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任容崢說的這些,戰北欽毫不意外,但是也不得不裝作很吃驚。
“你是說在未來幾十年的時空裏,有一個男人跟我同名同姓,然後長得還一模一樣?”
“是的,我就是這個意思。”任容崢說完之後連忙去拉住了他的手,“北欽,我知道這件事情特別的荒誕,但是請你相信我絕對沒有撒謊,我說的句句屬實。”
戰北欽當然知道她說的是實話,就因為他知道,所以他心裏才有些慌,有很重的犯罪感,他寧願他就是單純活在這個年代的戰北欽,可偏偏不是。
“你相信我好嗎?我真的沒有瘋掉,我說的句句屬實。”
“我相信。”戰北欽在思考了一會兒之後點了點頭,“你說的那麼認真,我相信你說的。”
“你真的相信?”
“是,你這麼坦誠的跟我說,又交代了這麼多細節,我怎麼可能不相信你,我沒有懷疑你撒謊,隻是很難接受這個玄幻的現實。”
其實對他來說也是如此,他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他一直都相信人死了之後就什麼都沒了,當死後重生到這個年代的那一刻,他的世界觀也坍塌了,特別的玄幻。
戰北欽以免她再問關於他的事情,所以他連忙先開口問道:“那你當時主動來進去找我,就是因為聽到我的名字,從王婆那裏看到我的照片之後特別的震驚,然後想過來確認一下?”
任容崢默認,當時她的確是這麼想的。
當聽到王婆說出他的名字,然後又看到他的照片時,她真的是嚇壞了,迫不及待的想來確認一下。
“你說在你之前所在的未來世界裏,你是去刺殺戰北欽,然後最終跟他同歸於盡了?”
任容崢垂下了頭,默認。
在說到這裏的時候,戰北欽還感覺自己心口隱隱作痛,因為當時那顆子彈刺穿他心髒的疼痛感,他是真真切切的體會到的。
他也沒有想到他如此叱吒風雲的一個人物,到最後居然會死在一個女人手裏。
“那你在軍區看到我,發現我跟他真的是一模一樣,你是怎麼想的?”
“就是覺得很神奇,也在想你到底是不是來自我那個時代的戰北欽,所以嫁給你能更好的確認,也因為總感覺對你有愧疚。
所以在你發各種臭脾氣的時候,總會勸說自己,看在你和被我殺死的戰北欽長得一模一樣的份上,就忍了你。”
嗯?
對他有愧疚?
所以就轉移到了這個年代的他身上,當他各種發脾氣,各種故意刁難的時候,她都會選擇忍讓?
原來是這樣嗎?之前戰北欽的確脾氣特別不好,因為他就是故意的,在在他的眼裏任容崢就是他的仇人。
他是恨這個女人的,所以從娶她的那一天就開始了他的“報複”,雖然沒有真正的家暴,但是也各種冷暴力和挑刺兒,但卻偏偏歪打正著地利用了她愧疚的心理,所以對他有所忍讓。
戰北欽迴想到這些,還真是覺得該死。
“那照你這麼說,那個元笙不是你幹爹嗎?他不是對你有養育之恩嗎?所以你才誓死效忠他,現在為什麼……”
“為什麼會恨他?”任容崢聽到這裏忍不住想笑,是真的被自己給蠢笑了,“我也的確把他當做是自己的父親,我覺得他對我有養育之恩,我對他肝腦塗地,哪怕是付出生命都是應該的。
但他並不是這樣想的,在死的那一刻我才想明白,其實我在他眼裏跟其他的棋子並沒有任何兩樣,都是他推翻政府的踏腳石而已。
從小他給我灌輸的思想就是這個政府黑暗透了,他才是代表正義,隻有把這樣骯髒不堪的政府推翻了他當上了這個國家的王,這個國家才有前途。
那時候就覺得a國政府、還有擁護a國政府的軍隊都是壞人,隻有他是正義的,死了一次重生後才明白,都是他的胡言亂語,他就是想要權力、至高無上的權力。
為了能自己擁有這些權利,不惜把我們所有人都犧牲掉,也把我們變成惡魔之子,就像現在趁火打劫的叛軍、漢奸一樣,讓我們死後也是遭人唾棄的。
所以老天有眼,讓我重活了一世,讓我真真正正的看清了他的真麵目,但沒有想到在這個年代也能看到和他長的一模一樣的人。”
戰北欽看到她又露出了害怕的表情,他連忙去抱抱了她,然後輕輕的拍打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她。
“別擔心,容崢,不管他是不是來自你那個年代的元笙,我都不會讓他再傷害你,我一定會保護好你和孩子們。”
“在我預知未來的那個夢裏,已經驗證了在這個年代的周貴生就是21世紀我的幹爹元笙。”
“你已經確定了?”
“完全確定,那個預知未來的夢不會騙人,我預感到的一定是真的。”
戰北欽又要安慰她,但是這次卻被任容崢給推開了手,燈光下那雙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著他:“北欽,我重生到這個年代之後,先是遇到了你,後來又是遇到了周貴生,現在周貴生已經確認他就是元笙了,那你呢?”
“我什麼?”
“你就是生活在這個年代裏的戰北欽,跟他長得像,單純隻是一個巧合,還是跟我一樣?”
自從今晚上任容崢聊到這個話題,戰北欽就一直害怕這個問題,可是話題繞來繞去,最後還是被問到了這個。
對於這個問題,戰北欽腦子一下子懵了,他到底要怎麼迴答?其實不管他怎麼迴答,任容崢都無法論證他答案的真假。
可是如果撒謊騙她,那真的就要騙一輩子了,可是如果不騙她呢?就實話告訴她,然後再跟她解釋解釋,是不是兩個人就能這樣一直坦誠相待了?
可是真的會嗎?萬一都被她猜想到了,她現在月子期間情緒激動了?她本來就是個眼裏容不得沙子的女人,萬一又要跟他鬧離婚呢?
“北欽?”任容崢看到戰北欽一直沒有迴答,便又喊了他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