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音石上的靈紋愈發明晰,伴隨著靈光閃耀,其中所印刻的聲音也全然浮現。
“清裳仙子,你我曾在那暮雪神廟之中共同渡難,共曆生死,乃是如假包換的患難之交,以咱們之間的情誼,在下自然是要無條件向著你的......”
隨著這道話音的落下,現場一眾人等盡皆屏息。
所有人都目光呆滯地盯著顧清裳手中的那塊留音石,雙目微睜,下巴都快要掉到了地上。
“這....這留音石中的聲音莫非....莫非是洛淵.....”
“廢話,這還用猜嗎?如若不是洛公子,清裳仙子又怎會將此物拿出?”
“聞所未聞...聞所未聞吶.....洛淵這小子不僅和天宗掌門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過往,眼下竟又是坐實了和清裳仙子之間的關係,這小子的命未免也太好了些......”
但凡是有正常辨識能力的人都能聽得出,這段話的來源便是寶座之上的洛淵。
而且從說話的語氣來看,他似乎也沒有半分被脅迫的樣子。
一個男子心甘情願地對一個女子說出這句話,這能代表著什麼?結果不言而喻。
時至今日,先前所有的懷疑和猜測都已經徹底成立。
在今日到場的人心中,洛淵和顧清裳已然徹底撇不開關係。
麵對著皇宮廣場上一眾鋪天蓋地的議論聲,蕭挽挽的一雙黛眉早已緊緊鎖在了一起。
她玉顏之上的神色陰沉到了極點,似是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數有些意外。
饒是她心中早已有了預料,但還是沒能想到,顧清裳這留音石裏的東西,竟是這般直接了明。
“患難之交”...“共渡生死”...
還有那最關鍵的一句“無條件向著你”.....
這幾句話一出,幾乎已經算是把立場和態度給表明了,足以當場殺死比賽。
如若自己不能給出強有力的反證,那今天這一迴合,保不齊還真要被顧清裳占得便宜。
然而此時此刻,場內心神駭然的人顯然不止蕭挽挽一個。
在她身旁的洛淵半搭著身子,嘴巴微張,眸光混亂,活脫脫一個黑人問號臉。
不是姐們,這玩意兒又是你什麼時候錄下來的??
平心而論,這一段話對於洛淵本人來說並不陌生。
因為這就是他當初在四域會談之時用以敷衍顧清裳的話。
同樣的話術,他還給女帝、安輕嫵二人都說了一遍。
但萬萬沒想到,顧清裳這小病嬌竟然將這段話刻在了留音石裏??!!
還就這樣當眾放了出來!
還好安輕嫵和沁安不在場,不然自己今天怕不是要陷入修羅場死循環了。
不過話說迴來,饒是以洛淵的思維開放程度,依舊無法想象顧清裳當時的腦迴路。
知道這家夥是個小病嬌,有些占有欲很正常。
可也不至於占有欲強到把自己的聲音都刻錄下來吧??
亦或是說,自己從一開始就低估了顧清裳的病嬌程度......
如若真是如此的話,保不齊她還會拿這些錄音、留影之類的東西做些奇奇怪怪的事。
誰想一下,
平日裏冷若冰霜、不食人間煙火的顧清裳,半夜裏聽著自己的留音,一個人偷偷的.....
一想到這個畫麵,洛淵就不禁有些頭皮發麻。
未等洛淵迴過神來,身前的顧清裳卻是已經再度開口:
“妖王陛下,我的心意已然送到,眼下這留音石便當做是我凝劍宗的賀禮,小小心意,還望妖王陛下莫要嫌棄......”
“最後我不妨再送你一句話,感情之事,最是強求不得,命裏有時終歸有,命中既無注定無,後會有期......”
顧清裳的一字一句皆是帶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暗諷之感,
更是在最後的“後會有期”這四個字上刻意加重了語氣,仿佛是在暗示些什麼。
言罷,她將手中的那塊留音石輕輕朝著一旁堆放賀禮的地方一丟,旋即轉身負劍而去。
她並未直接到凝劍宗的坐席上落座,而是徑直朝著妖王宮外的方向走去。
雖然今日她和柳蕓淺、安輕嫵三人攪局的目標已然基本達成,
但總歸是在西靈域,不是她們自己的主場,縱然心中再有不滿,也隻能使些諸如此類的手段來略微幹預。
若是真的想要把這訂婚大典搞砸,那多少也有點天方夜譚了。
所以與其接著在皇宮廣場看洛淵和蕭挽挽訂下婚約,不如先行離場。
逃避雖然可恥,但好在有用。
顧清裳心中雖曾有過惶恐和不安,但不知為何,她始終堅信自己的堅持會得到迴應。
哪怕是在遙遠的未來......
......
妖王宮裏的訂婚大典終究是在磕磕絆絆中落下了帷幕。
雖然這過程中出現了些許插曲,但總歸是走完了表麵上的流程。
蕭挽挽收獲了先入為主的主動權。
顧清裳等人通過自己的方式表達了態度。
各方勢力通過此次大典獲得了諸多好處和恩賜。
洛淵也收獲了又一次的究極修羅場。
嗯,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然而,雖然大典本身已然結束。
但這其中出現的種種驚世駭俗的變故卻是不可避免地流傳了開來。
一開始流出的傳言尚在合理範圍之內。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傳聞也漸漸開始變得離譜。
《震驚!天宗掌門現身搶親,新任妖君竟是其未婚夫?!》
《炸裂!北靈域魔帝無端現身,話鋒直指妖王床笫功夫欠佳!》
《史無前例!凝劍宗聖女和妖王當眾對峙,最終決定共侍一夫!》
諸如此類離譜中帶點荒謬的傳聞層出不窮,在各方人馬的加工下變得愈發遠揚。
以至於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整個妖王城,乃至整個西靈域都在熱火朝天地討論著這些坊間傳聞。
......
妖王宮,內宮寢殿。
洛淵從床上緩緩起身,看著身旁尚在熟睡的白若璃,臉上不禁浮上一絲愜意的淺笑。
距離訂婚大典已經過去快一周的時間了,既是已經名義上和妖王訂下了婚約,這段時間裏他自然是居於宮中。
隻不過,具體到哪個房間就全看他自己的心情了。
畢竟......不單單隻能考慮到蕭挽挽的感受,自己家小師姐總歸也要照顧到的。
不過話說迴來,這段時間裏他的確是有些過度縱情聲色了。
每天除了去藥王穀找師父閑聊一二以及用以修煉睡覺的時間,其餘的閑暇,似乎都拿來和蕭挽挽探討生命的奧秘和起源了。
蕭挽挽本就有著“四域第一美人兒”之稱,再加上其近來求子心切,
所以每每她都是主動無比,可謂是渾身解數盡出。
再這樣下去,怕是連荒古腎體都扛不住啊.....洛淵在心中暗暗感慨,旋即準備翻身下床。
然而,正當他欲起身之時,被窩之中突然伸出了一隻雪白光潔的藕臂,輕輕拉住了他的胳膊。
......
中招了兄弟們,今年第一次得流感,果然還是躲不過,臨近春節,大家還是要多注意身體,別像我一樣每天隻能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沒辦法了,生病了過年估計出不了門了,待在家裏給大夥兒碼字好了o(╥﹏╥)o