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裏血色肉芽瘋狂蠕動,幾乎已經(jīng)填滿了底部的豁口,還在繼續(xù)填補上麵的血肉缺失。
萬逐流掏出那龍玉碎片。
“伏龍功隨著其越發(fā)精深變得有些異常了,這龍玉……似乎可以製止伏龍功對身體的傷害?”
他接著將龍玉重新放好,摸了摸胸口那一串鱗片。
心中泛起一陣惡寒。
唰!
他直接撕下一片。
鐺!
隨著鱗片落地,他身上的真氣猛地一震。
“嗯?!”
察覺到異樣的萬逐流立刻拉出麵板查看。
功法那一欄,伏龍功的進度竟然直接從3500\/跌落至3000\/。
而落地的鱗片也是直接化作一團青氣,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鱗片竟然……”
他也被驚到了,其中蘊含的竟然是伏龍功的功力。
照這個情況,那他若是繼續(xù)修行伏龍功,那豈不是渾身都要布滿鱗片?
“該死的!”
他一拳砸在地上,十分氣憤當(dāng)初自己的選擇。
“萬一不行,我就舍棄伏龍功的功力,反正重新學(xué)習(xí)一門功法也不是難事!”
他剛這樣想著,就發(fā)現(xiàn)胸口那枚最核心的鱗片閃爍著藍光。
當(dāng)他去撫摸時,又變成了像是皮膚一樣光滑的觸感。
砰砰砰!
門外再度響起敲門聲。
萬逐流眉頭一撇,“誰?”
“逐流,你衣袍壞的快,我又給你做了幾身,方便拿進來嗎?”
萬逐流隻得再度將胸口遮住,“進來吧,嫂子!”
隨即,姚蕓推門而入,抱著幾套衣衫。
“我照著你的舊衣裳形製,做了兩套,你先穿穿,若是不合身,嫂子再給你改!”
“嗯,多謝嫂子!”
萬逐流伸手拿過,隨即立刻背過身去,將胸口擋住。
嘩啦!
接著,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便將一套衣服穿在了身上,隻不過,沒穿內(nèi)襯的衣服,顯得有些貼身。
隻不過,他身材高大,偉岸挺拔,嶄新的衣袍穿在身上,顯得英氣十足。
姚蕓打量著,露出滿意的神色。
“挺合身的,多謝嫂子,以後這種事情就交給布行去做吧!“
“無妨,布行的人不知道你的喜好,做幾套衣裳,也費不了多少時間!”
聞言,萬逐流默默將剩下的衣服放在一旁。
隨即轉(zhuǎn)移話題道:“最近,黑丫頭有什麼異常嗎?”
“黑丫頭?”
姚蕓一愣,隨即笑道:“這孩子很懂事,我最近也沒怎麼關(guān)注,就是聽元鶴(賀玄)說,她好像自己學(xué)了一門什麼功法,變化挺大的!
“哦,她……沒接觸什麼人吧?”萬逐流繼續(xù)問道。
“沒有,她無親無故的,每天都待在武館裏,哪有時間接觸什麼人呢!”
萬逐流想到黑丫頭的異樣,但他也不確定具體什麼情況。
深思熟慮過後,他決定自己暗中觀察一下這家夥為好。
別的他倒是不擔(dān)心,唯獨擔(dān)心姚蕓受到蒙蔽,傷害到她自己的安全。
“好了,那嫂子就先迴鏢局了!”
“嗯,好!”
姚蕓剛走了一步,又轉(zhuǎn)身道:“我今天到你家裏送些貨物,見到玲玲了,她一個人領(lǐng)著盛兒在家!
“是啊!”萬逐流有些疑惑,他感覺姚蕓好像想說什麼,但又猶猶豫豫的。
兩人都沉默了一下。
姚蕓才再度開口道:“聽玲玲說,你最近要納一個平妻?”
萬逐流稍稍頓了頓,“是啊,還沒來得及和嫂子說!”
“是哪裏的?逐流向來不近女色,看來這次是遇到心愛之人了?!”
姚蕓滿臉都是笑意,但似乎借著開玩笑,表達著別的意思。
萬逐流本想單純的應(yīng)一聲就作罷。
但對上姚蕓那期待的眼神,剛準(zhǔn)備脫口而出的話,又硬生生咽迴了肚子。
“那倒是談不上,是平輿那邊的,也是生意上的需要,如今萬家發(fā)展越來越好,也需要聯(lián)絡(luò)多方勢力,聯(lián)姻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自覺的,他就開始為自己開脫起來,表現(xiàn)出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
這讓萬逐流自己內(nèi)心也有些無語。
‘好吧,這話聽起來怎麼有些渣?還不如說我隻是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
他腦海中胡思亂想著,這邊姚蕓倒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說當(dāng)天來幫他張羅喜事,隨即就離開了。
這次,他在練功房內(nèi)靜坐了半個時辰,等待血肉恢複,都沒有人再來打擾。
直到身上的肉洞幾乎長滿了肉芽,表麵也結(jié)疤後,他才起身出去。
這時,天色漸暗,門外的學(xué)徒們也紛紛往武館外而去。
武館收了三十多人,隻有十多人是吃住都在武館。
還有近半的,每天都要迴家,他們要麼是家中還有兄弟姊妹,要麼就是父母等長輩健在。
而黑丫頭顯然不屬於此列。
但萬逐流卻看到,她也出門離開了。
而且,她並不是一個人,是跟著另一個學(xué)徒一起離開的。
萬逐流放開感知,隔著數(shù)十米,悄然跟了上去。
兩人走得很快,直接穿過富庶的城區(qū),最後來到了整個洛州府最偏僻的一條街道。
這裏商鋪不多,房屋破敗不堪,四處都是碎石塊,很破很髒亂。
但此處卻聚集了大量的人,都是類似於乞丐的家夥,他們紛紛蜷縮在地上,一旦看到有人經(jīng)過,便雙眼冒著綠光,飛快攔住來人,索要銀錢食物。
沒錯,這裏就是整個洛州府的貧民區(qū)。
多數(shù)都是從各縣、關(guān)來州府找生意、找活路的人,沒能混上正經(jīng)活兒,隻能賴在這裏,討、搶為生,等待發(fā)達的機會。
黑丫頭和那一個十五六的年輕人穿過街道時,迅速就被這些人圍上來。
“滾開!”
黑丫頭暴喝一聲,一腳將其中一個大漢踢飛,這些人才收斂一些,但目光還是緊緊跟著兩人,圍著的人也沒有絲毫散去的意思,直到那個年輕人扔了幾顆碎銀,他們才把路讓開。
不多時,萬逐流也經(jīng)過此處。
他隻是淡淡掃了一眼四周,眾人都仿佛什麼都沒看到一般,自顧自躺在原地。
很快,萬逐流的身影也消失了。
一個小孩子緩緩探出腦袋,將捂在嘴上髒手掰開。
“爺爺,你幹什麼?這個人衣著華貴,一看就是福貴人,咱們?yōu)槭颤N不上去?”
老頭目光帶著一絲畏懼。
“你爺我還沒活夠呢,你想害死我?你看看這周圍其他人,有一個人動嗎?”
小孩子揉了揉胸口,掃視周遭一圈,隨即搖了搖頭,“他們都沒動,這是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