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領路的兵丁攀爬了一會,月出往下一望,還真的讓他往上行了一截。一高興,對著前方領路的兵丁肩膀就是一拍。
“想不到你這損貨倒有些能耐。前頭時候看不得棲霞山的遮掩,我還怪罪過你。卻不想你不但沒有記恨於我,反倒在這時給我幫了大忙。待這次迴到城中,我稟明了大王,此次兵伐以你為頭功。”
領隊的激動的一哆嗦,趕忙謝過了月出。
跟著領隊的前行,走著走著,月出也就無聊了起來。沒話找話的問著。
“可知這路是個什麼陣仗?喚作何名?”
領隊的趕忙應著,“將軍,這陣看樣子是個迷陣,具體喚作何名我也不知。”
“不知何名你是如何破的陣法的?”
“末將也是奇怪,就是剛剛之時,腦子裏無故閃出這陣圖的解法。我試著走了幾段,發覺真的有用,這才第一時間稟報給了將軍。”
月出聽得這些,也是一陣無趣。
“你倒是有些急智。既如此,且好好的帶路吧。”
就這般,月亮終於落下,大日徐徐升起。
當太陽跳脫了地麵,升到空中,月出領著三千兵馬終於來到山巔,站在了棲霞寺門前。
望著眼前個個怒目圓睜,盯著自己的和尚,月出施施然從隊列中走出,對著眾僧人喝道:“管事的和尚呢?上前答話。”
一個武僧持著木棒上前一步,單手一禮道:“這位施主,來我棲霞寺有何貴幹?”
望著眼前的武僧,月出疑惑道:“我記得你棲霞寺是無妄方丈管家吧。怎麼,那老東西人呢?叫你一個無名之輩前來,是看不起本將軍嗎?”
一聲質問惹得武僧一陣火氣。但是想到菩薩臨行前的吩咐,又是硬生生的將著火氣壓下,合掌一禮迴道:“無妄方丈有事隨著菩薩下山去了。如今山上乃是貧僧做主。”
聽得菩薩連同方丈都已跑路,月出再不願耽擱,手中長槍一橫,喝道:“大王得到密報,說你這棲霞寺有人欲造反,今日特命我領三千兵馬前來,押解你們迴城審訊。你等若是知趣的就棄了兵器乖乖受縛,若敢反抗,定殺不饒。”
武僧早就知道自家命運,如今聽得月出又是這般大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不待月出有何反應,手中木棒一個哪吒鬧海,直接往月出心口搗去,就想先將這不討喜的將軍殺死,然後再顧其他。
月出也沒想到,這武僧聽得這番話後也不狡辯,直接上手,慌亂之下,哪裏能擋下,正要歎息自己命衰,要亡在這棲霞山上時候,就聽得嘭的一聲,木棒被彈開了去。
暗自欣喜撿了一條命,月出趕忙往胸口一摸,原來是伏魔寶鏡救了自己一命。欣喜若狂之下,月出忍不住行了一個道禮:“謝過道君救命之恩。”
說吧,不待眾人反應,他舉著長槍就往武僧刺來,嘴裏喝道:“兒郎們,棲霞山眾僧造反,給我殺!”
“殺!”
“殺!”
“殺!”
兵士舉著長槍齊齊往僧人刺來,根本沒有什麼招式,隻是一隊刺完也不查看就往前行刺的第二槍,後麵的兵士不管僧人死活又是紮了一遍。
一上來,棲霞寺武僧就死了幾十。
山上的武僧滿打滿算的也不過二三百人,隻一個迴合就死去幾十。若按這般打殺,三千兵丁一個轉場就能將他們殺光。
領頭的武僧見此,氣的眼冒紅光,想吃人的心思都有,隻是如今人為刀俎,他為魚肉,奈何別人不得。
“速速布下金剛伏魔陣,先抵擋這一波。待的瞅住機會再圖其他。”
武僧一邊舉棒向著月出打來,一邊對著身後眾武僧吩咐道。
隻是這些武僧平日裏看著厲害,耍的威風,但那都是個人對個人。如今對著黑壓壓的三千兵丁,任的一身本領也是使不出。
說話空隙,棲霞寺中僧人又是死上上百,如今站著抵抗的不足一百人手。
領頭的武僧知道如今這般想著活命或者取勝隻是天方夜譚,悲愴一聲吼道:“不要再有顧忌,使出自身絕招,與這些兵匪同歸於盡就好。就是要死,也要換上一二,才算不虧。”
說完,也不再攻擊月出,反倒是往那兵陣中衝去。
虛空中
文殊大菩薩領著一眾修的神通的僧人看向下方。望著一個個武僧就這般被打殺,好多僧人已是忍不住哭出聲來。
“菩薩,還請救上一救吧。看著委實太過可憐。”
無妄歎了一口氣,央求道。
文殊大菩薩無法,正要舍得自己氣運強行救起,正在這時,身旁突然一陣清香傳來,清香中走出一個俊秀的少年道君。
“菩薩原來在此。這月出真是個魔仔,當日領著兵士伐我無想山,這才幾日,又來伐你棲霞寺。這個賊胚,真是個禍害。”
見是林清淨到來,文殊菩薩冷著臉,合掌一禮道:“師弟~”
就是見禮的這般功夫,文殊菩薩再往下望,卻是發現棲霞山中眾武僧已是死絕。氣的他臉一陣紅一陣白。
看著月出命令兵丁將這二三百具僧人的屍體齊齊拖走,準備帶迴金陵城,一瞬間,文殊菩薩又是迴到了原本雲淡風輕的樣子。
“師弟,此次棲霞山劫數乃我佛門之殤,今日裏我要帶著眾弟子前往西方暫避一段時日,待那王宮中人道氣運潰散,我佛門再迴。不知師弟今後有何打算?”
搖搖頭,林清淨笑道:“大僧。正應了那句話:入局者自迷。如今這天下間還能有比棲霞山更安全之地嗎?大僧為何要走?豈不是便宜了外人?”
文殊菩薩聽得這番話,先是一愣,後又發笑。
“我離開此間,你道門不是更易傳下道統?或許再過幾許時日,這處天下就是你道家的道場也未可知。”
搖搖頭,林清淨也是笑道:“菩薩說的太過。若說我想在這方天地傳下道脈,此也無可厚非。但若是說我覬覦你這處道場,卻是無有之事。我道門還做不來這般事,大僧放心就是。”
聽得林清淨這般說,文殊好似才放下心來。
“既然師弟這般說,那我就暫且不走了。就還留在棲霞山上,靜看金陵變化。如今此間事了,師弟下來準備去往何處?”
林清淨拂塵一擺,指著遠去的月出說道:“那小賊搶了我道家的寶物,我豈能容他。今日裏就要前去將那寶鏡奪迴,也好鎮我神山,傳我道脈。”
說完,對著文殊一禮,哈哈一笑,散去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