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尺一寸!”季恆看著遠處的氣柱,有些難以置信。
“受打擊了?”穀夫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xiàn)在了季恆身邊,笑嘻嘻道。
“沒……”季恆本能想否定,但剛開口,他就咽下剩餘的話,默默點了點頭。
“知恥而後勇。”穀夫子見狀才滿意離開。
聽到穀夫子的話,季恆依舊看著氣柱。
他看著這隻是比自己多出一點的文氣,內(nèi)心雖然承認自己這次輸了,但他不認為這是不可戰(zhàn)勝的。
“這次算你運氣好,下次我也能作出九尺文氣的詩詞。”季恆看著遠處的許?,內(nèi)心暗暗想著。
而被他看著的許?,這時看著麵前的文氣高度,也算是滿意。
剛才她隻讀出前世名作《嶽陽樓記》的中間部分,沒有放上最後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的立意的部分,隻拿到這些文氣也是預料之中。
而她之所以沒說,主要是她有自知之明,她做不到這些句話所代表的涵義。
這時文氣氣柱也消失了,化作文氣往許?飛去。
許?頓時感覺自己好像被什麼看了一眼,但又好像是幻覺。
她也就沒在意了,將目光看向了一堆文氣。
這些文氣進入她體內(nèi)後,就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到處跑,沒有去處。
這主要是因為許?不是修煉儒道的,沒有儒道修士類似丹田的文氣氣海,自然也無法承載文氣。
許?見狀也不管了,她準備等突破化神之後再把這些文氣吞了。
現(xiàn)在吞噬隻會浪費修為。
同時靠近門口處的賴二狗已然站了起來。
霞熳剛想詢問說怎麼了,突然發(fā)現(xiàn)賴二狗身邊多了一個人。
“東西。”賴二狗看向到來的楊鴞,鬆了一口氣,連忙說道。
他看著周圍被文氣消磨的隻剩原本一半的煞氣,就知道不能再等了,如今楊鴞來的正是時候。
楊鴞也直接拿出收集好的佛光遞了過去。
隨著佛光出現(xiàn),還在風霞閣內(nèi)的一眾天武寺修士頓時察覺。
霞熳感覺不對勁,取出法器朝楊鴞打去。
但還是晚了,被她打飛前楊鴞已經(jīng)將佛光遞給了賴二狗。
“抱歉了,師姐。”
賴二狗捏住裝滿佛光的圓球,朝霞熳道歉一聲,便大喝道:“動手!”
頃刻間。
在眾多修士還在懵逼時候,一堆早已隱藏於風霞樓當中的邪修,行動起來,有的走到錢楓等化神修士身邊,帶著猝不及防的他們都消失在原地。
有的則對著周圍的修士不斷砍殺。
“你是誰!你不是賴二狗!”霞熳看著這一幕飛快朝賴二狗殺來。
賴二狗沒迴答她,隻是不斷的躲閃,同時不斷往手中的圓球輸入魔氣。
許?也看向這邊,發(fā)現(xiàn)之前是那個老者,這讓她很疑惑。
其他雲(yún)臺宗的修士,也發(fā)現(xiàn)這就是自己宗主,也是一臉懵逼。
周圍風霞閣的一眾弟子,也反應了過來,開始對那些邪修反擊。
季恆也飛快來到穀夫子身邊帶著後者飛快後撤。
“老師,你現(xiàn)在沒了文氣,又氣血虧空,小心一點。”
“這是邪修鬧事?怎麼還有這出啊,早知道我就都給文氣了,不供奉氣血了。”穀夫子看著周圍邪修,躲在季恆後麵有些懊悔。
他要是氣血充盈,就是沒有文氣,單單靠肉身打化神修為,即使殺不了,也可以打個平手。
不過這都是假如,他現(xiàn)在隻能躲在季恆身後。
但好在,周圍邪修也都不敢得罪他們,一直沒對他們下手。
另一邊,霞熳見到賴二狗動作,發(fā)現(xiàn)後者正在聚集中的煞氣。
加上她也近不了後者身,她連忙朝周圍喊道:“諸位儒道道友,這邪修正在操控周圍煞氣企圖剿滅我們,你們還文章詩詞的,拜托你們說出來壓製煞氣,不然讓邪修得逞,我們就麻煩了。”
聽到她的話,一眾還在逃跑的修士,連忙看這些剛才的老者。
可老者卻搖了搖頭,“那是我今年唯一一篇靈光一閃所作出的詩。”
同時周圍其他的儒道修士,也有一些還是念出自己的作品。
但大多都是五尺以下的詩詞。
遠處賴二狗根本沒在意,這種程度的文氣,對煞氣作用很微弱。
眾人也發(fā)現(xiàn)不太行,紛紛看向許?還有季恆。
季恆見狀,吟出自己來時所作的一首詩。
一道七尺文氣氣柱,出現(xiàn),將煞氣壓低。
但也是稍微有了作用。
季恆也沒有其他新詩了。
但也沒像其他修士一樣看向許?,準備自己臨時想一個,因為他不認為後者還能有新詩。
許?這時,則跟霞露她們站在一起,見季恆念出的詩有效。
連忙開口吟道:
一上高城萬裏愁,蒹葭楊柳似汀洲。
溪雲(yún)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
……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
……
故人西辭風霞閣,煙花三月下青州。
……
一連九首!
霎時間。
九道氣柱立於空中,最低七尺,最高九尺。
煞氣直接被壓低到非常低的程度。
同時周圍一眾修士連同邪修都愣在原地,季恆也傻眼了。
“子厚,你仔細看看她,她不會是儒道修士吧?”穀夫子連忙拍了拍季恆問道。
“不是,她都沒有氣海,剛才的文氣遊蕩在她體內(nèi),都沒去處。”季恆看了看許?,搖了搖頭同時也更加感覺許?厲害。
更是失落起來,感覺自己之前的驕傲什麼都不是。
“找死!”遠處賴二狗看著這一道道文氣氣柱,拋下霞熳,就朝許?殺來。
許?也不敢跟其硬碰硬,飛快後撤。
可賴二狗還沒飛到一半。
九道氣柱先後消失了,同時一道威壓出現(xiàn)……
與此同時。
在他們他們看不到的夜空之上,兩顆星星再次閃爍了起來。
東海一處宮殿再次出現(xiàn)。
一條巨大的蛟龍浮出海麵,看向空中。
“這次是文曲星,還有紫微星,文聖好像也出現(xiàn)了,越來越看不懂了。”
他的聲音非常小,沒一會就消失在空氣當中。
同時空中再次出現(xiàn)劫雲(yún),蛟龍見星空被遮蓋,也默默離開了海麵。
……
風霞閣。
此時許?再次感覺到,自己多了一股力量。
但還沒等她細想,她就發(fā)現(xiàn)剛才注視她的,那道目光出現(xiàn)了。
一道模糊中,但依稀可以看到是一位長須老人的身影出現(xiàn)在風霞閣中。
賴二狗在這道身影出現(xiàn)的瞬間,就被無形的力量推迴門口。
看著這道身影,季恆跟穀夫子,還有在場的所有儒道修士,都連忙拱手行禮,“恭迎文聖!”
但這道虛幻的身影並沒有看看他們,而是靜靜看著許?。
許?馬上感覺,自己體內(nèi)因為嶽陽樓記而獲得的文氣,開始往心髒位置匯聚。
沒一會,一顆乳白色的圓球出現(xiàn)了。
“文聖鑄心!”季恆看著許?突然多出的文心,驚唿出聲,同時羨慕起來。
文心是儒道修士非常強大的助力,隻是每個人的文心作用都不一樣,不好區(qū)分強弱。
他也有文心,但是自己凝聚的,而文聖幫助凝聚的文心是最好的,所有儒道修士做夢都想要。
可馬上虛影的再次開口,讓他不但羨慕,還有些嫉妒了。
隻見虛影緩慢開口道:“才識過人,賜書山路引!”
隨著虛影聲音落下,虛影也隨之消散,化為靈光飄入許?剛剛匯聚的文心當中。
許?瞬間就有了明悟,這所謂書山路引,是她進入書山憑證。
書山當中,有著世界上所有的書籍,她可以去選一本。
而書山的位置,則在中州與山州之間。
剛好是禁地所在的位置。
這讓許?對這橫跨各州之間的所謂禁地,有了新的認識。
就在她想著時候,那九詩的文氣也進入了到了她體內(nèi)。
這次這些文氣有了去處,都圍繞在文心周圍。
許?也連忙看起自己的變化。
她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多了出了一道星光。
這道星光是文曲星的,跟七殺星的星光不同,文曲星的星光很柔和。
但許?沒發(fā)現(xiàn)有什麼作用。
直到她看向文心,她發(fā)現(xiàn)文心被文曲星的星光給包圍了。
她連忙試了試,發(fā)現(xiàn)文心可以在她念出詩詞的時候,給她不同的加強。
“許道友,小心!”
這時霞熳聲音傳來,遠處的賴二狗在虛影消失的時候,又朝自己殺了過來。
雖然被霞熳阻止,但攻擊還是朝她過來了。
“一身轉(zhuǎn)戰(zhàn)三千裏,一劍曾當百萬師!”
許?低聲念出,同時取出雷焱劍。
頓時一道無形的力量落入劍中,同時文曲星光也跟著出現(xiàn),加強了這股力量。
許?看著靠近的攻擊,直接一劍斬出。
被強化了好幾倍的攻擊,不但將攻擊抵擋,還朝著賴二狗斬去。
可惜許?到底隻是元嬰,而賴二狗是化神巔峰,麵對許?的攻擊,很隨意的就擋下了。
同時他看著自己手中已經(jīng)烏黑的圓珠,知道已經(jīng)差不多了,加上周圍煞氣已經(jīng)無法聚集,他連忙朝風霞閣外飛去。
楊鴞見狀也連忙跟上。
霞熳則先將一堆邪修都控製,才追了出去。
其他修士,也不敢再待在風霞閣內(nèi)了,紛紛朝外逃去。
許?和霞露她們來到了外麵。
此時,外麵已然入夜,一輪圓月高掛空中,但因為湖泊周圍被布置了陣法,看起來很是模糊。
賴二狗則飛在空中,單手舉著那發(fā)黑的圓珠。
周圍的一些已經(jīng)飛到湖邊的修士,則都沒出去。
“該死的,周圍根本出不去,他是要殺了我們!”
“這好像是雲(yún)臺宗的宗主,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雲(yún)臺宗的宗主?!那……”
周圍修士說著,看向雲(yún)河等雲(yún)臺宗的修士,都警惕起來。
雲(yún)河他們也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因為他們看這此時空中的賴二狗,完全就是宗主本人。
“難怪你之前非常願意來我們宗門幫忙,原來你在做準備!”霞熳看著周圍的陣法,臉上浮現(xiàn)怒意。
她之前還覺得眼前不是賴二狗,但打過之後,她發(fā)現(xiàn)就是小動作,都一模一樣,這讓她不得不的接受就是賴二狗做的事實。
“抱歉了,師姐,我不得不這麼做。”賴二狗迴複道。
“誰是你師姐!”霞熳直接怒了,同時衝了過去。
這次賴二狗沒理她,隻是捏緊自己手中的圓珠,一道黑氣頓時將霞熳覆蓋。
“煞氣比計劃中少一些,但應該沒影響吧。”楊鴞之前去啟動陣法了,此時才來到賴二狗身旁。
“不大。”賴二狗道。
“那行動啊!”楊鴞催促道。
“我在等人,他快來了。”賴二狗說道。
而就在他們兩個說話的時候,其他的一眾修士,也開始商量怎麼出去。
但他們就是不敢一起對付賴二狗,主要他們都是元嬰修為,上去就是死。
“他們這是有備而來,剛開始就將化神修為的都帶走了。”
“現(xiàn)在風霞閣閣主也不是對手,我們要完了。”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你們誰有好主意?”
“我們試試打破陣法怎麼樣?”
“……”
一眾修士焦急談論,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許?也跟霞露、雲(yún)河,以及滄盼他們聚集在了一起。
“雲(yún)河,這什麼情況,你們宗主瘋了?”霞露看向雲(yún)河問道。
“我也不知道怎麼迴事,這些天我們宗門也沒什麼變化,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我們宗主了。”雲(yún)河歎氣道。
“這是你們宗主?”許?仿佛明白了為什麼當時雲(yún)霆這麼聽話了。
同時她感覺這個人也不是當時的老者,兩個人給她的感覺非常不一樣。
這也讓她想起了雲(yún)霆,上次雲(yún)霆還說這個老者消失了,她連忙朝雲(yún)河詢問雲(yún)霆的下落。
“我前麵就說他不見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雲(yún)河說完,有些不解許?為什麼要打聽雲(yún)霆。
“上次你們宗主來我們那裏喝酒,後麵雲(yún)霆跑過來說你們宗主不見了,還來問我去向。”許?解釋道。
“你們青州,宗主也能被掉包?”季恆這時與穀夫子走了過來,聽到他們的話,有些震驚。
“這基本是不可能的,正常我們宗門每隔幾天都有需要宗主才能下決定的事,都需要宗主蓋章的,這印章隻要宗主能用,就今天我跟我?guī)熥鹨灿袞|西要宗主去蓋章,可他就是能用。”雲(yún)河也很懵。
“如果你們印章沒被破解,那說明有兩個你們宗主。”穀夫子這時開口道。
許?也看向雲(yún)河,她就有破解法器的經(jīng)驗。
“被破解是不可能的,我們印章是靈器,認主的。”雲(yún)河連忙道。
聽到是靈器,許?也收迴了目光,她能破解法器是靠吞噬器紋,但靈器是有靈性來認主的,一旦抹除整個靈器就是壞了。
“老師,你是發(fā)現(xiàn)了什麼?”季恆這時問道。
“中州有一個大乘期散修大能,他就擅長分身,喜歡使用分身遊離各州。”穀夫子說道。
許?他們明白了他的意思,看向了空中。
賴二狗這時也看向了身後,臉上出現(xiàn)笑容,“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