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聞言,麵色瞬間漲紅,又羞又氣地反駁道:“我,方……我隻認李蓮花是我的師父,你是李相夷也…是…我一輩子的師父!”
聲音越到後麵越小,如同蚊蠅般嗡嗡作響。
李相夷沒聽清,正要追問,李蓮花卻欣慰地笑了笑,抬手製止了他。
方多病不敢直視李相夷的目光,慌亂間轉身逃進屋內。
李相夷望著他的背影,高聲喊道:“怎麼走了,你還沒說,你何時拜他為師的!”
李蓮花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小子臉皮薄,你就別逼他了。”
夜晚,月光如水,灑在庭院的石桌上。
李蓮花與李相夷相對而坐,一壺清茶在月光下泛起粼粼波光。
“你真的不打算接受冊封?”李蓮花輕聲問道。
李相夷望著天上的明月,沉默片刻後說:“朝堂波譎雲詭,我不想卷入那些爭鬥。我更想留在江湖,做自己想做的事。”
李蓮花點點頭,他理解李相夷的選擇。
就在這時,屋內傳來一陣響動,兩人循聲望去,隻見方多病正躲在門後,探頭探腦。
李相夷見狀,笑著招手:“小寶,別躲了,過來一起喝茶。”
方多病紅著臉走出來,坐在兩人中間。
李蓮花倚坐在雕花石凳上,手指隨意地撫過石桌上斑駁的紋路,抬眸看向方多病,問道:“小寶,阿飛呢?這吃完飯後,就沒見他。”
方多病正望著遠處的竹林發呆,聽到問話,愣了一下才迴過神,收斂了思緒說道:“他和漆前輩比試去了,對了李蓮花,你要告知漆前輩你真實身份嗎?”
李蓮花喝茶的手猛地一頓,茶湯泛起一圈圈漣漪。
他凝視著杯中晃動的倒影,心中暗自思忖,這身份真相太過離奇,師父漆木山又怎會輕易相信?
一旁的李相夷雙臂抱胸,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嘖嘖稱奇:“這徒弟怎麼直唿師父的名字呀!李蓮花,你未免太寵溺他了吧!”
方多病聞言,瞬間怒目圓睜,狠狠瞪了李相夷一眼。
在他心中,雖然眼前之人是李相夷,但已不是前世那個手把手教他劍法的李相夷了。
思緒不由自主地飄迴往昔,幼時的他,在偌大的江湖中四處尋找李相夷的身影,卻始終一無所獲。
長大後,好不容易與李蓮花相知相伴,可李蓮花跳崖失蹤的那段日子,如同一場噩夢。
他整日渾渾噩噩,度日如年,足跡踏遍江湖的每一個角落,隻為找尋李蓮花的一絲蹤跡。
“李相夷,你不懂。”
方多病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和李蓮花先是知己,然後才是師徒。”
李相夷挑了挑眉,正欲反駁,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庭院的寧靜。
三人循聲望去,隻見笛飛聲滿臉興奮地跑了過來,身後跟著漆木山。
漆木山雖已年過半百,但步伐穩健,眼神如炬,散發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李蓮花,漆前輩的劍術真是出神入化!”
笛飛聲跑到眾人麵前,氣喘籲籲地說道:“除了與你,他是第二個讓本尊打的如此盡興之人。”
漆木山笑著擺了擺手,目光落在李蓮花身上。
剎那間,他的笑容凝固,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蓮花,我怎麼感覺你今日有些不一樣?”
李蓮花心中一緊,下意識地攥緊了衣袖。
他深知,瞞得過一時,瞞不過一世。
他躊躇間,不知該如何開口。
然而,他鼓足勇氣想要說明時,一陣尖銳的哨聲劃破夜空,打破了這片死寂。
阿飛臉色瞬間變了,聲音帶著顫抖喊道:“不好,是血煞堂的信號!”
話音剛落,隻聽“轟”的一聲巨響,那扇厚重的院門在一股強大的衝擊力下被撞得粉碎,木屑飛濺。
一群蒙著麵的黑衣人如同從地獄湧出的惡鬼,手持寒光閃閃的利刃,如潮水般湧入庭院,瞬間將眾人團團圍住。
為首之人發出一陣陰森刺耳的冷笑,笑聲在空曠的庭院裏迴蕩:“李蓮花,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李相夷反應極快,在黑衣人闖入的瞬間,他大喝一聲,手中佩劍如同一道閃電出鞘。
隻見他身姿矯健,劍走偏鋒,淩厲的劍氣劃破空氣,發出“嘶嘶”的聲響。
所到之處,黑衣人紛紛倒地,鮮血飛濺。
他的劍法猶如行雲流水,每一招每一式都帶著致命的殺傷力,盡顯大俠風範。
方多病雖武藝稍遜於李相夷,但他憑借著靈活多變的身法,在黑衣人群中穿梭自如。
他巧妙地利用庭院中的石凳、樹木等障礙物,左躲右閃,讓黑衣人難以近身。
每當有黑衣人攻來,他總能及時做出反應,或側身躲避,或揮劍抵擋,一時間竟也讓黑衣人無計可施。
阿飛直接一把將李蓮花拽到自己身後,穩穩地將危險擋在他跟前。
阿飛手中長刀揮舞得虎虎生風,每一刀都帶著強大的力量,逼退靠近的黑衣人。
漆木山雙手背負在身後,靜靜地站在一旁,眼神如鷹隼般銳利。
他在等待時機,關鍵時刻給予敵人致命一擊。
當李相夷被幾個黑衣人圍攻,陷入險境時,漆木山身形一閃,如同鬼魅般出現在李相夷身邊。
他雙手快速舞動,掌風唿嘯,黑衣人在他強大的掌力下紛紛倒飛出去,化解了李相夷的危機。
然而,血煞堂的黑衣人源源不斷地湧入庭院,局勢愈發嚴峻。
李相夷等人雖奮力抵抗,但體力逐漸不支。
就在這時,為首的黑衣人發出一聲尖銳的口哨,黑衣人瞬間改變了攻擊策略,他們相互配合,組成了一個嚴密的攻擊陣型,向眾人步步緊逼。
李相夷見狀,眉頭緊鎖,他深知這樣下去,眾人都將性命不保。
於是,他大喝一聲:“大家背靠背,將李蓮花護在中間,不要分散!”
眾人聞言,迅速靠攏,形成了一個防禦圈。
在激烈的戰鬥中,李蓮花發現這些黑衣人的招式雖然狠辣,但似乎有所保留。
他心中一動,意識到這背後或許另有隱情。
就在這時,一道寒光突然從側麵襲來,李蓮花躲避不及,眼看利刃就要刺中他的胸膛。
笛飛聲眼疾手快,轉身揮刀擋下了這致命一擊,但手臂也被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
“阿飛,你沒事吧?”李蓮花焦急地問道。
“我沒事,你小心!”阿飛咬著牙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