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王宮
司徒謹端坐王座,底下低垂著頭的正是宮內總管。
“如今魔主意識沉睡,不知為何。那月出奉了道門法旨為我煉丹這些年,我一直沒有明白是何用意,前些日子裏卻總有力不從心的感覺,可能是人道氣運已經壓不住我身上魔焰,如此看來,人道氣運已經旁落。我這具軀體估計也用不了多少時間就要被人道反噬,化作汙水。”
總管聽著司徒謹說著自家狀況,半晌才開口言道:“真人府中我們的眼線來報。好像月出真人不是奉的道門法旨,乃是佛門為了壓製道家,由著菩薩裝備而成。”
司徒謹一聽來了興致。
“果真如此?這般大事怎麼會泄露出來,由著府中之人得知?”
總管躬身道:“聽說是無想山那位得知菩薩下凡,於是也化作一名書生,蠱惑月出將菩薩肉身打殺。菩薩當日裏隻逃出一點真靈。”
司徒謹一聽,驚得立馬從王座上站起。
“這般事由,為何不早報?若是早早得知,趁機安排,那菩薩的真靈都要沒在金陵。如今平白讓他逃出了真靈,可惜沒有報當年他鎮壓之仇。”
總管笑道:“大王不必著急。據我所知,文殊菩薩的肉身已經被無想山上的道君收走,如今棲霞山上的佛子正在三步一叩的去迎迴菩薩肉身。此事若是操作的好,保不齊能奪下菩薩肉身,到時候不論是獻給魔主,還是我等吞吃,都是無上的補藥。”
司徒謹聽的這番話,心裏也是熱切。
在大殿中繞走了幾圈,終於停下腳步。
“你說該如何行事?”
總管稟道:“上次兵伐棲霞山,用的是人道氣運壓製,讓的一眾佛子個個不敢動手,如今這次本也該如此。隻是今次他們為了迎迴菩薩肉身,恐怕就是戰死也不會不動手。是以,這次我覺得要兩手準備。”
司徒謹示意他繼續說。
“還是派些兵丁在那些和尚迴程路上攔下,若是能拿下菩薩肉身那是最好,若是不行,我們兩人隱在兵丁隊列之中,趁機奪下菩薩肉身,然後盡速逃迴金陵城。隻要迴了王宮,有人道氣運鎮壓,那道佛兩家都不敢殺來。”
司徒謹聽罷點點頭,道:“你這方法好是好。隻是如今我的身子因為當年被道君害了一次,若是離開了王宮,則沒有人道氣運壓製,這身體頃刻間就會毀掉。又該如何處理?”
總管考慮良久,迴道:“實在不行,大王今次出門就將那人道王印帶在身上,此印代表著此方人道,定能壓製住大王身上的魔焰。”
司徒謹一聽大驚。
“這王印乃是人道氣運凝結。也是我魔門對抗佛家的護命手段。若是今次帶出城去,有個閃失,那我魔門就再無複仇的機會。”
總管咬牙道:“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如今有那菩薩肉身這塊大肉在前,不啃上兩口哪個能過得踏實。隻要我等小心,那王印定能平安帶迴。”
司徒謹聽到總管這般說,沉思了片刻道:“既如此,你且下去安排吧。我這邊也準備準備。待那和尚迎了菩薩肉身迴歸棲霞山就是動手之時。”
“是,大王!”
無想山大殿
林清淨端坐大殿念著《道德經》一遍遍的洗刷菩薩肉身上的刀兵劫。此時,清明道人前來大殿稟報道:“道君,無妄方丈領著棲霞山一眾佛子三步一叩行到無想山,前來迎接菩薩肉身。”
林清淨住了口,吩咐道:“你讓眾佛子在無想山下等候。著無妄帶著《心經》與金剛杵前來大殿。”
“是,道君。”
不一會,無妄方丈雙手捧著《心經》,背著金剛杵,來到大殿。
先是對著林清淨一禮道:“小僧見過道君。”
林清淨點點頭,示意他起身。他這才起身向前,來到大殿上供奉菩薩肉身的桌前,跪拜叩首。
待拜完,這才起身來到林清淨身前,又是一禮道:“奉祖師之命,前來迎迴祖師肉身。隻是小僧愚昧,不知個中流程。還請道君吩咐。”
林清淨迴道:“你祖師身中刀兵劫,肉身上還有兵氣未消。你且將《心經》與金剛杵放在供臺之上,待七日後我將他肉身洗淨,你就可以迎迴你家祖師肉身了。”
無妄方丈聽罷,先是謝過了林清淨,然後雙手將《心經》、金剛杵放於供臺之上。
待處置完畢,林清淨一擺手道:“你隨清明尋個地方暫時歇息去吧。七日後,領著眾佛子前來迎迴你家菩薩肉身就好。”
說罷,再不理會無妄,隻是一直念誦著《道德經》。
無妄聽的吩咐後,躬身退出大殿,也沒離開,隻在殿外誦念《佛經》。
不知不覺間,突然聽到有人喚他。待睜眼一看,原來是清明道長。
“無妄師兄,如今已過七日,道君那裏已經妥帖。囑我告訴你,速速領著眾佛子前來將菩薩肉身迎迴,免得耽擱了時辰,誤了吉時。”
無妄不敢怠慢,趕忙起身,下了無想山,領著眾僧又是三步一跪,行到無想山上。
一眾流程走完,無妄方丈前頭領路,嘴念佛經,身後八個佛子抬著菩薩肉身,最後十位佛子當為護法,一路護送菩薩歸山。
無妄謝過道君、無想山一眾道士,就要啟程歸山。不想被林清淨攔下。
伸手招來方守仁,笑著說道:“今日護送菩薩肉身前往棲霞山,乃是大機緣。守仁替我前往一趟,可願意?”
小臉一本正經的木著,躬身一禮道:“學生願意前往,隻是我乃凡胎,恐驚了菩薩聖駕。”
林清淨摸著他的頭道:“無妨,我賜你一樣寶物,你持著在手,前頭開路。”
說完,自葫蘆中取出九柄寶劍中的震宮寶劍,賜予方守仁道:“你持此寶劍,前頭開路。若遇麻煩,隻管斬殺。”
“是,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