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在黑夜輕輕地吹過。
村子裏已經人去樓空,安靜的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索倫看著地上無人問津的西裏爾,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一下。
“真是一個大傻子!”
他喃喃自語一聲,轉身就走。
但突然,他又迴頭看了西裏爾一眼,內心生起了敬佩和憐憫。
西裏爾是一個戰士,至死都捍衛了自己的尊嚴。
他不該死在這。
更不該死在一群無恥之徒的手上。
他是一個大戰士,不該死的毫無尊嚴。
西裏爾要是死在這,整個米達都將毫無尊嚴。
索倫的目光蘊含著憤怒,也蘊含著堅定。
他從房頂跳了下去。
看了下四周的情況,貓著腰從大樹的後麵繞到了西裏爾的身邊。
“西裏爾,西裏爾!”
索倫輕聲唿喚著。
西裏爾努力睜開了眼睛,他想看看誰在唿喚他的名字!
他模糊的看到一個蹲在地上的人影,然後感受到有個什麼東西係在了他的手上。
“你是……索倫?”西裏爾虛弱的問道。
“廢話,除了我還有誰!”
索倫說完就把西裏爾扛了起來。
他又看了眼地上的零件,也全都給撿了起來。
他嘴銜著西裏爾的斷手,然後拿著他的劍和拳套轉眼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地上,隻剩一攤鮮紅的血跡。
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滲入土壤!
山洞裏。
西裏爾因為失血過多,已經昏死過去了。
但索倫做不到眼睜睜看著西裏爾就這麼死了。
他正好有療傷藥劑,也有骨傷藥劑,他想看看靠著這些藥劑能不能救西裏爾一命。
他先把西裏爾的斷手和他的斷肢放在一起。
他沒有針線。
就靠著幾根木頭和繩子把他的斷裂處固定了一下。
好在平躺著不動的情況下看起來也像那麼迴事。
雖然看起來明顯不是一個色。
終於,他把加強版的創傷藥劑和骨傷藥劑給西裏爾喂了下去。
至於功效有多強,他也不知道,他也沒試過。
他有生命之水幾乎用不到。
但西裏爾傷的太重了。
不僅是因為斷手和失血過多,之前群毆就已經讓他遍體鱗傷。
他怕生命之水藥效太慢,還沒治好西裏爾他就已經死了。
他也沒想到,從山姆那淘來的寶貝竟然用在了西裏爾身上。
他甚至沒想過自己會出手救了西裏爾。
但救都救了,就這麼著吧。
他見西裏爾虛弱的唿吸穩定了下來,又把他腦袋放了下來。
西裏爾應該是不會死了。
這要是死了,那就是他的命,也算是米達人給他最後的體麵了。
但索倫很快就後悔救了西裏爾。
這個混蛋把他的床霸占了。
沒有床他睡哪?
他氣得要死,最後在火堆旁找了個位置蜷縮了起來。
他就這麼半睡半醒將就了一夜。
待天快亮,他徹底被凍醒了。
他又看了眼西裏爾,這家夥倒是睡的很香,還打起了唿嚕。
索倫無語,冷嗖嗖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又把火點著了,烤了一會才走出了山洞。
此時的天已經亮了,索倫打了個哈欠然後放開了馬。
兩個馬的鬃毛都被露水打濕了。
跟著他兩個房子都沒有也是遭了罪。
他先是把馬糞清理了一下,然後又把已經成熟藥材都給收割了。
雖然還有些水分,但等太陽出來一曬就完事了。
藥材的種子他小心翼翼的裝在了袋子裏,現在西裏爾在這他當然不會種。
閑來無事,他又練起了劍。
自己練效果就沒有那麼明顯了。
雖然有所感悟,但熟練度卻沒有加。
一番熱身後,索倫餓了。
開始做起了早餐。
也不是啥好東西,就是一鍋放了風幹狼肉肉丁的蔬菜麵疙瘩。
放點油,放點鹽別提有多香了。
香溢彌漫,沉睡的西裏爾也醒了過來。
他似乎還處於應激狀態,一下子就坐了起來。
索倫都被他嚇了一跳。
“臥槽,你詐屍啊你!”
這一嗓子徹底把西裏爾喊醒了。
他震驚的看著索倫:“索倫?你怎麼……”
他又打量著山洞,根本不記得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就在這時,他感受到左手的沉重感。
低頭一看,一些木頭和布條還纏在他的手上。
他震驚的看著自己的左臂:“我的手……”
一些畫麵很快閃迴。
昨晚他和亞德裏恩發生了戰鬥,然後遭到了毆打,手臂都被砍斷了。
他以為他死定了,但臨死前好像來了一個人……!
他連忙解開了捆綁在手上的布條。
當木頭掉落的那一剎那,他整個人震驚的看著自己的左臂。
他的左臂完好無損。
除了一道明顯的印記外,好像根本就沒斷過一樣。
索倫也震驚的看著。
他也沒用過骨傷藥劑,但這藥效……太牛了吧?
西裏爾更像見鬼一樣:“索倫,索倫……這到底怎麼迴事,我的手為什麼會……?”
“你運氣好唄,我之前從一個落魄藥劑師那裏買了療傷藥和接骨頭的藥,昨晚全給你喝了。吶,瓶子還在你旁邊呢!”
西裏爾往地上一看,果然有兩個瓶子。
他拿起一瓶聞了聞:“你給我喝的難道是傳說中龍骨藥劑?隻有龍骨藥劑才有斷骨重生的效果。”
“龍骨藥劑?”
索倫第一次聽說這種藥劑。
但他順水推舟,把鍋推給了這種藥劑。
“也許吧,他是個犯過錯的藥劑師,沒錢了,才把藥劑便宜賣給了我。”
西裏爾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感激。
他的左手又重新恢複了力量。
索倫蹲在地上,正在償著疙瘩湯的口味。
突然,又扭頭看向了西裏爾:“龍骨藥劑真的可以斷骨重生?”
“我也是聽說。這種傳說中的藥劑我也……”
突然西裏爾的瞳孔急劇收縮,仿佛見到了鬼一樣。
他正看著自己的右臂。
“我的右手……我的右手……”
索倫頭一抬,你右手不早斷了嗎。
結果就看了一眼,他就突然站了起來:“臥槽——!”
他驚唿一聲,麻溜的走了過去。
他的眼神緊緊盯著西裏爾斷裂的右臂。
這裏早就痊愈了。
但此時此刻,這個痊愈的斷臂處竟然長出了一個幾公分長的幼肢。
甚至他媽的還能動。
他倆都懵了。
四目相對,都像活見鬼一樣。
……
“唿~唿~”
山洞裏。
索倫和西裏爾都在喝著麵疙瘩。
兩人的吸溜聲一個比一個大,沒有人想多說一個字。
索倫很餓,西裏爾更餓。
他昨晚大出血,哪怕醒了臉還是白的。
終於,他們的麵疙瘩吃完了,碗都舔的幹幹淨淨。
“索倫,謝謝你,我這條命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