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中地區的山巒連綿不絕,蜿蜒曲折的山路仿佛永遠沒有盡頭。宋青書與殷梨亭等五人牽著馬匹,艱難地跋涉在這條崎嶇不平的道路上。
殷梨亭見三位弟子都已氣喘籲籲,唯有宋青書悶頭不語,隻當他也是疲累至極,便出聲鼓勵道:\"青書,你累不累?再堅持往前走上半日,就能走出這座大山了。過了這段路,後麵的行程會輕鬆許多!\"
然而,宋青書身負上乘內功,這點山路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他微微一笑,迴應道:\"我還行,倒不如咱們出了大山後,先歇息一晚,養精蓄銳,明日再繼續趕路。反正時間充裕,不必急於一時。\"
殷梨亭的三位弟子聽聞此言,心中大喜。他們自知沒有宋青書和殷梨亭那般深厚的內功底蘊,連續數日不停地行走於山間,早已疲憊不堪。此刻得知能稍作停留,自然是欣喜萬分。
殷梨亭同樣注意到了三位徒弟的疲態,於是點頭說道:\"也好,出了山我們就找個地方歇一歇。\"眾人精神一振,加快步伐,希望盡快走出這片山脈,抵達前方的目的地。
就在眾人快要走出大山之時,忽然前方山林裏人頭攢動,宋青書立即警覺地高聲喊道:“大家戒備,前方有人。”
他的話音未落,數十個提刀帶斧的壯漢,便如同神兵天降一般,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這些人個個虎背熊腰,兇神惡煞,看上去絕非善類。
隻見他們攔住路後,其中一人便扯著嗓子大聲吼道:“兀那行人,給老子聽好了。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宋青書見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淡然的笑容,轉頭對身旁的殷梨亭說道:“六叔,這打劫的都打到咱們頭上來了!”
殷梨亭聞言,卻是不慌不忙,顯然沒有將這群截道的小賊放在眼裏。他向前一步,朗聲道:“各位好漢,我們乃是武當派殷梨亭,攜門下弟子前往峨眉山,給滅絕師太拜壽。還望諸位當家的高抬貴手,給我們行個方便。”
行走江湖,最重要的便是亮明身份、攀附關係,而非一味地打打殺殺。若是能不動幹戈便解決問題,自然是最好不過。
然而,那為首的黑臉漢子卻對殷梨亭的話嗤之以鼻,不屑地冷笑道:“武當派又如何?我們可是明教的!你們去給峨眉滅絕老尼賀壽,還不如把壽禮孝敬給我們!”
他的語氣充滿了挑釁與輕蔑,似乎根本不把武當派放在眼裏。
武當派眾人的麵色一瞬間變得冷峻異常,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寒氣所籠罩。
殷梨亭雙眼微瞇,凝視著眼前的黑臉漢字,語氣深沉地說道:“閣下究竟是明教中的哪一位人物,請速速報上姓名!”
隻見那黑臉漢子毫不畏懼地昂首挺胸,大聲迴答道:“本人乃是明教銳金旗下黑金壇壇主戴立!”他的聲音充滿了自信與驕傲,似乎對自己的身份頗為自豪。
然而,殷梨亭聽聞此言後,臉上的寒意更甚,聲音也變得愈發冰冷:“區區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壇主,竟然也敢在我們武當派麵前如此張狂無禮,莫非是活得不耐煩了不成!”他的話語之中蘊含著濃烈的殺機,讓人不禁為之膽寒。
就在此時,山頂之上突然傳來一聲清脆響亮的聲音:“若是換成我明教五散人之一的周巔在此,又是否能夠在殷六俠麵前放肆呢?”
話音未落,隻見一道黑影如飛鳥般從山上急速俯衝而下,轉眼間便抵達了山道之上。此人身著一襲黑色衣衫,中等身材,麵龐黝黑,其衣著破爛不堪,宛如乞丐一般。
宋青書心頭猛地一震,他深知這個突然出現的周巔必定是一名頂尖高手。然而,麵對如此強敵,他心中並無絲毫懼意,反而湧起一股強烈的戰鬥欲望。他緊緊握起手中的長劍,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一場激戰。
殷梨亭麵色凝重,他知道眼前這個周巔正是明教五散人之一,是一位一流武者實力強大。
“周散人不躲在光明頂,也開始在中原興風作浪了!”殷梨亭出言譏諷道。
周巔嬉笑道:“我明教教眾在明尊的護佑下,麵下何處去不得,不僅要在四川傳教,也要在武當山下傳教。”
“六叔,何必和他廢話,敢來打劫我們武當派,少不了拿他人頭送給峨眉當賀禮!”
宋青書對明教眾人並沒有什麼好感,楊逍強女幹紀曉芙、韋一笑吸人血、謝遜濫殺無辜,各地教眾良莠不齊,作奸犯科之輩比比皆是,所以被人稱為魔教。
殷梨亭也不再廢話,拔劍就朝周巔刺去,周巔麵露微笑,身形如電,輕巧地閃避開殷梨亭的劍招。
然後反手掄起手中的短棍,擋住他的攻擊。兩人劍招交錯,劍氣紛飛,撞擊出耀眼的火花。
周巔忽然一個側身避開,一腳踢向殷梨亭的腰間,讓他連退數步。殷梨亭勃然大怒,劍法更加淩厲。
周巔笑吟吟地說道:“殷兄,你這劍法倒也不錯,可惜還差一些火候。”
殷梨亭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加大攻勢,劍招愈發淩厲。周巔卻是笑容不減,身形如鬼魅般遊走在他的劍光之間,時而攻擊,時而閃避,顯得遊刃有餘。
“周散人,看劍!”殷梨亭猛地一聲暴喝,劍勢驟然加快,如疾風驟雨般襲向周巔。
周巔眉頭微皺,長劍橫擋,硬抗殷梨亭的猛攻。兩人劍招相搏,劍氣糾纏,劍光閃爍,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你殷梨亭倒也有幾分身手。”周巔語氣平淡,卻在不經意間施展出一記奇異的棍法,讓殷梨亭措手不及。他猛地一棍刺出,直指殷梨亭胸口要害。
殷梨亭眼見周巔劍尖逼近,卻是無路可退,隻能拚盡全力抵擋,以傷換傷,他準備硬扛對方一棍,自己的長劍刺向對方胸膛。
“情況有些不妙。”周巔眼中閃過一絲冷冽,他自然不會打算和殷梨亭兩敗俱傷。
突然,周巔心頭一緊,隻見一道白光閃過,他在地上急速翻滾,驚險地避開了這一劍。
刺出這一劍的正是宋青書,他見周巔武藝高強,明顯強過殷梨亭,於是在危急時刻全力出手,卻依然被周巔巧妙地躲過。
周巔收棍,沉聲道:“小子,你叫什麼名字,剛才這一劍差點就刺中我了。”
“武當宋青書!”
“原來是宋遠橋的兒子!”周巔喃喃道:“你雖然不錯,但要想殺我,還差得遠。你爹來了還差不多!”
武林中被對方侮辱父母,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畢竟百善孝為先。
宋青書臉色一沉,冷喝道:“周巔,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六叔,和這種妖人不必講什麼江湖規矩,我們聯手殺了他,把他的首級送給滅絕師太,想必比任何賀禮都能讓老人家開心。”
殷梨亭並非迂腐之人,叔侄倆眼神交流,同時從左右兩側殺向前去,兩人所用的劍法正是武當兩儀三才劍。
兩人配合默契,劍招連綿,猶如配合默契的舞者,忽而保持距離,忽而近身纏鬥,一時間,周圍的山林中迴蕩著劍氣交擊的聲音。
周巔隻是和宋青書叔侄二人對放了幾招,便感到沉重的壓力,他雖然在一流武者中是頂端的強者,但是麵對兩個不俗的一流武者也有些招架不住。
尤其是宋青書,雖然年紀不大,但其劍招卻異常犀利,每每總能在自身招式將盡之際,恰到好處地殺至眼前。
猶如未卜先知般,這也令得他打鬥起來倍感吃力與狼狽不堪。
眼看著若是繼續纏鬥下去,自己非得吃上大虧不可,於是他猛地一個縱身向後躍起,並大聲笑道:“今日我周巔尚有事在身,便不陪你們玩耍了,待改日再來請教武當諸位俠客!”
言罷,其身形急速暴退,轉瞬間便消失於山林的盡頭處,隻留下一臉驚愕、麵麵相覷的明教黑金壇眾人。
宋青書微微揚起下巴,轉頭對殷梨亭道:“六叔,這些明教之人該如何處置?”
殷梨亭稍作遲疑後,沉聲道:“除去那罪大惡極之首犯外,其餘人等廢除武功即可,暫且饒他們一命!”
明教眾人自是不願坐以待斃,紛紛驚慌失措地朝山林中逃竄而去。
宋青書見狀,提劍便追了上去,不出兩招便輕易斬殺了黑金壇的壇主。殷梨亭的三位弟子亦不甘示弱,隨即上前協助斬殺數人。其餘的逃進山林之中,眾人也沒有再繼續追。
這也是宋青書穿越以來第一次殺人,他非但沒有什麼不適,心中反而興奮異常。
眾人簡單清理一下屍體,繼續趕路,不多久便走出了大山,來到一處三岔路口,天色已晚,便打算在這裏的客棧休息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