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吉率領大軍與李世民的前鋒部隊成功會師後,心情大好。然而,就在李世民親自率兵外出偵察之際,他卻放縱自己及其部下開始縱情飲酒、肆意享樂。一時間,營帳內充斥著歡聲笑語和觥籌交錯之聲。
正在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隻見屈突通將軍麵色凝重地帶著幾名士兵,押解著被五花大綁的尉遲敬德快步走進營帳。屈突通見到李元吉後,趕忙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稟報道:“齊王殿下,情況不妙啊!尋相以及其他眾多劉武周的降兵竟然趁此機會紛紛出逃。末將唯恐尉遲敬德與此事有關,擔心他會與那些逃兵裏應外合,所以當機立斷先將其捆綁至此,請殿下定奪。”
原本正沉浸在美酒佳肴中的李元吉聽聞此言,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怒火。尤其是看到尉遲敬德那副狼狽模樣,更是覺得自己好好的酒興就這樣被徹底破壞掉了。盛怒之下,他猛地伸手抓起桌上的一個酒瓶,毫不猶豫地朝著尉遲敬德狠狠地砸去。隻聽“砰”的一聲脆響,酒瓶應聲而碎,碎片四濺開來。與此同時,尉遲敬德的頭部也遭到重創(chuàng),鮮血如泉湧般流淌而下,染紅了他的麵龐和衣衫。
“哼!本王早已知曉你們這群流寇根本就不值得信任!也就隻有我二哥那個蠢貨才會傻乎乎地認為能夠將你們馴服。如今可好,你們竟敢公然逃跑,那就別怪本王按軍法論處!”李元吉一邊怒氣衝衝地說著,一邊大步走到被綁縛得嚴嚴實實的尉遲敬德麵前,伸出手指著他的鼻子,毫不留情地一通數(shù)落。
盡管此刻被五花大綁著的尉遲敬德顯得有些狼狽不堪,但他周身所散發(fā)出的強大氣勢卻絲毫未減,隻見他圓睜雙眼,怒目而視,對著麵前的李元吉扯開嗓子大吼道:“若不是你根本就沒將我們當成人來看待,尋相他們怎會選擇逃離?”原來,尉遲敬德所率領的那些舊部全都被安排在了李元吉的陣營之中。然而,李元吉不僅對他們毫不重視,甚至還處處加以打壓和排擠。究其原因,無非是他打心底裏瞧不起這幫土匪出身之人罷了。
聽到尉遲敬德這番怒吼,李元吉亦是不甘示弱地扯起嗓門大聲迴擊道:“哼!好你個尉遲敬德,如今倒是想把這責任一股腦兒全推到本王頭上來了不成?既然如此,那你為何自己不趁機逃走呢?”
麵對李元吉的質問,尉遲敬德挺直了腰板,義正言辭地迴應道:“我早已答應過秦王定會留下來,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倘若背信棄義,那與畜生何異!”說這話時,尉遲敬德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無比的光芒,仿佛在向李元吉宣告自己不可動搖的信念。
李元吉聞言,頓時氣得火冒三丈,他臉色鐵青,額頭上青筋暴起,惡狠狠地瞪著尉遲敬德罵道:“好哇,你這家夥竟敢拿秦王來壓本王!今日定要讓你好好嚐嚐苦頭!”話音未落,他便朝身旁的手下們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立刻將尉遲敬德狠狠壓倒在地。緊接著,李元吉親自上前一步,抬起腳用力地踩在尉遲敬德的腦袋之上,臉上露出一抹猙獰的笑容。與此同時,他手中拿著一瓶酒,不懷好意地將瓶口對準尉遲敬德頭上的傷口傾倒而下。剎那間,酒水如注般灑落在尉遲敬德的傷口處,劇烈的疼痛瞬間襲來,令他不由得咬緊牙關,麵目扭曲,額頭冷汗涔涔直下。
“哼!等本王把你這不知死活的家夥虐待至死,到時候本王在二哥麵前想說什麼便能說什麼!”李元吉惡狠狠地盯著眼前的尉遲敬德,眼中閃爍著兇狠的光芒,仿佛要將對方生吞活剝一般,顯然不把尉遲敬德弄死他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而此刻,站在一旁的屈突通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以他對李元吉的了解,深知這位齊王向來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然而經(jīng)過一番觀察和思考後,他決定選擇相信尉遲敬德所言。於是,他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抱拳施禮,開口勸說道:“齊王殿下,請息怒啊!依末將愚見,此事還是暫且等待秦王歸來再做定奪為好。畢竟這裏乃是軍營重地,若是軍中無緣無故地死了一員大將,恐怕陛下得知此事後定會龍顏大怒,並下令徹查到底的呀!”
聽到屈突通這番話語,李元吉微微皺起眉頭,陷入沉思之中。不得不承認,屈突通所言不無道理。但一想到尉遲敬德可能會在李世民那裏僥幸逃脫懲罰,甚至反咬一口,李元吉心中便又燃起熊熊怒火,手上的動作也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因為隻要尉遲敬德在李世民那裏出了意外身亡,那麼他完全可以借此機會在李淵麵前狠狠地參奏李世民一本,讓其吃不了兜著走。
就在這時,隻聽得營帳之外突然傳來一聲高唿:“秦王駕到!”這聲音猶如一道驚雷,瞬間打破了帳內緊張壓抑的氣氛。
李世民陰沉著臉,身後緊跟著幾名神情緊張的親衛(wèi),大步流星地走進營帳。本來他正在外麵專注地執(zhí)行著偵查任務,試圖摸清敵軍的動向。然而,就在這關鍵時刻,屈突通卻派人傳來了一個令人震驚不已的消息——尋相竟然帶領著劉武周的絕大部分舊部公然叛逃!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猶如一道晴天霹靂,狠狠地劈在了李世民的心頭上,讓他瞬間感到一陣心悸。事態(tài)緊急,容不得他有半分猶豫,於是他當機立斷,改變原有的計劃,心急如焚地趕迴了營地。
踏入營帳後,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鼻而來。映入眼簾的景象更是令他怒不可遏。隻見地上躺著狼狽不堪的尉遲敬德,而四周則散落著各式各樣淩亂的酒瓶和酒杯,而且還有一大桌佳肴。此情此景,結合之前得到的情報,李世民心中已然明了事情的大致經(jīng)過。
他緩緩走到營帳中央的主席位置,沉穩(wěn)落座。幾名親衛(wèi)見狀,趕忙分立於兩側,時刻保持警惕。此時的李世民麵色凝重如霜,一雙銳利的眼眸掃視著營帳內的每一個人。那強大的氣場猶如泰山壓頂一般,壓迫得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沉默片刻之後,李世民微微瞇起雙眼,目光直直地射向一旁神色慌張的李元吉,語氣低沉而嚴厲地問道:“元吉,給本王如實道來,這裏究竟發(fā)生了何事?”
從未見過如此威嚴冷酷一麵的李元吉,頓時被嚇得六神無主,原本準備好的說辭瞬間拋到九霄雲(yún)外。他結結巴巴地迴應道:“秦...秦王殿下,是這樣的......尋相那個叛徒,他突然帶著大批人馬逃走了。我們擔心尉遲敬德也會心生叛意,所以才將其抓捕起來。”說到最後,聲音已近乎細若蚊蠅。
“那尉遲敬德為何竟會搞得如此狼狽,甚至滿頭鮮血?此地乃是軍營,而非齊王府!在毫無證據(jù)表明他有叛逃意圖的情形之下,你竟敢對我朝大將濫用私刑,這簡直就是肆意妄為!此等行徑嚴重擾亂軍心,即便你身為我的親弟,也絕對不能姑息縱容,必須依軍法論處!”李世民滿臉怒容,神色異常嚴肅,對著李元吉厲聲嗬斥道。
此刻的尉遲敬德正躺在地上,身體蜷縮成一團,痛苦地呻吟著。他身上的傷口觸目驚心,尤其是被李元吉擊傷的那一處,鮮血不斷地往外流淌。更讓人揪心的是,李元吉竟然還喪心病狂地往他的傷口上澆了許多酒!酒精與鮮血迅速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刺鼻而又令人作嘔的氣味。這些混合物順著傷口緩緩流入尉遲敬德的眼睛裏,強烈的刺痛感讓他根本無法睜開雙眼。然而,當他聽到李世民竟然挺身而出為自己伸張正義時,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同時也感到無比驚訝和感動。
就在這時,屈突通趕忙站了出來,抱拳向李世民求情說道:“秦王殿下息怒啊,齊王之所以會對尉遲將軍動用私刑逼供,也是擔心他當真叛逃,畢竟此事關乎重大,還請殿下能夠顧全大局啊。”其實,屈突通心裏非常清楚,李元吉此舉實乃不當之舉,本不應相助。但若是因此而嚴懲李元吉,恐怕李淵定會遷怒於眾人。
李世民聽聞此言後,目光如炬,狠狠地掃視了一圈那些陪同李元吉一同喝酒作樂的部將們,然後語氣低沉且威嚴地警告道:“此次暫且饒過你們,若再有下次,定不輕饒,一律按照軍法嚴處!”眾將聞言,皆噤若寒蟬,不敢再多言半句。
“來人吶!速速將尉遲將軍解綁,並攙扶至本王的營帳內,同時快去請軍醫(yī)前來,務必將尉遲將軍身上的傷口妥善處理好!”李世民高聲吩咐著,隨即便站起身來,緩緩轉身離去。就在他經(jīng)過李元吉身旁時,突然停下腳步,目光如炬、意味深長地凝視了李元吉一眼。這一眼,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一般,竟讓平日裏囂張跋扈的李元吉瞬間渾身顫抖起來,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待李世民帶著他的一眾親衛(wèi)漸行漸遠後,李元吉那顆懸著的心總算稍稍落定。然而,剛剛所受的驚嚇仍舊令他心有餘悸,惱羞成怒之下,他不禁破口大罵道:“哼!裝模作樣!如今當了總帥就如此目中無人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此時的李元吉仍未消氣,轉頭看向桌上的美酒佳肴,又欲招唿眾人繼續(xù)開懷暢飲。可誰知,那些原本圍坐在一起的將領們此刻卻麵麵相覷,誰也不敢再多說一句話。過了片刻,終於有人打破沉默說道:“齊王殿下,實在不好意思,末將尚有急事需要處理,今日恐怕不能陪您盡興了。待到迴長安之時,再與您把酒言歡!”話音未落,此人便如腳底抹油般匆匆逃離了現(xiàn)場。
緊接著,其他將領們也像是受到了某種默契的指引,紛紛起身向李元吉拱手道別,各自找了個看似合理的借口迅速離開了。一時間,原本熱鬧非凡的宴席變得冷冷清清,隻剩下李元吉一人呆坐在原地。望著那些將領們匆忙離去的背影,李元吉心中怒火中燒,惡狠狠地咒罵道:“這些膽小如鼠的家夥!等著瞧吧,終有一日我要登上那至高無上的寶座,徹底將李世民踩在腳下,讓他嚐嚐痛苦不堪的滋味!”
剛剛踏出營帳沒多遠,屈突通那張飽經(jīng)風霜的臉上便布滿了深深的憂慮之色,他憂心忡忡地對著李世民開口說道:“殿下啊,您就這樣將尉遲敬德鬆綁後還把他帶到您的營帳之中,難道就不擔心會遭遇什麼危險嗎?畢竟此人性情剛烈,萬一……”說到這裏,屈突通不禁搖了搖頭,眉頭皺得更緊了些。
然而,李世民卻隻是微微一笑,他那俊朗的麵容上流露出一種自信和從容。他輕輕拍了拍屈突通的肩膀,安慰道:“屈將軍不必如此擔憂。以我之見,如果尉遲敬德當真存有逃走之心,又怎會乖乖地讓咱們有機會將他五花大綁呢?所以說,他定然不是那種輕易背信棄義之人。”聽了李世民這番話,屈突通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但眼中的疑慮仍舊沒有完全消散。
就在這時,營帳內傳來消息,說是軍醫(yī)已經(jīng)幫尉遲敬德處理好了身上的傷口。李世民聽聞之後,立刻邁步朝著營帳走去。進入營帳後,隻見尉遲敬德正靜靜地坐在榻邊,雖然麵色依舊有些蒼白,但眼神中的剛毅之氣卻絲毫不減。
李世民走到尉遲敬德麵前,微微躬身施了一禮,然後滿懷歉意地說道:“尉遲將軍,實在抱歉。齊王年輕氣盛,行事魯莽,竟無端地將將軍您給得罪了,還望將軍大人大量,不要與他一般計較。若是將軍覺得在此處待得不自在,想要離去,本王自當不會加以阻攔。隻不過,在您臨行之前,還請收下這箱銀寶,權當是本王聊表的一番心意罷了。”說完,李世民微笑著看向尉遲敬德,目光平靜而深邃,似乎想要從對方的反應中看出些許端倪來。
“謝殿下器重!”尉遲敬德滿懷感激之情,朝著李世民深深一揖,而後快步走向放置著一箱銀寶之處。隻見他雙手緊緊握住箱子邊緣,深吸一口氣,奮力一提。然而,無論他如何使勁兒,那箱子卻紋絲未動。尉遲敬德不禁有些尷尬,他撓了撓頭,哈哈大笑起來,轉頭望向李世民,朗聲道:“秦王殿下,您這銀寶可真是重如泰山吶,俺使出渾身解數(shù)也提它不動啊!看來俺是沒法帶著它們離開了,嘿嘿,俺幹脆不走啦!”
聽到這話,李世民原本緊繃的麵龐終於舒展開來,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絲笑意。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尉遲敬德,再次確認道:“當真不打算走了?”
“千真萬確!”尉遲敬德用力地點點頭,毫不猶豫地迴答道。此刻,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裏閃爍著堅定與決絕。
見此情形,李世民喜出望外,當即趁熱打鐵,向尉遲敬德發(fā)出誠摯的邀請:“好!既然如此,那從今往後,你便留在本王身邊,為本王效力吧!”
尉遲敬德聞言,心中一陣感動。他萬萬沒有想到,李世民竟會對自己如此信任有加,委以重任。這份知遇之恩讓他倍感溫暖,同時也深知責任重大。於是,他單膝跪地,抱拳拱手,鄭重其事地迴應道:“承蒙秦王殿下厚愛,末將定當肝腦塗地、誓死追隨秦王殿下,絕不辜負秦王所望!”
李世民目光如炬地凝視著眼前的尉遲敬德,那銳利的眼神仿佛能夠洞悉一切。然而,當他看到尉遲敬德眼中所流露出的真誠與堅定時,嘴角微微上揚,滿意地點了點頭。
此刻的李世民心中明白,這位猛將並非迫於形勢而假意歸順,而是發(fā)自內心地想要追隨自己。這種真摯的情感讓他感到無比欣慰和振奮,因為他深知一個忠誠且勇猛的將領對於國家和軍隊來說意味著什麼。
隨著這一點頭動作的完成,李世民身上散發(fā)出一種無形的威嚴和自信。他相信,有了尉遲敬德這樣的得力戰(zhàn)將相助,未來的征程將會更加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