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蓮舟上前給賀老三的斷臂止住血,說道:“賀長老,此事事出有因,你擄了孩子,我們傷了你的手臂,此事也沒什麼好怨的,我們也不殺你,此事就這麼算了!”
俞蓮舟行走江湖,和巫山幫的幫主梅石堅也有幾分交情,所以打算放過對方。
賀老三翻身跪倒在地,對著俞蓮舟重重的磕了幾個頭,直磕得頭破血流,哀求道:“俞二俠,那謝遜罪惡如山,罄竹難書。武當派是武林中的頂級大派,張真人更是武林中的泰山北鬥,江湖中人人共仰。還請俞二下為我們主持公道!
這一番話有理有據,又把武當派捧的這麼高,還提到了張三豐,這也讓俞蓮舟左右為難。
宋青書說道:“賀長老,我們這次迴武當,就是要稟明太師傅,請他老人家示下。武昌黃鶴樓的英雄大會,還請貴幫梅幫主和閣下同來與會。屆時是非曲直,自然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賀老三也無可奈何,隻好同意了這個說法:“兩個月後,我們黃鶴樓再會!”
賀老三捂著斷臂,一臉淒慘的走了,背影在夕陽下有些落寞。
江湖畢竟是一個靠武功說話的地方,他明知道對方在說謊,可實力不濟,也無可奈何。
江船沿江而上,偏又遇上逆風,行駛的速度極為緩慢。張翠山與師兄弟和師父已經分別十年了,所以急著迴去,便想到了安慶便棄舟乘馬。
俞蓮舟心思縝密,勸道:“如今你們迴到中原的消息已經傳開了,想必想中途攔截我們的不在少數,我們還是乘船的好,雖然會慢些幾日,但貴在安全!
殷素素在一旁不解道:“二伯、五哥,再加上我和青書,我們一起同行,難道還有什麼不開眼的敢來送死嗎?”
“若是我們七兄弟都在這裏,或許沒人敢攔截,但是就我們四人,怎麼能夠擋住源源不斷的敵人?此事隻盼著能夠和平解決,盡量少起紛爭少結冤家!”
張翠山點頭道:‘二哥說的沒錯!’
船行數日,過了江夏、武昌,西行到了襄陽路。江船停在了灌子灘,準備在這裏過夜。
宋青書忽然聽到了岸上傳來馬匹的嘶鳴聲,他向船外一看,隻見兩匹馬上的騎士向船上看了一眼,便拍馬向鎮上奔去。
這倆騎士手裏都配著長劍,看起來身姿矯健,顯然是武林人士。
宋青書迴到船艙,對眾人說道:‘我們的位置已經暴露了,恐怕今晚就會有人追來。不如我們連夜騎馬趕路,讓船家也連夜起航。’
殷素素道:‘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青書真是好計策!’
俞蓮舟也不願意招惹是非,於是道:‘好,就按這個計劃走!’
眾人從船上牽下馬,上岸之後快馬加鞭,往十堰方向奔去。
宋青書心裏歎口氣暗道:‘武當派這些年下山行走以來,何曾這樣的狼狽過,他們武功既高,行事又正,隻有旁人望風遠避,從沒有避過人家!
“像他父親宋遠橋、俞蓮舟、俞岱巖等人名聲享譽江湖,就算是華山、崆峒、昆侖等派的掌門人的聲望也不及三人。如今都快到家門口了,反而要連夜逃走!
宋青書心想,恐怕隻有修煉到太師父那個層次,才能無懼所有人,一人即是千軍萬馬。
眾人趕了一夜的路,眼看天色即將明亮,眾人也放慢了速度,張翠山道:“恩師百歲大壽轉眼即至,小弟能趕上這件武林中的盛事,可見老天待我不薄!
殷素素道:‘可惜我們走的倉促,沒能給他老人家準備一件好的壽禮。’
“五嬸,你可知道我太師父,在七個弟子中最喜歡誰?”宋青書笑道。
殷素素冰雪聰明,她笑道:‘肯定是最喜歡你父親了,大伯可是大弟子!’
宋青書知道對方子在刻意討好自己,笑道:‘五嬸這話是言不由衷,太師父他老人家最喜歡的弟子是我五叔!
俞蓮舟也笑道:“我們是兄弟七人,師父整日牽掛的還是你這位英俊的郎君!
殷素素心中歡喜,嘴上卻道:‘我不信!’
“我們七人各有所長,大師哥深通老莊之學,衝淡弘遠,道家修為最深厚。三師弟精明能幹,師父交代的事,從沒有出現過差錯。四師弟最為機智過人,許多事都請他出謀劃策。六師弟劍術最精,七師弟今年專修外門武功,他日內外兼修,剛柔合一非他莫屬.......”
俞蓮舟侃侃而談,對這些師兄弟都有精準的介紹。
殷素素笑道:“二伯,那你呢?”
“我啊,我資質愚鈍,一無所長。勉強說來,師父傳的功夫,我算是練得最刻苦的。”俞蓮舟自謙道。
宋青書笑道:“俞二叔在我父親他們這個七個人裏,武功那是最好的一個,他就是太謙虛了!
眾人皆是一陣笑,就連在母親懷裏的張無忌也跟著笑,雖然他不是太明白大人們為何笑,但是也一個勁的跟著笑。
張翠山歎口氣道:“我們七兄弟中,向來是二哥武功最好。十年過去,恐怕我隻能退居末尾了。”
俞蓮舟笑道:‘五年前,師父他老人家九十五歲大壽,師父突然大為不悅,說道,我這個七個弟子中,悟性最高的文武雙全的唯有翠山。本以為他能繼承我的衣缽,可惜他至今生死未卜。’
殷素素和張翠山心裏都十分歡喜,但宋青書知道俞蓮舟的話並未說完,當時張三豐又說道:‘諾大的武當派,論悟性根骨資質能比得上翠山的,隻有青書了。將來隻有他才能繼承我的衣缽,然後指著其他弟子說道,你們啊,都還差了幾分。’
從此以後,武當派上下,都把宋青書當做未來的武當三代掌門來培養,所以在武當派宋青書的地位,並不比武當七俠低,更何況他的父親還是武當派的掌門。
前些年張三豐深感年紀大了,徹底對武當派的事務不管了,任命宋遠橋從今開始擔任武當派的掌門,他自己則是閉關鑽研一門更加玄奧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