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師心中的怒火逐漸升騰,他的臉色變得陰沉,語氣生硬地說道:“等你贏了我再說吧!”
盡管先前小劍仙曾經(jīng)告訴過他,這場比試他注定會輸,但這小子接二連三地挑釁,實在是讓他忍無可忍!
百裏東君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就像一隻機靈的小狐貍一樣,瞇起了眼睛,自信滿滿地說道:“這酒乃我囊中之物!”
蕭若風緩緩說道:“這次的秋露白,比起上次來,更加醇厚了一些。”然而,他的話語中並沒有太多的驚喜,這種些許提升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
謝師聽到蕭若風的評價,眼中的光芒稍稍黯淡了一些。
他暗自思忖著:自己這些年來在釀酒技藝上的努力,難道僅僅隻是年齡增長帶來的一點變化嗎?就這一點點,根本就達不到自己的要求,更別提那位了。
這時,荀先生也瞇起眼睛,細細品味著口中的美酒,然後說道:“小謝啊,你這些年的釀酒之術(shù)確實有了不少長進,比起那杯……嗯,想來應(yīng)該也相差不遠了吧!”
謝師的臉上並沒有流露出絲毫的喜悅,他緩緩抬起頭,目光落在樓頂那壺秋露白上,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失落和無奈。
“差的不遠……”他喃喃自語道,“十幾年過去了,我一心一意地鑽研釀酒,卻隻得到了一個‘差的不遠’的評價。終究還是……白費了。”
百裏東君心中暗自思忖,覺得謝師的反應(yīng)有些異常,於是他順著謝師的視線看去,那壺秋露白靜靜地擺在閣樓上空,一如往年。
月牙姑娘見狀,微笑著附和荀先生的話道:“人生達命豈暇愁,且飲美酒登高樓。這秋露白依然是那壺好酒,可謝師卻比當年的謝師,多了幾分中年之愁啊。”
謝師聽了月牙姑娘的話,沉默不語,似乎陷入了某種迴憶之中。
百裏東君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感慨。
人生在世,歲月從不等人。無論是誰,都無法逃脫時間的流逝和歲月的洗禮。
蕭若風察覺到了現(xiàn)場氣氛的低落,他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世間好酒能品一味。而碉樓小築的秋露白號稱能品三味,酒暖心腸,品春;酒熱人誌,品夏;酒解人愁,品秋!”
百裏東君聽著蕭若風的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雖然他早就聽說過秋露白能品出三味,但具體是哪三味,他還是第一次細聽。
蕭若風看到百裏東君讚同的點頭,無奈地笑了笑,喊了一聲:“東君啊!”
百裏東君迴過神來,目光緩緩轉(zhuǎn)向蕭若風,眼中透露出一絲期待,似乎在等待著他繼續(xù)說下去。
蕭若風微微一笑,輕聲問道:“你的酒能品幾味?”
百裏東君嘴角微揚,流露出滿滿的自信,朗聲道:“我的酒乃是天上酒,品不到人間味!”
這迴答讓蕭若風不禁一怔,他顯然沒有預(yù)料到百裏東君會如此迴答。
然而,細細品味,卻又覺得這個答案與百裏東君的個性如出一轍。
樓上的師兄們聽到百裏東君的話,頓時來了興趣。柳月率先發(fā)出質(zhì)疑:“東君釀的酒真有這麼神奇?”
雷夢殺也按捺不住好奇心,他迅速湊到司空長風和紅塵中間,急切地問道:“你們跟百裏東君住一起的,他的酒當真這麼神奇?”
司空長風有些遲疑地搖了搖頭,不太確定地說:“這……我倒是不知道,他這幾日一直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裏,吃食都是放在房門口,他餓了自己拿進去吃的。”
紅塵則顯得比較淡定,他輕抿了一口茶水,緩聲道:“聽下去不就知道了。”
他的目光落在那壇酒上,心中暗自思忖:“以天上星宿命名的七盞星夜酒,我倒要看看,是否真的如他所說那麼好喝!”
尹落霞三人見狀,也趕忙站起身來,快步走到欄桿處,滿臉好奇地看向下方。
“你說,他真的會釀天上酒嗎?”尹落霞瞪大了眼睛,滿臉狐疑地問道。
玥瑤微微一笑,輕輕搖了搖頭,緩聲道:“若他真會釀,想必早就成仙飛走了。我看這酒應(yīng)該是有些特殊的地方,或許隻是名字起得誇張了些。”
尹落霞聽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荀先生捋了捋胡子,搖頭沉聲道:“後生,你可不要誇大其詞啊,若是這酒沒達到你所說的那般神奇,反而會降低我們對你的評價。”
同為品酒師,麵對荀先生的質(zhì)疑,蕭若風卻顯得十分淡定。
他嘴角微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心想:他們學(xué)堂之人,既然敢如此誇下海口,那就說明他肯定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做到!看來今日能一飽口福了。
“不是人間的酒,那得是什麼味道啊!”
“反正肯定很好喝,至少能跟秋露白平分秋色。”
眾人議論紛紛。
百裏東君不緊不慢地伸出右手,單掌運氣,猛然發(fā)力。隻聽“砰”的一聲脆響,那酒壇應(yīng)聲而碎!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在場的眾人都驚愕不已,一時間全場嘩然。
“啊,他把酒壇打碎了!”有人驚恐地尖叫起來,甚至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百裏東君這是要輸了?
“酒灑……沒灑,酒壇裏麵還有酒瓶。”有人高聲喊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絲驚訝。
眾人定睛一看,果然如那人所說,酒壇雖然碎裂,但裏麵卻還有七個小巧的酒瓶,穩(wěn)穩(wěn)地立在其中。
“一,二,三……七,這裏麵有七瓶酒,這酒有什麼不同嗎?”有人好奇地數(shù)著酒瓶,滿臉疑惑地問道。
百裏東君突然開口,朗聲詢問道:“不知可否有人能借絲綢一用?”
“給!”隻聽得一聲輕喝,玥瑤的動作快如閃電,仿佛早已料到一般,手中的絲綢如同一條靈動的蛇,直直地朝著百裏東君飛射而去。
說時遲那時快,百裏東君身形一轉(zhuǎn),如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輕盈地避開了絲綢的衝擊。
隻見他手臂一揮,那絲綢被牽引住,在空中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一端穩(wěn)穩(wěn)地落入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