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徨了幾日,山上眾人見的山下沒有動靜,也就慢慢心安了下來。
月中、月晚兩個道人更是逢人便說,那月出的確是自家放走的,但是為的就是給人改過的機會。如今月出下了山,必是能好好過活。隻是那神棍道君擔心月出報複,嚇得逃下山去。
這一夜,風平浪靜。
山上眾人睡得很熟。
後半夜,突然一陣喧嘩,待得眾人自夢中驚醒,出了屋門,就見的整個無想山火光衝天,自山下蜿蜒至山上。
清明一看如此,心裏下意識的驚到:“壞事了,那報應真的來了?”
這般想著,趕忙催著小童子前去喚來眾位師弟與長老。以作應對。
不大功夫,眾人齊聚廣場,呆愣的看著山下。
清明暗咳一聲,開口說道:“現如今來人還不知是誰,大家莫要驚慌。且果真如道君離開前所言,是那月出領著官兵前來討伐。我等也是不怕。一來我等沒有犯事,二來我們官麵上也有靠山,自也是不懼。且都打起精神,等下也好應對。”
眾人聽罷,心下放鬆了一些。隻是不如前兩日那般閑散。
再說月中、月晚兩人,前幾日為了氣那道君,見人就說月出是自己放走,如今見的果真如道君所言,有人上山來尋事,知道一個不好,最麻煩的就是他倆。他們也是乖順,第一時間退到了眾人後方,斂行隱跡,隻怕別人發現自己。
不多會功夫,就見的那火把已經是齊齊集結在了山頭,清明眼見如此,對著眾人道:“既然那人來了,且隨我前往迎上一迎,也算待客之道。”
說完,帶頭前行,眾人無法,也是隨著他身後前往山頭的迎接。
兩方人,不大功夫就碰了麵,原來來的是王宮左衛頭領司馬叢。
望著黑壓壓的兵眾,清明心裏也是發怵。緊走兩步,來到司馬叢身前,一禮道:“將軍今夜不在大王宮中輪值,怎麼來我無想山上?可是有事?”
一擺手,司馬叢蹙著眉喝道:“清明雜毛,你也不用跟我來這套。今日裏你等的事發了。有人舉報你等私藏王宮寶物,大王令我前來搜山。你等這些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蟲子今日裏都要打殺。”
聽的司馬叢這般說,清明趕忙躬身一禮,迴道:“司馬將軍,可有誤會?我等平日裏隻在無想山上念經誦道,哪裏有機會前去王宮之中?且你說有人舉報,哪個閑人扯這舌頭,無故害我等性命?還請將軍讓他出來,我願與他對質。”
司馬叢聽的清明這般說,也不意外,往後一擺手,隊列中走出一個小將,真是威風的很。
“月出(這裏還用道號吧。一來不想解釋一番,二來起名廢。)先鋒,你跟眾人見見,看看他們還識不識得你。”
見是被自家放走的月出如今成了左衛的先鋒,月中、月晚連連驚唿。
瞪了他倆一眼,清明上前一禮道:“這位先鋒,我們無想山哪裏得罪過將軍還請說起,若真是我等錯誤,甘願認罰。”
清明這般說,賭的就是月出不敢將自家在山上犯的事說出口,至於其他。他山中若是沒有這事,自也不怕查驗。
誰知月出聽的清明問話,哈哈一笑道:“掌教的,才幾日功夫你就不認得我了?當日大殿之中要打殺我的時候可不是這副嘴臉。如今大兵壓境,你竟慫了起來。真是讓我失望啊?那日我苦苦哀求,神棍道君一直不願放過我。今日我領著大兵前來,他人呢?”
聽的月出這般咄咄逼人的話語,清明還是放低姿態,笑言道:“當日先鋒乃是在山上犯了錯,我等按著山上的規矩行事也是無可厚非。既然山上弟子將你放走,那此事就此完結。如此豈不更好?為何先鋒還要如此逼人,徒惹麻煩。”
“麻煩?小爺不怕麻煩。實話告訴你,你也不用這般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說明。我就直白說了,我在這山上殺了人。且還殺了幾個。那有如何?若是當日你等將我弄死,那算我倒黴,但是天意讓我活下來,那接下來就是你等的災難。
前幾日下山,我迴了城中,見了大王,一應事由都與大王說個分明。大王憐才,允我一個左衛先鋒當當。
如今我乃官身,自要護住聲譽。而你們無想山,就是我心中不可拔出的大刺。須得拔掉才能安我心。”
月中、月晚兩人聽的他這般放肆,早就氣的肺炸。
月中不待清明迴話,縱身出來,伸手指著月出就罵:“你個沒人疼的小賊,當日若不是你跪地求我們。我們能放你下山?你下山不好好過活,竟然恩將仇報,要上山來殺我等。且讓我來將你的心掏出,看看是不是黑的。天下竟有你這般惡心之人。”
望著喋喋不休的月中,月出冷冷一笑,喝道:“哪個讓你放走?你也說了,當夜我是跪地磕頭求你。若說這山中我最恨之人,就是你倆。
我所有的脆弱,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狼狽都被你二人瞧得真切。今夜裏我先殺光了山中一眾,然後再將你二人捆起,一刀一刀將你全身血肉削光。這般讓你倆死去,才消我前夜之辱。”
聽的他這般惡狠狠的話語,月中嚇得一個踉蹌退迴了隊列,抬頭茫然看了一下四周眾人,最後對著清明喃喃道:“掌教,難道我真的錯了,如今該如何?”
不待清明迴話,月出已是行到司馬叢身邊,躬身一禮道:“將軍,如今天色不早,該讓手下兒郎動一動,早些將這無想山之人殺光,我等也好早些迴宮給大王交差。”
“好,月出先鋒,我令你領著兒郎,殺光無想山。”
“是,將軍!”
眼見不能罷了,清明也是決斷,一抽腰間寶劍,對著身後眾人喝道:“今日賊人前來無想山殺人,爾等與我迎敵。務要將這夥賊人殺光。不得有絲毫留情。”
“遵掌教法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