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宋青書等人休息的當(dāng)晚,不遠處的浙東路總管府內(nèi)燈火通明。
一個長著絡(luò)腮胡、方臉的官員正對著身前的七位紅衣喇嘛說道:“明日就要仰仗各位上師了!”這位官員名叫巴特爾,他神色凝重地看著眼前這群來自雪域的高僧。
其中為首的那位喇嘛名為紮西多吉,身穿一襲鮮豔的紅色僧袍,雙臂粗壯有力,短發(fā)整齊利落。雖然年近六旬,但他的雙目依然炯炯有神,透露出一股堅毅與果敢。
紮西多吉雙手合十,恭敬地迴答道:“巴特爾大人,您盡管放心便是。我和我的六位弟子定當(dāng)全力以赴,助您鏟除那些漢人的武林高手!”
次日清晨,天色依舊陰沉灰暗,不見絲毫陽光,空氣中彌漫著悶熱潮濕的氣息。眾人匆匆套好馬車,向著呂家堡疾馳而去。
這一路行程三十餘裏,若無意外,他們正午時分就能抵達目的地,並在那裏享用午餐。
然而,誰也沒有預(yù)料到,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較量正在前方等待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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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呂家堡此時已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兩千元兵在浙東路總管巴特爾的率領(lǐng)下,對呂家堡展開了猛攻。
巴特爾凝視著前方奮力廝殺的元兵,瞇起眼睛道:“沒想到呂家堡的人如此頑強,這都攻打了一個時辰了,竟然還未能殺進寨子裏去。”
“大人,呂家堡寨牆高聳,我們並未攜帶攻城器械,所以進攻起來有些困難,不過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打進呂家堡。”一名千夫長小聲說道。
“蠢貨,你為何不帶攻城器械,否則我們怎會被一個小小的呂家堡耽擱如此之久!”
巴特爾氣得咬牙切齒,這幫蠢貨除了吃喝玩樂,早已忘卻如何作戰(zhàn)了。
“你給我親自衝上去,半個時辰後,若是還打不下這座呂家堡,我便拿你的首級祭旗。”
呂永才不久前受了重傷,幾近勉強能夠行走,此刻也顧不得傷勢,親自站在寨牆上指揮族人和幫眾戰(zhàn)鬥。
呂永奇手持一把金光閃閃的金瓜錘,勇猛地與敵人廝殺著。雖然他隻是一個二流武者,但要擊敗這些普通的元兵還是輕而易舉的。
每當(dāng)看到族人或幫派成員遇到危險時,他總是毫不猶豫地衝向最危險的地方提供援助。
眼看著族人與幫眾漸漸難以支撐下去,呂永奇高聲大喊道:\"各位!武當(dāng)派的宋大俠昨天已經(jīng)抵達府城,我早已派遣使者前去接應(yīng)。隻要大家再堅持片刻,我們的援軍很快就會到達!\"
眾人皆知武當(dāng)派聲名赫赫,尤其了解宋遠橋作為武當(dāng)派掌門人武藝高強。他們堅信,一旦宋大俠趕到,消滅這些元兵簡直易如反掌。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呂永奇口中所說的宋大俠實際上指的是宋青書。對於這一點,呂永奇自己也並未作出解釋,隻是熱切期望著宋青書等人能夠早日到來。
此時,巴特爾指向寨牆上奮勇殺敵的呂永奇,對一旁的紮西多吉上師說道:“上師,您看那人,應(yīng)是漢人中的武林高手。我方數(shù)次衝上寨牆,皆被其擊退。懇請上師出手將其擊斃,如此,我等便能更快攻破呂家堡。”
紮西多吉沉聲道:“此人還不值得我親自出手!我隨意派個徒兒便能將其擊殺,你們誰願去完成此任務(wù)。”
一個精瘦的小個子喇嘛,跪倒在他身前道:“師父,徒兒願取敵首級獻於上師。”
“去吧!我的旺卡徒兒!”紮西多吉伸手放在旺卡的頭上,為其念咒加持。
呂永奇正在寨牆上奮力廝殺,忽見一個短發(fā)的紅衣喇嘛,一臉狠戾地衝上寨牆,其手中握著一把鋼刀,凡擋在他身前的幫眾,皆被他從頭上一刀劈成兩半,場麵甚是駭人。
精瘦的紅衣喇嘛身上沾滿了鮮血,宛如地獄中的修羅,周圍的族人和幫眾嚇得兩股戰(zhàn)戰(zhàn),不住地往後退,再無半點戰(zhàn)意。
呂永奇提著金瓜錘衝了上來,他猛然躍起一丈高,蓄力狠狠地一錘砸向紅衣喇嘛,紅衣喇嘛毫無畏懼,眼神中帶著嗜血,一刀劈出迎上砸下來的金瓜錘。
“當(dāng)啷!”
一股巨力襲來,呂永才虎口崩開鮮血直流,他手中的金瓜錘也飛了出去,看著眼前如惡鬼般的紅衣喇嘛,他心中也不免有些驚懼。
精瘦的紅衣喇嘛看著已經(jīng)卷刃的鋼刀,把它扔在一邊,用蹩腳的漢話道:“讓我看看你的拳腳功夫如何。”
話音剛落,隻見那喇嘛身形一閃,如同餓虎撲食般朝著對方猛撲而上。其拳法剛猛有力、氣勢磅礴,每一拳揮出時都伴隨著淩厲的破風(fēng)聲。
呂永奇與這喇嘛才剛剛交手幾個迴合而已,就已經(jīng)感覺到自己的手臂隱隱作痛。這個喇嘛雖然身材矮小且精瘦,但他的胳膊卻堅硬如鐵,蘊含著驚人無比的巨大力量。
突然間,紅衣喇嘛一拳朝著呂永奇的咽喉要害狠狠砸來。呂永奇急忙向後仰頭閃避,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一擊。
然而,還沒等他喘口氣,便又聽到一陣尖銳刺耳的破風(fēng)聲唿嘯而至。他來不及細想,倉促間猛地向前搗出一拳迎擊。
兩拳相交,頓時發(fā)出一聲沉悶的巨響。一股極其剛猛的勁道沿著呂永奇的手臂洶湧襲來,他甚至還來不及卸掉這股勁力,緊接著對方又是一拳如閃電般直取他的太陽穴。
麵對如此兇猛淩厲的攻勢,呂永奇根本無處可避。他無奈地閉上雙眼,心中暗歎:“罷了,看來今日便是我的死期!”
然而,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耳旁傳來一聲沉悶的響聲,隨後便是一聲淒厲的慘嚎聲響起。
呂永奇突然間睜開雙眼,滿臉驚愕地看到那個本來麵目猙獰、兇狠異常的紅衣喇嘛,竟然像一隻失去控製的風(fēng)箏一般,向後飛射而出,然後狠狠地墜落到了寨牆下麵。
此時此刻,一雙強有力的手緊緊地拖住了他的胳膊,並傳來關(guān)切的聲音:“呂大俠,你沒事吧?”
呂永奇急忙轉(zhuǎn)過頭去,映入眼簾的正是他日夜思念的宋青書。
他深深地唿出一口氣,感慨萬千地說道:“謝天謝地,你終於來了啊!看來到了關(guān)鍵時刻,還是得靠你啊!這下子咱們呂家堡可算是有救了!”
話音剛落,他便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緊接著開始不停地咳嗽起來。原來,剛才與紅衣喇嘛的那一場激戰(zhàn)中,對方的一拳重創(chuàng)了他的內(nèi)髒器官。
現(xiàn)在精神一放鬆,傷勢立刻發(fā)作,讓他止不住地吐出鮮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