍架開
徐安雄也知這柯鯨的武功功底,強壓住心頭的悶氣,將潰散的功力再次聚集在一處。於是氣納丹田,力貫劍身,雙眉一軒,沉聲喝道:“你再接我一劍試試!”人隨聲至,振腕出劍,身形似電。首先發難,銀虹暴閃,手中長劍直向那個柯鯨當頭揮去。
柯鯨手中的判官筆順勢反手上點,身子同時向左一側,快如電光石火,直取徐安雄的左脅。二人這次交手,和剛才大不相同。這次交手。他們不但要在招術上一分高下,製機搶攻,而且還加上了內家真力的拚搏。
兩人眨眼間便相互攻擊對拆了近二十餘招,依舊是一個半斤、一個八兩的局麵。一時間銀虹飛射,劍氣衝天,人影翻飛,彼起此落。實則危亡係於一線,生死決於剎那間。
再說那鄒璐見丈夫與柯鯨作生死搏殺,本想上前相助,卻被女兒徐姑娘拉住。徐姑娘道:“母親!你先不要著急,你看那賀小弟已取勝於淩璉,他定會來相助父親的。”說完就見賀聰已向這裏奔了過來。
鄒璐這時也已看到賀聰將那淩璉擊倒,那淩璉發出幾聲摻嚎厲吼倒地身亡。便問道:“這賀小弟是何許人?他真是個少年俊才,你又怎麼與他相識的?”
徐姑娘不好意思地說道:“母親!你也真是的,這讓女兒如何說的出口?就是他在比武招親時打敗那惡賊西門大公子,比試中又贏了父親和女兒。這次又是他對女兒相救和保護,否則女兒早已遭受不測。”
“啊!原來是他!真得是他嗎?這可是我的好賢婿,可讓媽好好地去看看!”說著鄒璐就要上前去見賀聰,卻又被徐姑娘急忙拉住。
柯鯨與徐安雄仍在搏奕中,二人打的是難解難分。賀聰快速奔來時就已看出端倪。知道徐大俠一時半會兒是難已取勝。這時他已見遠處有眾多火把向這邊湧來,知道此時刻不容緩,必須速戰速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此時他也顧不得暇想,騰身躍起衝向二人,忽的在兩人間鑄起一道刀牆,逼得二人不得不分開。他對徐安雄道:“徐大俠!請你讓開,讓我來收拾這惡人。”也不管徐安雄同不同意,便與那柯鯨交上了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