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你們了,出發吧。”領隊的對柳飛羽這一批人說道,此刻距離第一批人出發已有一刻鍾的時間。
柳飛羽往穀子那邊掃了一眼,小穀子排在左手邊第二個隊伍中,按批次得要比柳飛羽這隊還晚兩刻鍾才出發,柳飛羽其實想帶穀子一把,但是他若太明顯的等在這裏卻又會讓人生疑,想到後麵的計劃,還是不要和穀子走的太近比較好。
“喂,別楞了,他們都出發了。”這時候有人拍了柳飛羽一把,他一迴頭才發現原來這一批人已越過柵欄往林中跑去。
“隻能晚些找他了。”柳飛羽轉念一想,身形前傾也奔出了柵欄,一閃沒入林內。
其實這次考核對柳飛羽來說,再簡單不過,抓隻動物什麼的,還不是手到擒來。他邊跑邊擺弄那柄青銅短劍,作為武器,這把青銅短劍有些過於沉重,而且劍刃上還有稍許鋸齒,看得出來是著急趕工出來的作品。
這可不像紫陽派的作風,難不成這裏麵有什麼變故不成?柳飛羽思考起來,其實他來此這數月間,並未取得什麼實質性的情報,隻是利用夜深人靜的時候,把這上上下下的一幹樓宇摸了一遍,可並未找到他要尋找的那人的任何線索。
當然,有一人必定知道他的目標信息,那就是紫陽派當代掌門靈均子,現在這靈均子年事已高,正在門中重地養心堂閉關不出,如果直接問他,必定能有所獲,不過嘛,除非柳飛羽腦子不好,才會如此去做。那靈均子當年隻一掌就為紫陽派奪得天下第一名門的稱號,此人功力如何自然不言而喻,柳飛羽又與他無仇,犯不著與此人拚命。
“看來,隻有當上這入室弟子,好有機會進一步查探了。”柳飛羽如此想到,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可能是處於西山邊緣的緣故,現在他並未找到什麼套著木牌的動物,反倒是先後兩次趕上之前出發之人,嚇了那倆人一跳。
好在柳飛羽未施展全力,隻在林間小步快跑,所以這兩人也隻是略微吃驚他的遁速,倒是對他的身份沒什麼懷疑。
就這麼一口氣奔行了一裏地。林子逐漸茂密陰森起來。柳飛羽停了下來一動不動,豎耳傾聽,隻聽得左手邊大約十餘丈的距離,有幾聲鳥鳴,右手邊約莫半裏處,好像有什麼動物嘶吼。
柳飛羽想了想,沒必要去找那邊動物,萬一是大型食肉動物,他雖然不怕,但廝殺之間,難免暴漏他的實力,反倒不美。
心念如此,他一轉向,就往左手邊趕去。柳飛羽邊趕路邊豎耳聆聽,隻聽鳥叫聲越來越近。等他趕至一顆樹下,不由得露出笑容,眼前大約三丈遠的地方,有兩隻小鳥正在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原來這倆隻小鳥,有一隻被綁了那木牌,另一隻卻沒綁。這鳥並不大,有木牌在身,動起來非常難受,它嘰嘰喳喳的就好像是在求另外一隻幫它鬆綁,而另外一隻還真就圍著木牌來迴跳動,還時不時伸嘴去啄上兩口,倆隻鳥兒這麼一陣忙活,倒讓柳飛羽看得有些忍俊不禁。
“哼哼,小鳥兒別怕,我這就將你鬆綁。”柳飛羽想罷彎弓搭箭,箭尖對準那來迴晃動的小木牌。柳飛羽此刻有七成把握能不傷此鳥而一箭設下木牌。
他瞄準時候已看得清楚,此鳥來迴抖動非常有規律,隻等這鳥兒再次往高處抖動身體的一瞬間,就是柳飛羽致勝的良機!
眼看那鳥兒即將再次身體輕輕躍起,就在這當下,有一人握著把短劍小心翼翼的從另一次樹底下向小鳥方向摸了過去。
柳飛羽為了射箭,並未隱匿身形,那人趕到樹下餘光一掃,一眼就發現了正蓄勢待發的柳飛羽,他見柳飛羽就要發射,這人心中一慌,連忙不管不顧的將短刀猛的往小鳥身上一拋而去。
柳飛羽一見不好,連忙手一鬆,那箭羽也如閃電般激射而去。然後小鳥早被唿嘯而來的短劍一驚,比預計的早了一分展翅飛走。
短劍和箭羽同時撲了個空,隻徒勞的撞擊在一起,跌落樹底。
“都是你,壞我好事。”孫鴻才見小鳥展翅高飛,幾下就沒了蹤跡,有些氣急敗壞的對射箭那人埋怨道,其實剛才明明是他怕對麵小子一擊得手,才想搶先一步對鳥兒下手,但這種心思自然不足與外人道。
這孫鴻才見那人迎著他走來,起初還有一絲害怕,但他轉念一想自己已經十五歲了,這對麵的小子看麵相最多也就十一二歲,還比自己矮半頭。他師父可是說過,進了林子就沒什麼同門情分,uu看書 wukanshu 這小子要是敢對他稍有微詞,他就要狠狠的教訓這人一頓。
如此一想,孫鴻才氣勢不由得一壯,挺胸抬頭的質問道:“怎麼的,壞了老子的好事也不道個歉什麼的?”
沒想到眼前這人隻是笑著也不搭話,孫鴻才剛要再罵幾句,卻見那人手一抬猛的一拳就奔他麵門打來,孫鴻才這下一慌連忙雙手護頭,結果這一拳未至,反倒自己肚子被狠狠挨了一拳。
直打的孫鴻才是胃中酸水蕩漾,腦子更是攪勁的疼。他有些無力的半跪在地,還沒等自己恢複起來,就被這人一把扼住喉嚨緊緊抵在樹上。
“你……”孫鴻才這下真有些怕了,他哪想到這人這麼狠,一句話不說就先對他下手了,他想反抗,可剛才那拳打的自己五髒六腑都翻滾了,根本提不起力氣,這人真的隻有十一二歲麼?怎麼如此威猛。
這時候那人的手就像鐵鑄似的將他喉嚨牢牢扼住,孫鴻才掙脫不得,卻見那人提起沙包大的拳頭在他眼前晃了晃,冷冷的說道:“再出現在我麵前,出現一次打一次。”
說完手一揚,孫鴻才感覺自己就向塊破布一般隨風滾了幾丈遠。這下可把他給嚇唬了,也不管散落一地的銅劍弓箭,連滾帶爬的就朝遠處跑去。
柳飛羽看著那人消失的背影,反倒歎了口氣,他一邊撿起散落一地的裝備,一邊歎氣道:“看來自己的確小瞧了這場考核,原來最難的不是鬥獸,而是躲不過人心算計。”
想到此處,他再次豎耳聆聽,兩息之後,人就找準一個方向在此一閃沒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