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時空鏡裏百年情
時空亂流在周身化作血色旋渦，我握緊龍淵劍的斷刃，任由記憶碎片如利刃割體。忘川河的腐臭味突然湧入鼻腔，睜眼時已置身於一艘烏木舟上，船頭立著位身披蓑衣的老者，鬥笠邊緣垂下的銀鏈遮住麵容。
\"歡迎來到輪迴中轉站。\"他沙啞的聲音像砂紙摩擦，船槳劃破血河時竟泛起粉色漣漪，\"老朽乃忘川擺渡人，專渡迷途的時空旅者。\"
我環顧四周，兩岸漂浮著無數發光的記憶碎片。蘇九黎的白梅發簪、月無漪的九尾狐尾、阿蠻的巫蠱銀鈴、玄女的冰晶羽翎，還有玄姬公主的姻緣玉佩，每片碎片都映出我與她們初遇的畫麵。
\"我要迴去救她們。\"我握緊斷劍，龍血滴在船舷上化作紅蓮。擺渡人突然轉身，鬥笠下露出半張枯槁的臉：\"逆天改命需償還因果。你願用多少年壽元，換取一次重來的機會？\"
血河突然沸騰，蘇九黎的唿救聲從上遊傳來。我看到她被血魔宗圍困在桃花林，而本該及時趕到的我，此刻卻站在忘川舟上。
\"十年！\"我脫口而出。擺渡人揮動船槳，時空碎片在眼前重組。當我再次睜開眼時，已置身於桃花林深處，蘇九黎的劍鋒正被血魔宗主震飛。
\"九黎！\"我本能地撲過去，卻發現自己的身體變得透明。血魔宗主的利爪穿透我的胸膛，蘇九黎的瞳孔裏倒映著我的虛影。
\"這是...平行時空？\"擺渡人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你隻是旁觀者，無法改變既定事實。\"
我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肉身從遠處趕來，斬殺血魔宗後將蘇九黎擁入懷中。而我的虛影卻在觸碰她的剎那被時空亂流吞噬，再次睜開眼時，已迴到忘川舟上。
\"你看到了嗎？\"擺渡人指著血河，\"曆史會自動修正偏差。強行幹預隻會讓未來更糟。\"
月無漪的哀嚎聲突然從下遊傳來。我看到鎖妖塔頂層，幼年的她被九尾鎖鏈貫穿琵琶骨，而本該及時出現的我，此刻卻在觀星臺與玄女論道。
\"百年！\"我咬碎龍牙，\"我願用百年壽元！\"
時空再次扭曲。這次我成功實體化，在鎖妖塔崩塌前斬斷鎖鏈。但當我抱起月無漪時，她突然化作一團黑霧，露出時空之神的冷笑：\"你以為改變過去就能逃脫命運？\"
劇烈的反噬讓我嘔出黑血，再次睜開眼時，擺渡人正用船槳攪動血河，水麵浮現出阿蠻被巫族長老獻祭的畫麵。
\"千年！\"我跪坐在船板上，龍角因痛苦而扭曲，\"我願用千年壽元換阿蠻平安！\"
血河瞬間結冰。我出現在南疆祭壇，用龍血澆滅獻祭的火焰。但阿蠻的祖巫圖騰突然暴走，將整個巫族村落化為焦土。她含淚刺向我心口的巫刃，讓我再次迴到忘川舟上。
\"明白了嗎？\"擺渡人掀開鬥笠，露出與我一模一樣的麵容，\"你就是時空之神創造的因果容器。所有試圖改變曆史的行為，都會成為他吞噬天龍血脈的養料。\"
血河中央突然浮現巨大的三生石，上麵刻著我與四位紅顏的命運糾葛。蘇九黎的姻緣線被西王母剪斷，月無漪的妖丹被時空之神煉化，阿蠻的祖巫血脈被封印，玄女的天龍之魂被鎖在渾天儀中。
\"隻有一個辦法能救她們。\"擺渡人將船槳插入我心口，\"用你的靈魂與時空之神同歸於盡，換取她們的自由。\"
我望著三生石上漸漸模糊的名字，龍淚墜入血河激起千層浪。當蘇九黎的聲音從雲端傳來時，我終於握緊了斷劍：\"不，我要帶著記憶迴到現實，親手斬斷所有因果！\"
擺渡人突然化作飛灰，船槳變成時空之神的令牌。血河倒卷著將我吞噬，在意識消散前，我看到四位紅顏站在時空裂縫前，她們的身影與無數輪迴中的自己重疊。
當我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躺在觀星臺的廢墟上。蘇九黎的淚滴在我臉上，月無漪的狐尾正為我輸送妖力，阿蠻的巫咒在修複我破碎的經脈，玄女的冰晶羽翼擋住了時空亂流。
\"飛龍哥哥，你終於醒了！\"阿蠻撲進我懷裏，\"剛才你渾身都是血，嚇死我們了！\"
我緊緊抱住她們，感受著真實的體溫。遠處傳來西王母的鍾聲，玄姬公主的鎏金轎輦正在逼近。這次，我看清了她發現銀蛇的眼睛——那是時空之神的瞳孔。
\"這次，我不會再讓你們受到傷害。\"我低語著，掌心的姻緣石突然裂開，露出裏麵藏著的時空碎片。四位紅顏的眼眸同時閃過金光，她們終於記起了所有輪迴中的記憶。
九重天闕的星河開始逆轉，忘川河的血水倒灌進瑤池。時空之神的虛影出現在雲端，他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慌亂：\"你竟然打破了因果閉環！\"
我站起身，龍淵劍的斷刃重新凝聚。蘇九黎的劍心化作星辰鏈，月無漪的九尾妖狐虛影燃燒成鳳凰，阿蠻的祖巫圖騰覆蓋全身，玄女的天龍之魂與我融合。
\"是的，我要重新書寫我們的命運。\"我望著四位紅顏堅定的目光，真龍之血染紅半邊天際，\"就算要與整個天道為敵，我也要守護我的愛情。\"
在時空之神的怒吼中，我們攜手撕開天際。忘川河的盡頭，真正的命運之門正在緩緩開啟，而我們的傳奇，才剛剛翻開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