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道祖笑道:“這事本該你自己悟的,不想今日裏卻舔著臉皮問我。也罷,我就為你說一說。
自來天仙就是超脫,入了天仙之門,任宇宙生滅而自己巋然不動,任時間橫流,而其長生永駐,到了此方境界,須得有廣大胸懷與無窮智慧。
若不然,隻會有魔念纏身,此魔念不是魔主與你,反倒是你一生的紅塵雜念來禍你。你當日本就是金丹八轉,待再有一轉就能到達金丹九轉,成就無上天仙之境。
可是你到了那方世界後,這金丹九轉的功行你想過沒有?要我來說,是一絲時間都沒想過。你想的都是千方百計與那菩薩鬥法,想的都是奇招妙計渡化方守仁。
這些人於你有何幹?
讓你渡,順時順勢而得,若是得之則是道門的歡喜,不得我道門又有什麼損失?反倒是你自己,功行不體,神思不清,落得一個渾渾噩噩的樣子,哪裏還有半點道君的體麵。”
林清淨一臉的羞愧,趕忙請罪道:“是弟子錯了。渡人先渡己。自己還沒超脫,竟想著送人過岸,委實有些自不量力。天道發力之下,讓我落得如此一個局麵。實在是羞愧難當。幸有道祖慈悲,解我之禍。免我落入歧途。”
道祖一揮拂塵笑道:“你有如此心念還不算晚。待迴往那方世界後,多多思考自己前路,莫管他人前程。待你到達超脫之境,再迴首,你再看,那困擾你得一切都如浮雲一般不過笑料爾。”
“祖師教導的是,弟子省的。”
“既如此,你且迴了那方天地,渡你自己去吧。”
低著頭,林清淨趴跪在地,久久沒有起身。
道祖歎了一口氣道:“你卻還是沒有聽進我的話,做到獨善其身。不慮外物。”
“弟子委實看不得菩薩變成這般,還請祖師給我解惑,這般該如何?那魔主就是再厲害,弟子都沒半分念頭雜亂之感,有的不過是打死算。可是這個菩薩弟子卻不能。”
道祖笑道:“得道不分先後,超脫無有長短。你心中有成見,對著菩薩還有那偉高之像,心裏是又敬又怕,是以這才挖空心思要將他算計。可就是這般才讓你功行不進,剛剛我有說過,天仙乃超脫,須得有廣大胸懷,無窮智慧。
你胸懷不夠,還需磨練。”
林清淨苦惱道:“道祖,難道我要心中鄙視他,輕視他,這樣才算有胸懷嗎?”
搖搖頭,道祖迴道:“這般隻能算你心胸狹小。廣大胸懷,看他如看己,無牽又無掛。想起他,心中無波,看到他,心中亦平。這般才算。”
搖搖頭,林清淨說道:“讓祖師失望,弟子如今還是做不到。”
老君擺擺手,迴道:“你自家的功行,我有何失望的。又不是給我修的。”
林清淨咬牙問道:“如今這般,弟子委實不知如何辦。對於菩薩入魔不能視而不見,過不了心中的坎,若是對上菩薩,又心中百般糾結,放不開手腳。還請祖師給個招。”
道祖也沒迴他,卻突然問了一個問題。
“想你一個還沒超脫的小道君有了問題都能入我大赤天前來求我,你就沒有想過那文殊可是超脫的菩薩,為何這般時候,靈山卻不聞不問?”
林清淨當然知道,但是上頭這些大佬明白的,他不一定明白,是以這才要問個明白。
“弟子不知,還請道祖給我解惑。”
“事情紛繁複雜,待我與你說說。當日文殊菩薩在我大赤天無故生了嗔怒,阻你與那沙彌鬥法,雖說當日是我有意,但是他這般惹惱我,須得給他報應。這才打落了他的一半境界,打發他到那方道場與你鬥法。
我打落他境界之事,那靈山佛祖不知?他也知道,為何當日不阻?其實他也有私心。
靈山每每一說就提四大菩薩,可億萬載過去,四大菩薩還是菩薩,終沒有更進一步,成就佛陀道果。為何?蓋因他們功行太滿,德行太厚。往前行一步,都不知須得多少歲月。
今次我打落了文殊境界,讓他前路反倒有了一絲希望,若是操作的好,四大菩薩中他當為第一個證得佛陀果位之人。是以,佛祖當日才半真半假的讓我削了文殊菩薩一半的境界。
本來他此次迴到他的道場,醞釀轉世一關,也是應有之義。不想,你這邊出了差池,去到那方世界後,爭強鬥狠,反倒失了初心,把好好的一個局麵弄成這般。
我不忍你沉淪下去,親自去到靈山一趟,見了他佛門的佛祖,商求了一番,讓的文殊修那佛魔證道之法,如此,看看能不能將你喚醒,免得失了一個良才。”
林清淨聽到這裏,才算明白。
放下心來,趕忙謝過道祖,“謝祖師為我操勞。是弟子愚笨,沒有明白祖師的好意。今次迴去後當好心修行,再不亂來。”
老君見此也是滿意,含笑點頭。
“既如此,迴到那方世界,我當緊閉門戶,專心修行。菩薩的事我就不摻和,本就沒事,我還自己嚇自己。”
道祖臉色肅然,嗤笑一聲道:“哪個與你說的他沒事。自來天仙難渡。你一個天仙都跨不過去,他證道佛陀不是更難?且還修的是佛魔證道之法,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心思變化,哪個能說的準?”
聽到道祖這般說,林清淨又傻了眼。
“既這般危險,為何還要修那佛魔證道之法?”
“你以為證道超脫這般容易,古往今來,宇宙生滅了多少次,永世存在的又有幾人?這佛魔證道之法但有一絲機會,都會有那無數人前赴後繼的修習。”
“弟子該如何做?請祖師明示。”
“你返迴後,專心修習道門功法,以期盡快金丹九轉。一邊修習一邊暗中查看那人的情況,至於該如何行事,一切都靠自己。
這一關,是他文殊的劫難,也是你的。你們兩人誰先悟的,誰就先行一步,成就超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